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在黑夜里微微直起身子,她抱住何姃,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她语气很平静,仿佛这些话并不羞耻,仿佛她已经对她说了无数遍,能把调-情的话这样说,也算是一种本事。
“会把衬衫盖在脸上……”她在她耳边又说了两个字,何姃愣住,宋溪抱紧她,用脑袋蹭她,在她颈间轻吻。
“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同潮湿的夏天,涓涓细流漫过干涸地。
空气暧昧旖旎,何姃让她脱衣服,她乖乖脱,然后缩在她的怀里,用她漂亮的黑眼珠看着何姃,抓起她的手腕,再去感受她的心跳。
她记得来着,她有其他招数是吧……
宋溪慢慢把她推到,然后在她耳边叫她“姐姐”,一声一声叫她“姐姐”,撒娇,拖着嗓音。
“姐姐,可以吗?”
何姃心都化成水了,骨头都棉了,宋溪一个劲吻她,唇,耳朵,下颌,脖颈,锁骨,何姃动摇了,为什么不能满足她的黑发妹宝小耳朵呢?她很乖,只不过会说一些她想象不到的话,她好乖。
宋溪见她不说话,使劲把头把她颈窝一埋,闷头喊她:“老婆。”
“老婆,可以吗?”
何姃颤巍巍启唇:“你别这样叫我,宋溪,我受不了。”
她笑,不好意思的笑,还会用人畜无害的眼神看她,红着脸蛋,又叫她一声“老婆”。
耍赖皮的撒娇怪,算了,随她吧……
初次体验算得上是美好,宋溪的事后安抚做得很好,她会细细密密地吻她,那流露出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床单被她换下,何姃在床上来回翻滚,宋溪说她是尼罗河鳄鱼,何姃鼻头翕动,张嘴又要说什么,就被宋溪整个人捞着抱了起来。
她捏她的脸,脸颊还染着淡淡的红晕,她在她耳边咬她:“死亡大翻滚——”
“何姃——”
“别……好酸的……”
*
飞机尾翼划过云层,整个地面世界好似要挤压过来,空姐提示将遮光板拉下,墨镜上的光圈一下子消失——
宋宁郁摘掉墨镜,安静地等待飞机降落。
宋氏专门来接机,就停在航站楼旁边,宋宁郁一下飞机就注意到了那辆黑色的车。
“小姨,欢迎回来。”宋诚开车专门来接,为此穿得格外庄重,他为她打开后座车门,样子十分体贴。
“劳烦宋部长亲自接机,”宋宁郁已不再年轻,但打扮和妆容风格依旧叛逆、乖张,她几乎是用鼻孔看着宋诚,“变化不小,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倒有点‘继承人’的意思。”
这话她说得格外讽刺,宋诚面色不动,弯腰开门的姿势也没变,他说:“小姨,这次回来难道就是为了挖苦我?”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看着宋招下台滚蛋呢,我怎么会看着季度末的财报发笑呢,我怎么会看着宋氏被一个不入流的药厂打得措手不及呢?”宋宁郁专挑宋诚喜欢的听,宋诚嘴角紧绷,眼神幽暗几分。
宋宁郁上车,车上,宋诚话说得很小心:“小姨,这次回来,我们一起过个好年。”
车窗大开,宋宁郁看着窗外,冷笑:“是啊,派人在国外找了我那么久,打搅我的生活,我大外甥是太想我,还是太——”恨我。她没说下去。
“您是母亲的亲妹妹,国外生活孤苦,这次回来就常住下吧。我能给您最好的。”
“呀,我都忘了,现在我的两个大外甥是宋氏接班人,瞧瞧我这脑子。”
宋诚别有深意地试探她:“母亲当年……特意嘱托您了吗?”
“你是说遗嘱?”宋宁郁直接把话挑明,车厢一下子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听见。
宋宁郁通过后视镜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他:“财产平均分配,从子女第一顺位开始,到后面我也分了些,哪有什么特别的遗嘱?”
“……”宋诚勾唇,“那就好。”
“不过,并非宋家血统未继承相应股份,好歹一个户口本上,这一点,”宋宁郁抬眼,“你们是不是做得有点绝?”
“您到底站在哪一边?”
“宋家。”宋宁郁抬起下巴。
“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发那些邮件。”
“小姨。”宋诚唤她一声。
“怎么了?”
“我想看看您的诚心,您不介意吧?”
“呵——”
“我要让宜宁背后的人付出该有的代价,小姨,我把消息提前泄露给你了,车门没锁,你随时可以下车。”宋诚也通过后视镜看着她,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