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在现实里没见着都奇,却在梦里见到了,她正和洛依在一起,洛西担心她会伤害洛依,便想带洛依离开,可是当她跑近时,才发现都奇的背影,正面却是那个害得她痛不欲生的蒙面女人。
她吓到从梦中惊醒,睁眼,一张近在眼前,从未见过的男人脸吓得她里里外外的伤痛牵一发动全身,又一一感受了遍。
听见她慌乱的叫声,第一个冲进来的是孜弗,她小跑作步到床边坐下,担心地打量她。“小殿下,是不是伤口又发作了?”
洛西意识还不怎么清醒,看着她,眼神陌生而更恐惧了。
她赶紧安抚。“别怕别怕,我是孜弗家的,之前在沙漠里的贝都因我们见过,您叫我‘孜弗大婶’,我还带您骑过骆驼。”
即时的三言两语并不能唤起洛西的记忆,她躺在床上想动不能动,哪怕动一根手指都像是万针刺骨。
孜弗轻轻护着她的肩,好让她慢慢镇定下来,信任自己。“舍赫已经给您用过药,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现在请先好好休息,别怕,我和舍赫都会守护您,绝不会再让您身陷险境。”
说着,她心疼地红了眼眶,回头瞪着男人,语气不善。“小殿下已经醒了,大人可以离开了吗?”
男人挑眉,似不满,也是不以为然,他坐在一只长脚方凳上,翘腿抱臂,背脊笔直,看着随意又矜贵。“我为什么要离开?”
男人的理所当然让孜弗的脸色更加难看。“您打扰到小殿下休息了。”
变脸就在瞬间,男人不悦。“你一个老奴,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多谢拉舍斯夫将军救了塞米拉米斯,但这里毕竟是巴比伦,外面每天不间断地都有穆什胡巡逻搜查,怕是不便你多留。”纳布一姆从外而入。
拉舍斯夫回头,神情越发傲慢。“我和塞米拉米斯还有婚约作数,是他尼布无理抢人在先,我凭什么逃?”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引他出城,塞米拉米斯也不至于遭此劫难。”
“那你呢?你们埃吉贝不是无所不能吗?”
“舍赫。”孜弗打断两人对话,表面恭敬,实则不耐烦地提醒。“小殿下身弱,需要休息。”
纳布一姆走近床边,低头观察着洛西的脸色,再看一眼她裹着层层布条的右手,只是想查看伤势轻轻碰了一下,就引得她全身颤栗。
对上她的泪眼汪汪,他轻声细语。“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赶到的时候就她一人倒在地上,到底是谁跟她结这么深的仇,把她伤成这样?”拉舍斯夫问。
纳布一姆深沉的眼底蒙上一层黑影。“就算埃吉贝无所不能,这次的情况也非常麻烦,我无能为力。”
“既然你无能为力,那我只能将她带回埃及,我们那里有最伟大的祭司,一定能够治好她,还能远离那些伤害她的人。”
“你和尼布是多年的死对头,不出所料,他应该对你的心思早有察觉,很快就会赶回巴比伦。”
“回不来。”拉舍斯夫悠闲地翘着腿,微微上扬的眼尾尽是不屑和得意。“就算他出得了乌鲁克,也躲不掉半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大婚贺礼,没个十天半月,他回不来。”
顿了顿,他嘴角的弧度更甚。“也可能回不来。”
“贺礼?”纳布一姆回身看着他,眉眼郑重。“什么‘贺礼’?”
“秘密。”拉舍斯夫调侃道。“你这么在意他,难道是埃吉贝已经彻底投诚巴比伦了?”
“埃吉贝就是普通的商贾,绝不会与谁为营,只是我有一件遗失之物在他那里,必须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