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琳琅将两人各瞅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对劲。
“正好许久没见鱼姑娘,我想同她去院中赏一会儿花,便先失陪了。”说罢,便飞快瞥了一眼鱼燕漪。
鱼燕漪同她对上目光,点了点头。
卫琳琅奇怪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哥,她这怎么像是躲我一样?”
“哪里是躲你,那分明是做了错事的表情。”卫鸿文道。
鱼燕漪和施文湘去了僻静之处。
“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
两人同时开口,鱼燕漪脸上表情更尴尬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开口:“是我一时冲动,竟还劳烦你书信同我解释,实在惭愧。”
施文湘道:“你不必介怀,那日本就是谢家长辈安排我们二人会面,是有让我们二人结识之意。”
鱼燕漪一愣。
没成想施文湘会突然说这个。
谢玄危可没同她说过,他们两家人有意撮合。
不等鱼燕漪失落,便听施文湘继续道:“谢家人很想他快快定下亲事,最好是京中贵女,这才有了误会。”
“我同你说这个是因为那日他书信给我,要我同你解释这事,我能感觉到他很在意你。他帮我了和苏郎,我自然也想帮你们。”施文湘道。
鱼燕漪恍然。
“我听苏郎说过他这位将军的不易,家中人只怕也是想靠亲事将他留在身边。我想他不愿意告诉你,只怕是担心给你压力。”
施文湘一番话。
鱼燕漪顿时便脑补出来一个身负家族和事业重担却在心爱人面前一声不吭的隐忍君子形象。
方才郁闷谢玄危未曾同自己提及家中要他相看姑娘的恼火全没了,反而变成了触动。
鱼燕漪自父亲去世后,便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国公府中。
她自然对谢玄危的情况感同身受。
心中立马便对他生了怜爱。
施文湘对谢家的情况有过几分了解。
那日谢玄危书信给她,特地同她强调了不让自己在鱼燕漪面前多提及侯府之事,也别提他的名。
施文湘是个善于体察旁人心思的人,很快便觉得是怕鱼燕漪忌惮谢世子与家中不和,听信了京城中的传闻以为他薄情寡义。
于是便稍微美化了一下忠勇侯府的情况。
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美化得有些过了,鱼燕漪竟眼睛都红了。
有这样心疼他的美娇娥,也难怪谢玄危那般紧张。
施文湘心下暗暗满意,面上还不忘安慰鱼燕漪:“京城中的世家是这样的,多少家族中都不将孩子当亲儿看只顾念着家族利益呢。况且他家的那位,更是偏心得没边儿。”
鱼燕漪点头。
她的心上人着实有些可怜。
难怪养成了那样一个待人忽冷忽热的性子,温柔时只觉他如天上明月,冷漠时又好像井底死水,原来都是有原因。
和施文湘说了一会儿话后,鱼燕漪便没在赏花宴上再待得住,心里总想着见见谢玄危。
卫鸿文和她说话,她也没怎么听进去。
回了国公府后,鱼燕漪的头一件事便是翻书。
她想要寻一寻暖化心上人这种自小被薄待的郎君的法子。
一番胡乱总结和猜测之后,鱼燕漪想到,最紧要的便是给他稳妥的安全感。
他赠了自己玉佩,鱼燕漪随时不时写信给他,却没回同等的定情信物。
君子赠我英琼瑶,我还君子以绣囊。
她打算绣一个荷包赠给谢玄危。
连图样她都想好了,就绣猛虎与海棠花。
可惜她画功不精,绣工更是差得可怜,在家中只画图样便前前后后改了十多遍,要将这图样绣好,又得扎破好些回手。
谢玄危一连几日不见鱼燕漪的消息。
非但人没有消息,就连书信和话本也再没有寄过来。
本还没有什么,只是松雪不住念叨:“鱼姑娘可是有好几日没来了,将军莫不是将人惹恼了?”
他看着营帐外的炭炉,前几日来来回回地搬了好几趟,天终究是暖和起来了,也再用不着烧炭取暖。
还没见着鱼姑娘的踪影。
“闭嘴。”谢玄危冷漠道。
松雪继续道:“我旁人姑娘郎君相处,都是那男子主动上赶着一些,将军你可总是等着鱼姑娘来寻你,这不是摆明了给人冷待,时间久了,很容易心冷的。”
哪有心冷?
分明离别时还又拉他手又抱他腰的。
他不是也什么都没说吗?
“去查查她这几日都在忙什么?或是见过什么人。”谢玄危道。
松雪眉毛一挑,顿时来了兴致:“将军这平日里待鱼姑娘不冷不热的,这人一不来你便着急了。”
“你懂什么?”谢玄危冷笑。
“她就是个笨蛋,如今又孤身一人在国公府,谁知道几日不出现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谢玄危道。
松雪小声嘟囔:“这不还是关心吗。”
说罢,便离了营帐。
很快,他带来了在国公府外打探到的消息,鱼大姑娘这几日并未受什么委屈,反而很愉快地参加了户部侍郎府上的赏花宴。
回来后便沉浸于画画了。
据说表姑娘上次沉浸于画画,是遇上了个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