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还得背着我上山,夫君,我要你爬山,你就喊累,你咋不上天呢?想当年你入赘,我爹说过什么了?”
苍玦耷拉着脸,声音也茶茶的,“是你主动要跟我来礼佛的,每年都是交这么多银子,怎么到交的时候,又嫌弃这儿嫌弃那儿的。”
“你嫌弃我了是吧?张三你胆儿肥了?虽然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在外边儿我给你点面子,但也不能软饭硬吃吧?”莫风橙双手叉腰,回怼他道。
苍玦:“诶,我......”
“姑娘,想必你们二位是新来此处礼佛的吧。”
莫风橙擦了擦汗,不经意道:“是啊,往年都是我爹来,您也是新来礼佛的吗?”
“哪有,我都来几年了。哎呀,你们年轻人不懂,别抱怨这么多,日子还得好好过,这功德钱该交还是得交,要不是有圣僧的保佑,咱们那还能站在这儿?”
“谁啊?”莫风橙问。
“当然是法圜大师,这功德不交邪祟便会找上你们家。”
莫风橙捂着嘴,诧异道:“啊,不可能吧?!”
老妇低声说:“这些事儿,原本是不让传出去的,圣僧也说了,往事不必再提。但我偷偷跟你讲哦,想当年,临川县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女妖,挂在房梁之上,称作什么,吊妖,将县老爷的一房小妾给吊死了。”
“不仅如此,劳富商的三房夫人,也没了。蔡举人的庶子,统统都是吊死,骇人极了。”
“好在但是法圜大师求法途径咱们县,收了那女妖,不然咱们又不得安宁。”
莫风橙与苍玦对视一眼。
这个法圜大师剧本和她所想不出一二,她自然是不信鬼,除非是有人在从中设计,而最终的盈利者就是沐方寺。
莫风橙看向老妇的眼神含着害怕和恐惧,她挽着苍玦的手腕,“嘤嘤嘤,夫君君~竟然会有此往事,人家真的好怕怕哦,我需要你的爱来抚慰我害怕的幼小心灵呢~”
苍玦挽着她的手,深情道:“别怕,有夫君在呢,今天的张三比昨天的张三更爱李四一点呢!”
莫风橙扑闪的大眼睛,看向苍玦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的光芒。他们的手十指相扣,眼里全是浓浓的爱意。
老妪看着面前二位年轻的夫妻秀起了恩爱,“......”
莫风橙紧接着往下追问道:“那法圜大师是从何处来?我们交了这个功德钱,就能保平安吗?”
老妪点头,眼中极其肯定。
她道:“法圜大师收了妖,但他说妖物乃县中的邪气所化,就是因为人们心中的恶念凝聚而成,使得县内遭此祸事。因而需要功德来进行渡化,但是功德并非相邻间相互协助、团结友爱等等小功德便够的,剩下的功德便用功德钱来偿还。”
莫风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看向苍玦,他也在沉思着。
这个法圜大师,藏头露尾的,而且编故事的能力也是一绝。
而且这个功德钱换平安的念头,不是光靠法圜一人口头讲述便能让人信服的,还需要这些命案的辅助,才能将他传得神乎其神。
“法圜大师来了!”
“快看!大师大师!”
“今日竟然能见到法圜大师,这一趟来得值!”
莫风橙看着周围人,都讶异地看向大殿的顶端。
只见一人身着红色袈裟,头戴一顶长款毗卢帽,端坐于大殿片瓦之上。
身宽体胖,手握佛珠。他闭眼念经,身后烟雾缭绕,仿若神佛临寺。
而此刻,身旁的老妪早早地便跪下,磕起了头,口中念念有词,还念叨着一串佛经。
不仅她一人,周围见到的香客纷纷跪下,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头。
苍玦拉住莫风橙躲到了一个偏殿的角落,他们站着,看到的便是全体县民的虔诚祷告。
自从那大师一出现,一个个县民疯了一般往鼎里砸钱。
莫风橙认为自己真的踏进什么传销组织了,古代版的洗脑传销。
苍玦双手环胸,眼神淡淡地朝看向那个法圜大师,“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
苍玦一本正经:“阴谋的味道。”
莫风橙:“......”
“大人,我说真的,你讲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苍玦嗅了嗅,啧了一声,怂恿着莫风橙:“你再闻一闻。”
她:“......”
莫风橙有时候觉得苍玦挺像只猫的,你不理他,他变着法儿来闹你。
“哈哈哈,好好笑哦。”莫风橙职业捧场。
“不是,你看那儿。”苍玦指着烟雾的位置,“其余的僧人在后院忙着烧柴火呢,熏得都是这些些柴火味儿。”
“这是搭了个戏台儿呐。”
苍玦笑了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咱们去找寂昭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