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处,柴昭眼尖地看见了一道侧影,他抬了抬扇子问身边的小厮:“那是不是怀书?”
小厮顺着方向看过去,但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于是挠了挠头道:“好像是的吧……”
“走,去看看。”
怀书是谢钧的贴身侍卫,怀书在的地方,谢钧也在。这个时间他不应该在办公吗?怎么会出现在鹤鸣楼?柴昭抬步往上走,直奔西江月。
柴昭门都没敲,直接一边喊着“秉臣你怎么在这”,一边推开包间的雕花门走了进去。
等看清包间的情况时,两边都是错愕,还是怀书喊了一句“小公爷”才打破了寂静。
柴昭假咳一声,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谢钧在这里,冒犯了,冒犯了。”
来人长相清俊,虽然莽撞了些,但也算得上风度翩翩。若是只有詹杏儿一人,她也许会邀请他一起喝一杯,然而今日还有詹书娴、詹书静在,实在不便。她放下手中的酒杯道:“谢钧不在这里。”
怀书送柴昭离开,门口处柴昭猜测道:“刚刚那位就是詹将军的千金,你们大人的赐婚对象?”
怀书啊了一声:“对,小公爷真聪明!”
“怪不得。”柴昭嘀咕一声,潇洒离开了。
一顿饭从正午吃到了申时末,临窗的湖面已经洒着金色的夕阳。临走时詹杏儿又叫打包了几份她觉得好吃的新做糕点,打算带回去给母亲尝尝。
回到詹府的时候,詹杏儿身上酒气还未散,苏氏疑惑道:“不是说去寺庙上香吗?怎么还喝了酒?”
詹杏儿哦了一声,解释道:“回来的时候秦小姐说要请我们吃饭,所以就在顺路的酒楼里喝了点。”
苏婉看着女儿,半信半疑。
詹杏儿又从兰馨手里拿过打包的糕点:“女儿觉得那个酒楼里的糕点挺好吃,就给母亲打包了两样,您快去尝尝。”
苏氏看着打包的木盒,上面明晃晃印着“鹤鸣楼”的字样,心下了然,但也没揭穿女儿的小伎俩,只温柔地笑了下,接过木盒。
九思院,谢钧沐浴完毕后,喊来了怀书。
怀书进入房间,谢钧瞥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看着坐在书桌后,手拿书卷的大人,一瞬间怀书福至心灵:“大人是要文书吗,小的这就去搬来。”
“不用。”谢钧放下了书,看着他,“你今日过得如何?”
大人竟然关心自己,怀书开心道:“小的今日过得很高兴,先去听了戏,然后在鹤鸣楼吃了好多好吃的。谢谢大人关怀!”
谢钧:“……”
他真是有个善解人意的好手下。
从桌案后起身,谢钧直接道:“詹二小姐今日玩得如何?”
怀书皱了皱眉,一副很难说的样子。谢钧看着他的样子,纳罕道:“她不高兴?”
“嗯,应该没有,我觉得二小姐今天应该是又难过,又高兴。”怀书点着头,语气肯定道。
谢钧问:“为何难过?”
“二小姐今天去看了《琵琶记》,”怀书好像回到了看戏时的意境,感慨道,“那是一出悲剧,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我们都哭惨了。”
“一出戏而已,至于吗?”
谢钧很难相信怀书的描述,主要是他想象不出詹杏儿哭惨了的画面。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琵琶记》可以说是当今世上四大悲剧之首……”
怀书大有给谢钧重述一遍故事的模样,谢钧连忙打断下来,把他赶了出去。
结果怀书还未到门口,又被喊停,谢钧吩咐道:“明天一早你去冰窖里取些西川那边送来的葡萄,香梨和甜瓜,再从库房里备些其它给长辈的礼,送到詹府。”
“哦,好。”
“等一下。”
又咋了?大人今天事真多。
怀书还在奇怪,又听谢钧道:“备好放那,明天我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