还没站定,郑女士上来就问:
“伟轩留学的事你管不管!去年都耽误了!”
苟健后退一步,靠在栏杆上,松松领带,慢慢说:
“这边刚开盘,顾不上别的。”
“伟轩的事你主导。”
郑女士哼了声:
“我倒是想。验资担保什么的你倒是配合啊。”
苟健真没想到是这种小事:
“你要什么,跟小李说就行了。多大点儿事,至于么。”
郑女士逼到他眼前,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栏杆上的苟健,气愤:
“你公司那些人,现在都被方若熙养熟了,我要什么什么没有,找谁谁不在。”
“我还活着呢,就这么欺负伟轩,你是不是想我们娘俩去死!”
一听又是这套,苟健挠头,敷衍:
“她才几岁,一天班没上过,一个家庭妇女。“
“你开公司多少年了,她难为你?”
郑女士气乐了,抱着手臂,回头看看灯火辉煌的大宅:
“她倒是别墅住着,仆人用着,净享福了。”
“我开公司给你擦屁股……现在倒成我的不是了。”
“她敢这么对我们,还不是你给她撑腰。”
“还好意思说公司……我问你,现在都夏天了,我这边儿一笔生意都没有,全都进了她哥哥的公司。”
冷笑道:
“你既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苟健沉默片刻,看看四处无人,才说:
“她哥给老爷子找了肾,怎么都得表示表示。”
“那也不能从我嘴里抢吧?”
苟健清了清嗓子,脑子飞快运转:
这事要是不安抚好她,肯定没完没了,保不齐就有后患。
但示弱又显得心虚,苟健不喜欢这种风格。
于是他把问题推回去:
“讲道理,不是我不愿意从你那儿走账,你告诉我怎么走?”
“鑫通汇非要去注销……又不同意拿卫轩走账,那我总得想办法。”
“现在同时开着两个大项目……你让我怎么办?”
“我倒是想给你,可你得吃得下嘛。”
“她哥的公司先顶一顶……这种事,总得给人点好处吧。”
郑女士不说话了。
苟健见她听进去了:
“要我说,鑫通汇根本不用注销,就留着,换个法人代表就行,那么多年了……”
郑女士不爱听这个,打断他:
“子涵大概率没了,现在不注销,将来万一查起来怎么办?”
“换个法人代表”,郑女士越想,越觉得苟健这是想让她顶缸的意思,便死死瞪着苟健,咬牙切齿道:
“怎么?子涵没了还有伟轩,还有我是吧?你不把我们吃干抹净不算完是吧?”
“告诉你姓苟的,敢把主意打到伟轩身上,我和你鱼死网破!”
苟健被戳穿,尴尬地“啧”了两声,做出四处找东西的样子。
好一会儿,才找话:
“哎呀,老二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多耽误事儿!”
郑女士不勒他这根胡子,直接提出要求:
“走账这事我也有问题,先放着,等我把鑫通汇弄干净再说。”
“伟轩留学的事不能再耽搁了,明天我就去金达开,要是拿不到东西盖不到章,你等着。”
苟健很久没被人这么怼到脸上,有心发火,但想到现在还有很多宾客,还是尽快把她打发了为好。
便站起身来,丢下句:
“你看着办吧。”
头也不回离开。
郑女士气得跺脚,却又无计可施,只好跟在苟健后头往回走。
狗子从树丛中探出头来,见他们都回到了灯火辉煌的会场,才哀哀地拖着身子往那边去。
到了会场,闻着味儿找到在食物台那边炫鸡腿的涂冲,轻轻咬了咬他裤脚。
涂冲原本打算笑着问它:
“都见着了?”
一低头,脸色就变了,立马蹲下观察狗子。
这一看,伸手把狗抱起来,看看四周,转身去了乐队离开后还没来得及收的椅子那里。
不远处还有不少客人,涂冲把狗子包在西装里,贴上心口,交代它:
“别动,别出声。”
狗子有气无力点了点头。
涂冲以竖着抱婴儿的姿势抱着狗子,悄悄运功,用灵力修复它受损的内脏。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几分钟后,狗子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狗子。
涂冲拽着它前腿,不让它下去,问它:
“怎么回事儿?”
狗子此刻有了精神,呲牙:
“汪汪!汪汪!汪汪汪!”
涂冲一听,眼睛眯起来:
“就郑佳那个亲儿子?”
狗子支棱起来: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