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杏儿跟着谢钧来到书桌后,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铺纸、起笔。不过了了几笔,就已经把帽子的外形勾勒了出来。
“是这样不?”
“就是这样的,”詹杏儿连连点头,然后指着画纸道,“然后这里画两只彩蝶,中间这里和旁边就画一些花。”
这是很经典的团花蝴蝶纹,蝴蝶成双成对,花间飞舞,有婚姻美满的吉祥寓意。谢钧漫不经心点头:“我慢慢画,你去沐浴吧。”
詹杏儿一开始表示拒绝,可是谢钧这次画得很慢,一刻钟过去了才刚画了一只蝴蝶。不过蝴蝶确实很漂亮精致,詹杏儿满意地放下心来,去沐浴了。
等沐浴回来,再看纸上,彩蝶翩翩,粉花烂漫,已经宛若春日花园一角。詹杏儿很满意,看着看着发现些不同之处来。传统团花蝴蝶纹,花卉多选牡丹、兰花等花卉,谢钧这是画了……杏花?
詹杏儿不太确定,歪头看着某人问:“这是什么花?”
谢钧一边收笔,一边答:“杏花。”
詹杏儿心死了,她这是要拿去卖的,杏花哪比得上象征荣华富贵的牡丹受人欢迎?谢钧放下笔,仿佛不解道:“不好看?”
某人一片好心,不求回报、甚至带伤帮忙,詹杏儿怎好意思不满,于是笑道:“好看。你先去沐浴吧,剩下的等明天再画。”
“时间尚早,你把想画的样式说一下,我先画完,明日你看了可以再修改。”
詹杏儿说了几个,谢钧心里记了下来,然后让詹杏儿先去休息。詹杏儿也不怎么困,便坐在了书桌一侧,笑道:“我还不困,就在这给你打打下手。”
虽然不觉得自己需要别人打下手,但谢钧没有拒绝。
夜晚的时间慢慢流逝,谢钧除非必要也不说话,詹杏儿一开始还能研研磨、递递笔,慢慢地便有些支撑不住。最后终于在又一次地点头下,头歪倒在了一旁。
谢钧放下笔,将某人拦腰抱起,走向床榻,再小心翼翼地放下。方盖完被子,听到一声朦胧的呓语:“谢钧……你也睡吧……这边有位置。”
詹杏儿边说,边往里翻了个身,刚盖好的被子便有些滑落。谢钧将被子拉好,落下帷帐,又灭了附近的灯,方重回书案后继续执笔。
他已经很久没有画过画了,琴也好,画也罢,不过是少时教育必须掌握的技能。今时今日,谢钧倒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当时认真学了,多年来也未生疏,不至于让她需要时还要假手旁人。
詹杏儿醒来时,还是没有看到谢钧的身影。想起昨夜朦胧间自己好像有邀请谢钧睡在床上,詹杏儿看了一眼身侧的枕头。
上面很是平整,想来谢钧昨夜并未上床?
想起画稿,詹杏儿赶紧下床,跑到了西次间的书桌旁。只见上面铺满了一张张用镇纸压着的画稿。
竟然已经画了这么多了!詹杏儿左看看,右看看,抑制不住的喜悦。
兰馨听到屋内的动静,知道詹杏儿醒了,便进来伺候洗漱。洗漱完毕后,兰馨询问是否摆早饭。
詹杏儿想起来谢钧,便问:“谢钧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