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杏儿切了一声,往附近的座位去,刚刚永年伯府她都看见他了,从伯府到谢府,还能顺路到烤猪蹄的摊子?詹杏儿看着跟着坐下的谢钧道:“想吃就说想吃呗,还顺路,嘴硬能当银子使啊。”
见两人坐了下来,老妇人将谢钧提前点的烤猪蹄端了过来。
詹杏儿看着那份量,挑了挑眉:“你在席上没吃饭啊,一个人点了这么多。”
谢钧:“……还有怀书。”
是哦,詹杏儿这才想起兰馨怀书,刚想喊人过来一起吃,却见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去了另外的桌子上啃起来了。
“怀书在那边吃了。”詹杏儿收回目光,看着猪蹄咽了咽口水道,“我陪你吃吧。”
听到对面嗯了一声,詹杏儿便开始啃,甚至还化客为主,招呼起谢钧。
詹杏儿一边吃,一边偷偷看对面。发现谢钧吃个路边烤猪蹄都那么优雅,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怀书会拿小刀帮他一点点剔除骨头切好肉放到盘子里,谢钧再夹起细嚼慢咽……
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谢钧问她笑什么,她便直接说了。
谢钧一边听着,一边眉毛越皱越深。
勋贵人家确实如詹杏儿所说那般,衣食住行都有专人负责,吃饭都有人专门布菜,可谢钧向来不喜欢这些,能自己动手的他都会自己动手。
谢钧没有解释,任由对面的人笑。
一盘烤猪蹄慢慢见了底,谢钧问:“还吃吗?”
詹杏儿摇了摇头:“不吃了,太饱了。”
谢钧拿出帕子,给她擦手,詹杏儿伸着手臂享用了。他擦得很认真,轻轻地,除了柔软的丝帕没有碰到詹杏儿半分。
“你今天婚宴上是不是不开心?”
“嗯,有点。”
“为什么?”
詹杏儿沉默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跟谢钧说,毕竟只是自己心里矫情,说出去不是连带着多一个人不开心吗?可转念又想到了詹兴尧说的话,若是婚事作罢,是不是也该跟谢钧打个招呼?毕竟开始自己随意便把他拉下了水,若是结束也是被猝然告知,对谢钧而言是不是太不被尊重了。纵然,这对他而言是个好事……
在詹杏儿决定开口的时候,谢钧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是不是想到了自己。”
詹杏儿点了点头:“想到了我们俩,婚事都是由人不由己。”
擦拭的丝帕顿了下来,须臾,谢钧换了一只手,又道:“若是由己的话,你想嫁给谁?”
嫁给谁?闻言,詹杏儿抬眼去看谢钧,发现谢钧没看她,只是神色如常的帮她擦手指,便也低下头老实道:“不知道,我没想过。”
春寒料峭,星斗寂寥。谢钧捏着丝帕,抬眼向前:“那你先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