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被方氏看见,叫住了她:“知儿,别乱跑。”
“哦。”沈清知应了一声,只好作罢。
鱼燕漪没想到今日的宴会谢玄危竟然也会来,自己竟忘了问他一声。
待她跟出大殿门口的时候才记起,好似宴会的名单中是有虎卫兵统领及副将,只是谢玄危没同她提过罢了。
宫中庭院冬日里也繁花似锦,放眼望去是一片精心布置的花园景色。
再往远处走,便是宫中的梅园,花开正好,不等鱼燕漪再多走,远远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旁跟着另一道窈窕的身影。
便是她方才点头问好过的。
“这姑娘的心上人怎么和别的女子并肩一起走着呀!?”眉钗着急道。
云簪则是立刻转头看向鱼燕漪,见主子也呆愣在原地,便低声道:“姑娘莫要着急,只是走在一处,不一定会有什么的,姑娘今日喝多了酒也吹了风,咱们要不回去坐一会儿。”
鱼燕漪便有些慢了脚步。
她只觉这御花园中的天气太冷了,才出来没一会儿,浑身上下都冷透了,让她有些发抖。
一瞬间从前所有关于丞相独女的传言都在鱼燕漪的脑海中浮起。
难怪重逢后他对自己一直不大热切?
难怪他那日说自己不会是他未来的夫人,只怕说的是真心话!
难怪……表姐好像说过这位丞相独女最喜欢的花便是梅花。
他在自己面前那般矜持内敛,到了别人面前倒是惯会体察姑娘心思的,鱼燕漪生气地想。
“不行,我得去看看!”
鱼燕漪从来都不是退让的性子,如今眼看着自己前些日子才交心的郎君如今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和别人花前月下。
她是断断做不到就这么憋屈地回去。
哪怕他是真的,真的脚踏两只船了。
鱼燕漪也得找他问个清楚!
眉钗也在鱼燕漪身后跟着她一起义愤填膺!
“没错,哪里来的混账竟然敢这样欺骗姑娘,姑娘可不能轻纵了他去,免得他今后嚣施!”
三言两语,便是定了谢玄危的罪。
云簪尚且冷静一些,在一旁劝道:“姑娘既然要去看,便问了清楚,也听郎君一句解释,今日宴会人多眼杂,指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误会了呢。”
鱼燕漪应了一声。
其实全然没听进去。
她这会儿其实眼眶已经红了,委屈的泪珠正在打转。
云簪叹了一口气,还有谁能让她家姑娘受这样大的委屈,从前和大郎君那事儿也没有。
真是,希望这位小将军不要真惹了姑娘。
鱼燕漪噤声跟了上去,见两人果真走进了梅林之内。
她咬了咬牙,快步走到了两人身后,确认那人是谢玄危无疑。
宴会上人多,又有个殷切撮合他和施文湘的侯府夫人,另一边丞相夫人也瞧着。
两人在宴会上倒也不是不能说话,只是恐怕稍微多说两句,便会引得流言纷纷。
一个是侯府世子,一个是丞相独女。
一个是朝中新贵,一个秀丽端庄。
这要是传扬出去,莫说是影响什么的谢玄危不在意,他只怕传到某个有心人的耳朵里自己便要被眼泪淹死了。
于是才与施文湘相约去一个僻静之地。
谁曾想,两人才说了两句话,谢玄危从袖中掏出书信递到施文湘的手中。
便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从身后窜出来,只囫囵扫了施文湘一眼,又很快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负心人!”鱼燕漪盯着他手上的书信,咬牙道。
谢玄危其实第一反应确实有些慌乱,待反应过来自己本没什么心虚的之后,便有很坦然地立着,还将书信往施文湘手上递了递,确认她收下了,这才松手。
鱼燕漪见他毫不顾忌自己,反而还与她人传授情书。
顿时便哭红了眼:“我给你送了那样多的书信你都不曾回我,原来是只顾着给旁人了!”
谢玄危原本还想让鱼燕漪别装了,垂眸一看,却正对上她哭红了的一双眼。
草!
分明演戏的人是她,怎么还好像他才是做错了事情一样。
不过鱼燕漪并没给他多说话的机会,便见她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又哭哭啼啼地离开了。
施文湘有些呆愣,方才欲要解释,却还没等开口,便被鱼燕漪的话震惊。
这会儿见人走了,才反应过来。
“快去解释啊!”
比施文湘更懵的是谢玄危。
鱼燕漪力气不大,这一巴掌下来他脸上连个印子都没留。
只是自谢玄危长大后,便没人敢这么对待过自己,哪怕是侯府里面那两个号称生养了自己的爹娘,话到着急处,也不过说他两句大逆不道。
连家法如今也不敢动用。
谢玄危甚至有些怀疑,其实这一巴掌才是鱼燕漪从头到尾唱这出戏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