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鱼羹是臣吩咐厨房做的。听闻殿下喜爱鱼羹,恰逢店中有鱼,臣便吩咐下去了。”
商望舒舀起一勺鱼羹,放进嘴里,这熟悉的味道,好吃得她只想赞叹。
她快活得眯起眼睛,将嘴巴塞得鼓鼓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爱这个。”
白榆重新坐回,摆手示意小二出去。
“京城谁人不知殿下喜好,臣不过无意听闻罢了。”
他又转头看向王微度,“侧夫请。”
“将军也请,在如此简陋的地方招待将军也算是我们的不是了。还请将军多海涵。”
王微度朝着白榆温柔一笑,又埋头吃饭,时不时用公筷给商望舒夹几筷子菜。
一顿饭,吃得商望舒心满意足,丝毫没有察觉到二人的明争暗斗。吃罢便开开心心的去结账了。
……
房门刚关上,包间里便安静下来。
王微度轻轻放下筷子。
默了默。
直到外面毫无动静,看向白榆。
“将军可否谈谈。”
白榆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将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
“王侧夫请说。”
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白榆,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直击他的灵魂深处。
“将军也喜欢殿下。”
王微度开门见山,慵懒的向靠向椅背。
“是,又如何。全京城皆知。”
白榆直视王微度的眼睛,丝毫不惧。
“呵。”王微度嗤笑一声,模仿白榆的语气。
“是又如何?好一个是又如何。”
他将腿轻轻搭起。
“将军可知自己的身份,又可曾在湖水游过船,借湖水看看自己的容颜?”
王微度执起桌上的茶杯,浅酌一口,丝毫不在意白榆沉下来的脸色。
“论身份,将军一介孤儿,还有那烂赌的姐姐。论样貌…”
他抬起素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半边脸,挑衅的看向白榆。
“将军那时可疼?竟留下如此长疤。”
似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可惜了将军的盛世容颜。”
突然,王微度又怒目圆睁。
“所以,这样的你,如何敢肖想殿下!”
他上下打量了白榆一番,“在朝堂上争着向殿下讨要名分,这半分都不守男德的事,你竟也不觉得羞耻,我若是你,便找个无人的角落自缢了去。”
白榆冰冷的眼神让正说着话的王微度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莫名的,他竟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和他同为男子的人。
强装着镇定,他拨弄起碗中的调羹。
“看什么看,一会别怪我同殿下告状,说你欺负我这个弱男子。”
…..
不知为何,商望舒感觉吃完饭后的气氛就变得怪怪的。可她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回到东郊村,商望舒不留痕迹的走到白榆身边。
扯扯他的衣袖,“可是侧夫欺负你了?”
她可没忘记那日站在门外听到的,钟亦箜同王微度的对话。
王微度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外表柔弱成天寻死觅活,可内里的心眼子却是密密麻麻,还黑得发亮。
白榆摇摇头,“我没事的,殿下。”
“殿下!”
王微度快步走向前,挤在二人之间,亲热的挽住商望舒的胳膊。
好奇的打量村庄的环境。
“殿下,微度从未见过这番景象。微度懂得殿下这些日子为何一直愁眉不展了,若殿下不嫌弃,微度还愿意出一份力。”
说话间,他还不忘将白榆挤得离商望舒更远些。
“大人姐姐!”
熟悉的童声传来。
赵秀芝就在前方的不远处,一边朝着商望舒挥手,一边向着他们跑来。
跑到商望舒跟前,她缓缓停下。
“大人姐姐!”赵秀芝高兴的唤道。
“你姐姐好些了吗?”
商望舒摸摸她圆滚滚的小发髻。
赵秀芝朝着商望舒和白榆各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姐姐关心,多亏大人姐姐和白榆哥哥的帮助,我姐姐才能好得这么快!”
“这就是殿下口中那古灵精怪的秀芝呀。”
王微度突然插话,学着商望舒的样子就要伸手摸赵秀芝的发髻。
却被赵秀芝一歪头,躲了过去。
“这位叔叔是?”
“什么叔叔,你该叫他哥哥。”
商望舒点点赵秀芝的额头,明明是责怪的话语,语气中却无半分责备。
“是呀,你可以唤我微度哥哥,我是你大人姐姐的夫郎。”
王微度向旁跨了一小步,与商望舒靠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