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没为难你吧?”
此刻二人并排走着,周围也没有别人,太子才出言关心。
他了解三皇子的性子,自己最近与周回走的比较近,怕周回被三皇子刁难,才将他叫了过来。
谁知周回只是摇摇了头,淡声说了句没有。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心中有数,便不再多言。
周回下朝之后没有立刻回府,而是乘着马车到了城西。
此处有一处湖泊,每当夏日会开满一池荷花,灼灼夺目,美不胜收。周回的马车隐在小道上,被树木遮掩着,并不十分引人注意。
等了许久,才终于看见心心念念的那抹倩影。
“娘亲,这荷花好美啊,开的比家里花园里的还要好看。”
宋玉鸾圆圆的眼睛盯着盛开的荷花,想起母亲昨日教的那句诗,不知不觉就念了出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福珠笑着说:“这荷花已经不能算只露尖尖角了,现在呀是开的最盛的时候。”
宋念稚爱读书,也时常会让福珠和珍珠跟着读,不说别的,几首基本的诗她们还是知道的。
宋念稚笑着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这荷花开的盛况,并不插话,只叫她们自己去观察,
“纸上得来终觉浅”这句话,宋念稚深以为然。
日头有些大,炙烤着宋念稚有些不舒服,她就躲在旁边的树下阴凉处休息,这个时候来看荷花的人不多,尤其这里不是正园,人就更少,宋玉鸾和两个丫头为了更好地看荷花,不知不觉地走远了。
宋念稚靠着树休息了一会儿便想着起身去寻她们,只是站起来一时没站稳,摇摇晃晃就想去扶身后的树借力,哪想到突然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伴随着一声低沉朗润的“小心些”,传入她的耳膜。
待她站稳后,那只手便很守礼地退开了,这时宋念稚才看清处眼前的人。
“你......”
宋念稚望着眼前的人,水润的眼睛眨了一下,却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也有些不敢看他。
周回彷佛知道她的尴尬,主动开口:“我来此处赏荷花,看见夫人要摔倒便斗胆扶了夫人一把,还望夫人见谅。”
“没事没事,还要多谢你,”
宋念稚怎么会怪他,说完这句话,宋念稚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脸热,迟疑片刻,宋念稚开口问他:
“你的妹妹还好吗?”
“小茹很好,多谢夫人帮忙。”
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继续说:
“如今我已考上状元,被圣上委以重任,俸禄也很丰厚。家中父母早逝,只有妹妹一个亲人,而且府中从未有过通房妾室,后宅干净。”
“你......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此时一阵清风徐来,一些柳絮纷纷扬扬落了下来,送来绵长的情谊和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你真的不明白吗?夫人,我想娶你为妻。”
官居高位,俸禄丰厚,意味着不会让你受苦,父母早逝,意味着你今后不必侍奉婆母,以后由你当家。
后宅清明,意味着只会对你一心一意,此生再无他人。
宋念稚愣愣地看着他,红唇微张,说不出话。
周回轻轻捻起落在她鬓发的柳絮,理了理她的发丝,宋念稚傻傻地站着,任由他克制地在她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
“夫人,我心悦你,恳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必不负你这一生。”
等福珠珍珠带着宋玉鸾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宋念稚僵直地站着,眼神飘忽,脸蛋粉红,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夫人?夫人。”
珍珠叫了两声,宋念稚才回神。
“啊?哦,你们看完荷花了,那我们赶紧回吧,天色也不早了。”
宋念稚欲盖弥彰地低头拍了拍身上的柳絮,然后牵着宋玉鸾的手向马车走去。
珍珠和福珠跟在后头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夫人有些奇怪,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跟上去。
回了府之后,夫人的状态就更奇怪了,经常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