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商望舒的意料,还未等她开口,他便主动提出王家公子一事。
“望舒,”钟亦箜摩挲着茶杯,眉头紧缩,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看着钟亦箜紧缩的眉头,商望舒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这紧皱。
“我愿意娶王微度。”话音未落,钟亦箜便直直的看着商望舒的眼睛,眼尾顿时泛起了红,凝出了水光。
紧握茶杯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变得惨白。
看着钟亦箜这幅样子,商望舒急忙解释道,“你别着急,我和王微度只是假成亲,等查明真相,还我和王微度一个清白,我就可以和他和离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过回以前的日子了。”
不知是那一句话说得不对,豆大的泪珠突然连串从钟亦箜脸上落下,打湿了他们交握的双手,溅出一朵朵泪花。
看着钟亦箜的泪眼,商望舒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委屈了,她看着钟亦箜的脸,瘪了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阿箜,呜呜呜,都怪我,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还逞强,我错了。”商望舒一边抽泣一边给钟亦箜擦眼泪。
擦着擦着她突然又乐了起来,破涕而笑,“你看我们像什么样子,为一个乌龙痛哭流涕,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哭了一次又一次。”她站起身,走到钟亦箜面前,故作释然的,像摸小狗一样,从钟亦箜的头顶摸到发梢。
“你别伤心了,这只是一个误会,很快就解决了,前几日你说头发脏了,今日阳光正好,我还得了假,我给你洗头吧。”
钟亦箜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眼睛哭得通红,他含着泪点点头,一把抱住商望舒,将头埋进了商望舒的小腹。
她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爱人逐渐变得幽深的眼神。
……
自从穿越过来,商望舒从未如此忙碌过。
她这几日几乎脚不沾地,王微度之事给她增添了不少麻烦。
她向母皇请旨求取王微度,又跑去王家提亲。
一时间,京城其他偷偷仰慕商望舒的公子们也蠢蠢欲动,在各种地方暗送秋波、投怀送抱。
商望舒感觉自己像是被凿开的鸡蛋,吸引了一堆苍蝇光顾。
早年间,京城无不知二皇女与王夫感情甚笃,无人能插足其中,虽然京中仍有公子对商望舒恋恋不忘,却不敢接近。商望舒求娶王微度一事,让众人顿时感觉自己也备受希望。
尽管胎穿女尊世界,商望舒也见惯了三夫四侍的高官达人,可商望舒还是更向往二人一世一生的爱情。
经过这些公子的明示暗示,商望舒更想早日解决王微度这个对她而言的大麻烦,尽早恢复平静的生活。
好容易解决完这些烦心事,定完了娶亲的良辰吉日,商望舒呈大字形摊在美人榻上。
回府之后,她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钟亦箜。
不晓得自己的大忙人王夫又跑到哪里加班去了。我家亲爱的真负责~
商望舒甜蜜蜜的想,嘴角不自觉弯起了一道笑弧。
她半眯着眼小憩,懒洋洋的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任由思绪胡乱飘散。
写墨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刻的闲适。
商望舒直起身坐到桌边。
“殿下,此酒壶是阴阳壶,壶内有阴阳二面。”写墨摆出两个茶杯,先是倒了一杯清水在其中一个茶杯中,接着按了一下手柄,转动壶身,竟倒出了一杯墨水。
“那日属下拿着此壶问询厨房,王夫的小侍画竹见到此壶却脸色大变,竟抢着要砸碎此壶,属下便心生疑惑,护住此壶交给工匠。果然,此壶为阴阳壶。”说着,写墨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酒壶。
“殿下,这个酒壶便是当日之壶。”写墨又倒出两杯酒。
“这酒壶内,阳壶装的是普通烈酒,可这阴壶装的却是带了鹿血的酒。这鹿血本也无害,只有暖身之功效,可加上烈酒,便就有了助兴之意。这种鹿血酒,本是前朝后宫男子争宠的腌臜手段,却不知何时传至民间,烟柳之地常用这种手段留住客人。”
为了约束鹿血酒的饮用,本朝凡购买此酒者,皆须登记在名册,以便官府查阅。而写墨在查阅购买名册时发现画竹的名字登记在上面,而购买日期正是商望舒跑错院子那一晚。
没人见过商望舒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
画竹是被架着送到商望舒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