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答我的问题。”没得到答案,祁珒不会善罢甘休。
夏炘更加不悦:“我没有怕,你松开。”
祁珒松手,边整理袖口边笑:“这么讨厌我?”
夏炘撇了一眼,“本来不讨厌。”
现在开始讨厌了。
“这样啊。”祁珒扫过夏炘生气的脸颊,恶趣味地说:“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难为你了。”
他们一个顶流一个十八线,碰面哪儿有这么容易。
夏炘皱眉,怀疑祁珒在嘲笑他,“您放心,融不进的圈子我不会硬融,高攀不上的人也不会硬攀。”
说完就不回头地走了。
这片区域人少,没有遮挡物,停留太久不安全,万一被拍了会很麻烦。
祁珒望着人离开的背影,手指轻捻,回忆着方才的触感。
好像把人惹生气了,明明他只是开玩笑,没有嘲笑的意思。
助理等了半天,人迟迟不回,跑过来找人。
老板笑地意味不明,又想起半路擦肩而过的夏炘,瞬间明白了。
老铁树开花,上天开后门。一天偶遇两次,得是什么缘分。
第六感告诉他,这事儿能成,并非常有眼力见儿地什么都没问。
夏炘走后,动作利索买完单,催着小江快速离开饭店。
远离祁珒这号“危险人物”是重生后的第一个决定,而现在一天之内就有了小小“纠缠”,好像在提醒他:躲避不是办法。
不同于镜头前的随和有礼,私底下的祁珒更有个性。
第一次见面,冷漠寡言不好说话;第二次见面,莫名其妙恶作剧。
无论哪一种,都与外界印象不符。
如访谈所答,他把祁珒当学习的榜样,欣赏他的演技,也曾幻想过自己某一天能到达顶峰,见一见这位“偶像”,但是现在对他情感非常复杂。
美丽的东西都是危险的,祁珒就像带刺的玫瑰,吸引人靠近,又随时会受伤。
遥不可及的人出现在面前,顾虑之中藏着一丝动摇,夏炘又气又好笑。
他闻到了祁珒身上的木质香水,不讨厌。
折腾一天,终于回家。
家具蒙上一层薄灰,仿佛在无声诉说冷清。
夏炘撸起袖子大扫除,甩掉胡思乱想。
打扫卧室时,发现了收藏的碟片,封面全是祁珒的剧照,从古装到年代剧,应有尽有。
夏炘无奈一笑,找出纸箱全部打包,藏到杂物间的最深处,连带上辈子的事情一起尘封。
他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夜里,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夏炘洗完澡躺下,玩儿了一会儿手机渐渐进入梦乡。
然而睡得并不踏实,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里出现一片森林,被浓雾罩着充满危险。明明害怕地浑身哆嗦,夏炘却选择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在黑暗中独行了几分钟,前方忽然出现亮光,夏炘加快脚步,拨开比人还高的草丛,入目的场景触目惊心。
祁珒穿着不知什么朝代的衣服,胸口露出大片肌肤,一手支着膝盖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攥着酒壶,悠闲自在地饮酒。
而身边围坐着十几只狼,像称职的保镖,戒备森严地看向四周。
夏炘与其中一只狼对视,被对方的獠牙和凶狠的眼神镇住,身体本能后退,想逃离危险,刚跑了两步,身体忽而悬空,以疾快的速度朝后跌去。
夏炘抱住头,意料之中的重摔没有出现,他被月光轻柔地包裹,并虔诚地送到祁珒身前。
祁珒居高临下看着他,递过一杯酒,夏炘摇头拒喝,从地上爬起来想跑。
一股莫名的力量扣住腰部,这一次稳稳跌进了祁珒怀中。
因为对方衣服大敞,夏炘的鼻尖和嘴唇,有一瞬亲密地擦过,引起双方一阵酥麻。
夏炘敬酒不吃,脸颊被掐住,酒杯倾斜之下,酒水流入口中,辣地他唏嘘不止,张着嘴巴大口呼吸,舌头伸到嘴外散辣,眼睛濡湿实在可怜。
“不是来陪我喝酒的吗?”祁珒明知故问,嘴角轻轻上扬。
梦中的夏炘不怕祁珒,胆子还意外大,揪着对方的衣服一阵控诉:“我明明是被抓过来的,长的还行眼神不好。这个酒一点也不好喝,辣死了。大晚上不睡觉,在深山老林搞什么飞机,装神弄鬼吓人,还不好好穿衣服。”
说完不满地把祁珒胸前的衣服合上了。
抬头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如狼似虎,仿佛要把他吞噬。
梦中的夏炘是古希腊掌管“没眼力见儿”的神,对危险毫无察觉,还大言不惭道:“太凶是讨不到老婆的。”
“是吗?”
“嗯”。夏炘重重点头。
祁珒勾起夏炘的下巴,毫无征兆吻下去,动作不算温柔,让夏炘无还手之力。
一吻分开,夏炘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对方不怀好意地说:“这不是有现成的吗?老婆。”
夏炘被祁珒故意咬重的两个字吓醒,从床上惊坐而起,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心跳加速不止。虽然只是一场梦,但太过诡异和荒诞,简直比噩梦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