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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Criminal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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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吗?”赫延问。

“饿。”何牧饿得眼冒金星,想吃赫延。

“饿就忍着。”

“……”

“延延,你怎么能不让同学吃东西呢?传出去影响多不好,有人该说你小心眼了。”徐阶递了何牧一个寿桃馒头,给闻祈夹了两根四季豆,“你多补补,以后我们可能会打交道,别嫌麻烦。”然后又给赫延挖了一碗牛大骨的鲜嫩骨髓递过去。

“师兄,你在我面前讨口吃的都难,还管想闲事抱打不平?”赫延话里夹枪带棒。

何牧在赫延眼皮底下啃了一口桃尖。

闻祈把四季豆夹走扔到桌上,拒绝贿赂。

“非也,此闲事非闲杂之事,非小事,为大事,天大的事。”徐阶愉快说,“听闻祈这个凶兽说,何牧你成绩垫底,警局常客,私生活混乱,交往的男女朋友有数十个,松山海王,风评极差,延延你今天把何牧请家里,他若安分守己,我们理应好生招待,不让他吃饭行为不妥,可若他想要接近你,哪怕跟你坐一块,师兄我担心他会损害你的利益,毁坏你的清白名声。”

闻祈不乐意了,冷声凶道:“你才是凶兽,老子温柔体贴。”

“谁成绩垫底?你听他瞎逼逼,闻祈就是嫉妒我,日常善妒,一点当家主母的范都没有,给你当小三差不多。”何牧低头默默啃馒头,生理上憋得难受,额头冒了汗珠。

赫延扭头看他一眼,根本饿不到他。何牧三口啃完寿桃馒头,夹着菜,筷子放得极低,已经悄无声息地做贼吃起来了。

这傻孩子动作如此熟练,想必背着亲爹没少干坏事。

赫延连夹三块红烧猪蹄、三根香酥烤鸡腿放进何牧眼皮底下的餐盘中,还面色认真地夹了其他的菜,生怕他吃不够。

大家眼中冒起熊熊烈火,尤其是丁六。

赫延发现他们齐齐看自己,把第三块豆腐盒子放进何牧的碗中,手指顿了一下,又夹了一块莲藕,没往何牧碗中放,埋头自己咬了一小口,莫名其妙地问:“你们看我干什么?丁叔,你赶紧吃啊。”

“我辛苦焖的猪蹄子都进何牧这小子嘴里了,吃什么吃。”丁六愤怒道。

赫延解释:“何牧的青春发育期没有过去,正在长身体,还受了外伤,得好好补充营养。”

说着给何牧夹了两筷子鲜美嫩滑的鱼肉。

何牧窃喜暗爽。

闻祈剜着他,端过来一盆肥美的巨无霸牛棒骨,砰一声放在盒饭旁,捡了一棒开始啃。

赫延满脸写着不满意:“你抢什么?放中间来,你师傅没教过你餐桌礼仪吗?”

闻祈感觉到一股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爱意:“……”

赫延:“放那么远,师兄都吃不到了。”

闻祈生气“哼”了一声,坚持不放回:“我俩能够到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

丁六嚼着猪蹄筋,递过去一盘他清炒的小冬瓜,他正好咽下两口解腻完了,赫延不碰荤腥,看起来像是爱吃清淡的,想让孩子多吃点饭,他就送过去了:“这道菜我一点没动啊,吃,都是你自己的。”

赫延用筷子夹了一条清蒸梭子蟹的腿儿稳稳地送到徐阶的盘子里,再送了两片冬瓜,为闻祈的无理行为着补:“徐阶你一大把年纪,过了十二点26了,祝你生日快乐,请你注意饮食习惯,多吃点清淡的食物,要多注意休息,别把命搭在工作上。看你这两年瘦了至少二十斤吧,除了胸肌啥都没有了。”

“哎,好,延延要一样过得快乐。”徐阶也吃醋,表现却稳重,只是低头轻咳一声,看着眼前盘子里相克的南瓜和虾仁,想想该吃哪一个。

见赫延吃得太少,还慢,还老跟别人聊天,注意力全都放在别人身上,何牧往赫延小嘴里强喂一勺带鲍鱼的海鲜汤,加上两颗迅速吹了一下温度仍有点烫的肉丸,虽然感到有些抱歉,但道歉来不及了,黑发被人一把薅住,脑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赫延狠狠地扇一巴掌。赫延拔出咬了一半的鲍鱼,嚼碎丸子好一会儿咽下,眸光微闪。何牧忐忑不安,埋头狼吞虎咽,大鱼大肉吃得最香,额头和手背青筋都紧张暴起来了。

赫延嘴巴里边的薄皮都烫坏了,掐着自己的腮帮子张嘴散热气,时不时怨恨地瞥何牧。

一点都不温柔,娶个媳妇早八晚八要下跪挨打。

何牧吃了根牛排骨,喝了杯烈酒,额头和后背冒热汗,愈发难受。

察觉到何牧身体情况不妙,赫延大人不记小人过,离座去拿床底下的私藏降欲药。

“找什么?面地思过呢?”见赫延趴在地板上,四个男人非常纳闷,徐阶坐在餐桌外侧问了一嘴,目光落在赫延弧形的臀部,上面腰细肩宽,下面腿长且直,就算是趴着,身形也板板正正,“延延你不要当外人面撅腚好不好,这么多匹色狼都看着呢!”

谁撅?

赫延是趴着找,不是跪伏。

赫延不语,只是伸手拽过来药袋。

何牧不语,只是红着脸拼命干饭。

闻祈不语,只是将餐桌上一筐寿桃馒头全甩徐阶脸上。

丁六不语,只是一味地瞪眼鄙夷。

“我要不是看在赫延的面子上,桌子掀了吓死你。”徐阶抹了一把脸,旁边坐的是不言不语却又感觉鬼鬼祟祟的何牧,“憋不住就去洗手间撸一把,我们一起听听声就行。”

“你再说一遍。”何牧转身扑过去怒掐徐阶脖子,紧咬牙根,“你才是色狼,偷窥他屁股!”

徐阶心虚一片。

两只野兽僵持不下,桌角局势紧张。他俩在楼上如赫延猜测的那样又干了一架,何牧一进门便疯狗附体,把徐阶拽到浴室踢他,户主一家十口全力拦都拦不住这个青年恶霸,吓破胆了。徐阶挨了三脚,全程防卫,把何牧摁墙上凶斥一顿就放过他了。他是来检查房子的,没心思跟傻逼计较。

眼看俩人立马掀桌子再打一架,闻祈和丁六心疼饭菜,拉开了一点桌子,纷纷劝架。

煮上药,赫延拿了一只斗笠碗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丁六带他们举杯畅饮,都快拜把子了。

丁六哭得两行鼻涕哗哗淌:“你们有编的警察,从来没有理解过底层人民的艰辛,我被社会边缘化,朋友圈都没有人点赞,逢年过节根本没有人送祝福,偶尔在大街上碰到个认识的人,对方也不会主动跟我打招呼……”

他哭得真诚,不知道怎么戳着闻祈的心脏了,闻祈痛感自己对社会缺乏关怀。

赫延坐回到座位上,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珍珠大米饭,准确来说是把锅剐干净了,主食全都盛碗里,满满一座米山。

然后把碗放到何牧面前,夹了一颗软糯的小土豆放进米饭里。

“尝尝好不好吃。”

土豆是赫延站在菜市场亲自动手挑的,物美价廉。

何牧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被赫延当猪喂,他饭量惊人,张开大嘴扒饭。

闻祈吐了。

丁六恶心地捂眼睛,用一只脚踢开闻祈椅子:“怪不得我食欲这么差,原来是做饭的时候你一直站在我旁边熏我。”

“抱歉,桌上饭菜还有水果颜色太红了,我……”闻祈脑袋晕昏,又吐。

徐阶拿来一盒卫生纸,赫延贴心地抽了一张纸巾递给闻祈。

避免占地方,徐阶把卫生纸盒自然连忙地扭头端走。

何牧跟赫延怯声急说:“你抠什么,嫌浪费啊?他都喝醉了,你多给一张纸怎么了?”

赫延纳闷儿:“谁抠,你才抠。”

“你就是抠门儿,还不承认!我抓到证据了。”

“要不是师兄拿走得快,我可能会再抽两张。”

徐阶:合着我帮忙还赖我。

闻祈擦了擦嘴,一张纸巾叠起来用都足够了:“我想到鲜血有点排斥,今天早上毙了个人。”

“执法犯法是吧?你竟然学我杀人?”丁六咬着牙,要把闻祈赶出门外。

“你听我解释,他死得不冤……”闻祈捂着脑门,解释什么解释,哪能跟人随便泄密,“水,我想喝水。”

赫延正打算给他倒水,何牧提着茶壶已经倒满了一杯:“喝水自己倒,懒得你。”

闻祈看着赫延,眼神坚定,灵魂摆渡:“毁坏财物,记得照价赔偿。”

“赔你妈赔!”何牧恶狠狠问候了闻祈他母亲。

“不是,你不是,是徐阶砸了厨房门。”闻祈看起来像是真喝醉了,说话都不利索。

丁六沉浸在悲伤中,红着双眼说:“你先把你的赔了,再跟赫延磕头道歉!他家被你和何牧砸得到处是窟窿,有箱摆件我看像古董,里面碎了一堆瓷器。”

何牧凶悍无比:“关我什么事,都是闻祈砸的,我说了不让他碰赫延的东西,他非要碰,我还拉了他一次呢。”

其实就是俩人打架的时候何牧上蹿下跳太能跑,闻祈急了就抱一顶花瓶瓷器摔他脑袋,何牧看见了说这是赫延的东西,不能碰它,闻祈不听劝直接砸过去了,一共砸了三只,个个价值连城。那箱东西也不算赫延的,都是赫老头寄给谈迟的古董珠宝。

“他跟我说是古董,可我把它摔了,都赖他,何牧欺负我。”闻祈抱住赫延的肩膀,脸埋在他清瘦结实的肩头,委屈巴巴地说:“我打一张欠条,人给你,犯的错误任你处置。”

“哎,行。”赫延揽住闻祈的瘦腰慢慢地拍了拍,安慰道:“我没找你算帐,先不用担心你赔不起,你兜里有多少钱,我心里有数。”

“艹!你起开,赫延你过来。”何牧愤怒地扒拉开闻祈,把他推远,不让他碰到赫延。

一顿饭打打闹闹不消停,心中却也踏实,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对赫延都万分爱护。这只是他生活里一个小小片段,赫延永远被爱他的人包围着,因为他对他人也足够爱护。

赫延和丁六把他们仨灌醉,绑在了椅子上。

“然后呢?”丁六看着被他捆好的昏睡过去的徐阶。

“然后你随便,留下看着他们也行。”赫延调好闻祈的手机,“叔,酒驾容易被查出来,你别去了。”

“啊?我能躲过。”丁六想跟着一起去。

锁上门出小区,赫延在半道上皱眉,丁六鼓着肚子走在旁边跟着他:“放心吧,都喝趴下了醒不来,醒来了他们也出不来,绳子我绑得紧。”

“我怀疑他们三个故意喝醉酒骗我。”赫延赫延打开车门,看见车上未卸完的年货。

“不能吧!闻祈那小子肯定是醉了,神智不清,精神病似的,喝醉的人我见的多,都跟他一样。”丁六看见赫延上车了,想着要不要把年货都卸下。

“哼。”赫延冷冷淡淡。

第一回见何牧、徐阶、闻祈喝这么多酒,虽然每人基本上吹了三瓶,酒的度数挺高,每人都醉醺醺说胡话,但到底是第一回,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互飙演技,谁知道是不是闻祈五分的醉演到了十分。

“丁叔,你做的饭太丰盛了,给他们吃简直浪费。”

“不鸿门宴嘛,不做得丰盛一点他们怎么愿意吃看起来无害,实则食物相克的菜呢!”丁六看了看后方的新阳光国医馆,“还是你出主意的时候给了我灵感!说好了一起害他们,你咋心软了?还亲自给何牧挑菜!”

赫延没给丁六解释。既然他们仨起了疑心,就不能不防备,哪些食物相克,别人他不知道,徐阶是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师兄见多识广,聪明的很。闻祈戒备心更强,只啃了牛大骨,吃了点他自己带的饭。至于何牧,虽然会做家常菜,但哪些食物不能混在一块吃可能知道的没这么细,他肚子又饿了,胡吃海塞中毒要命怎么办,所以赫延一直给他夹菜,何牧只吃赫延喂的饭。

坐在车上等丁六去国医馆拿解酒丸,赫延没闲着,提起车座底下一箱柑橘,放在双腿上,他有意剥掉橘子皮,令清香酸洌洒满前座。一是尽量掩盖酒味,避免交警查驾照时闻见,少些事端,二是橘味甘酸,具有润肺、理气、醒酒功效,闻一闻没有坏处。

还接听了李强的电话,对方说:“六点了我到了,在您家楼下,小区门口。”

“啊,到了。”赫延仰在副驾椅背上,颇有躲起来的意思,“我不在家,出门了,改天再来吧。”

他现在出去估计马上能跟李强撞上。

格焰的一个合伙人找他来谈商业合作,赫延现在没有兴趣应对。

李强顶着迷人眼的漫天风沙说:“初次登门拜访特意挑选了一束嘉兰百合作为礼物,希望留下再走。”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非要见到人,不相信赫延出门,赫延说得太敷衍了。

对方有意表示真诚,赫延降下车窗,抬手掩着眼睛,跟他打声招呼:“往前看,我在这儿,嗨。”

李强长了一双单眼皮凤目,捧着鲜花走过去,看见赫延剜人刺骨的寒眸,脸上有意堆满笑容:“您真出门了,要去哪儿?”

“有事说事。”

“好,您看一下我们对您的印象。”李强拿出提前拟定的合同,慢慢递过去。

昏暗的车内灯光下,赫延阅读了一遍,第一页是简单的业务流程图,第二页才是初次印象,后面十多张基本上是项目介绍、获客渠道、运营方向、岗位告知、薪酬构成等,各方面都详细,也有明显漏洞。

赫延指出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打开手机电筒,拿了根签字笔,顺手帮他改了。

“我的要求就这样,准确来说也没有什么要求,你们公司要是同意就同意,要是觉得不划算挣得少再跟我商量。”

“拒绝了怎么办?”

“那就同意,按照你们公司实力上讲,这个项目若开始运营两年,稳赚不赔,不过我要三七分,我拿七,公司拿二,还有一个一是我请求公司给你的,谢谢你忙前忙后。”

“不是,你拿七要是把项目搅黄了,公司都得完蛋,整个俱乐部格焰假如经营管理不擅,我们一年挣不到钱拿什么赔你?难道你想把格焰吞了,用它赔你?”

李强原地都愣住了,赫延一看便是谈判桌上的老手,他身上有一种强势稳定的气质,令人招架得费力。而且李强还没寒暄完,没介绍业务,没说明来的意图,赫延冻着一张脸,直击他五脏六腑,快速就签字同意了,里面他感觉有猫腻。

实际上赫延对格焰不感兴趣,顶多就去打打拳,但人冻得鼻子通红都找上门来了,他同情李强,卖他一个面子。

“你回去考虑一下,项目签什么人你能做决定的对吧?要是你觉得我稀罕,非签不可,就去跟大老板商量商量,要是你觉得无所谓再换一个能力比我强、精神比我好控制的,我不会拦着你,每人都有选择权,你内心也是自由的,不例外。”赫延打量李强的身材比例,健硕的一个人,穿衣服显肌肉,“你外形总体还不错,身高185有吧,这个明星导师让公司给你包装一下,你也能当。”

李强陷入沉默:“……”

他必须承认自己的有限性,外形和能力都不如赫延。现在看来,赫延这人聪明,情商也高,导师的位置非他莫属。

-

锦西市公安局,谈迟签着第七十份影视合同,大字写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认真严肃的表情中,眼底有熬夜疲倦。万事纠缠,人陷囹圄,不慌不乱,他还能留点耐心听对面一个傻逼举着电话哭。

“你说过,背叛的人下地狱。”

“哦,怎么了呢?”谈迟漫不经心地问。这是视点未来公司刚成立时,十多个年轻人围在一起激情喊口号,谈迟不耐烦地最后随口胡诌了一句。

“所以你别把我抛弃好不好?我要永远跟着你。”阿龙内心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想把玻璃砸了,给谈迟一个实质性的温暖拥抱。

谈迟稳重且淡漠,不管阿龙的内心独角戏,只随口说明逻辑错误:“什么抛弃不抛弃,跟背叛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独自上这儿来就是抛弃我,抛弃我等于背叛我,里边有个男警花每天围着你转,听说他还亲自给你送饭,你看对眼儿了怎么办。”

忍了十分钟,谈迟脾气快炸了:“抛弃和背叛俩词儿放剧本里挨着容易引起情感误会,注意监督编剧二次创作,别给我的《镜花水月》搞砸了。”

阿龙擦了擦眼泪。

签完合同,处理完公司事宜,谈迟毫无留恋,转身就跟警察回了关押室。

赫延睡了一觉,睁眼醒来时,前方马路上恍惚有道黑影行过,走到马路边上消失了。

“我好像看见我哥了。”

望着黑影开始出现的位置上有个拿着两面三角旗指挥的交警大伯笔直站立。

赫延这才接受黑影消失的事实。

“谁?你哪个哥?”丁六开着车,沿交警身畔拐弯走。没查酒驾,他跟大家一起正常沿路线驾驶。

“谈迟,我看见走过去了。”赫延依然处在震惊和不解中。

“岁数不大,比我还老眼昏花!”丁六咬了根烟,急火挠心,“前面哪有行人?前面都是车,至少也是骑电动的,我看见的都是女的,我们往前行驶五公里,就到了松山立交桥,桥后面有三栋写字楼,上晚班的吧。而且都开那么快,这段路上危险!不危险交警能站儿指挥吗?谁敢,哪个傻逼不要命从车前穿过去。”

“……”赫延好像产生了幻觉。

面包车后方五十米,代驾杨格开着哈弗大狗絮絮叨叨,一边疾驰紧跟丁六和赫延,一边宰人计算自己的劳动报酬。

闻祈坐在副驾喝得半醉,安静旁听。

何牧和徐阶同坐后座,一人抱着对方一条长腿,浑身各部位青筋暴起,脸红一阵紫一阵,伴随着野兽嘶吼嗥叫。

后面两侧车窗都落下,寒风呼啸着冷空气灌入,车里气温凉爽。一会儿他的脑袋从右边出去,一会儿他的脑袋从左边出去,场面激烈,危险极高。杨格担心谁的脑袋被车辆剐蹭掉出人命,让闻祈劝劝他俩别打了,闻祈说劝不了。

何牧爆发力很强,疯狗和疯牛力量加一块似的,打着打着就感觉对面是只文明的纸老虎,外强中干,赫延说徐阶瘦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战斗力变差了。

徐阶只是打够不想跟他打了,没心情跟个小学生一样互掐,刚两招有些松懈:“你先把阳痿药喝了,鼓着蛋出门都两次了,你不嫌丢脸无所谓,我嫌你丢延延的脸,身为他的同学,你要有一点争做三好学生的自觉。”

何牧脸早丢没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徐阶说得那么严重,赫延离家出走后,徐阶帮他解开绳索,他赶忙去洗手间撸。但是因为时间太长,怕跟不上赫延的步伐,导致过程极其草率。

“我从上幼儿园起就是三好学生,思想品德好,学习好,身体好,喝什么阳痿药,用不着滋肝补肾、养血补亏,我就不明白,赫延怎么会有□□功能障碍呢?难道他因为精神心理压力导致的阳痿?”

“你没听懂,不是治疗阳痿的药,它是能让你萎了的药。”

徐阶咨询了医生朋友,赫延煮的那锅药一个月喝三四回能降火,连续喝半个月便会导致阳痿。

何牧非常自信,分析得头头是道。

“胡说八道,不是我不懂,是我说的话你没懂。首先,赫延绝不会害我,他一定不会给我吃能让你萎了的药。其次,赫延的药不知道给谁煮的,他没告诉我,八成是他自己吃的药,自己生病自己煮药,如此坚强,如此辛苦,如此默默忍受,我一想到他疾病缠身还亲自煮药就停不下心痛。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的那种病,难怪我亲他,他看不出来生理反应。”

“你才萎了!让你萎了!谁让你亲他?”徐阶连踹何牧脖子右侧方三脚。

“哦,生气了,这么急干什么?”何牧忍着疼,幸灾乐祸,“难道你才是有问题那个?难道赫延给你煮的药?”

“有问题的是你,你想想看,赫延从床底下拿药之前大家都在干什么,我们五个人在吃饭,都没有急需解决的生理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你表面上吃饭,其实桌底下蠢蠢欲动,当时你是不是茎身充血,满头大汗,满脑子黄色废料?赫延注意到你的问题,急着走过去帮你解决问题,所以他趴到地板上。”徐阶逻辑清晰帮何牧重新分析。

“别闹了。”闻祈拿着装药的透明玻璃瓶,眉目认真谨慎,“虽然已经知道里面淡橙液体是由中药材熬制出来的,比如几味黄芩、黄连、黄柏等清热泻火的,但具体成分尚需法医鉴定,药中万一有毒,药是给我煮的,赫延要害我,也有可能。”

“赫延怎么会亲自给你煮药?你和他关系烂透了,他烦你,才会躲着你走,要不是因为你难为他,我早坐赫延那车上了。药是他煮给我的,拿过来,我有阳痿,需要抓紧时间喝了治治。”何牧身子往副驾位置挪,抢了两下瓶子没碰到,伸手要药。

“稍微一等,听在下说说。”徐阶作揖客气道,身子往前凑,“没错,去医院男科检查过,我也患有阳痿早泄,五六七八九年了,赫延每回摸过,都知道,这药是他用心帮我煮的,不能给别人,拿给我,快,把它交给我,我要喝。若我喝不到,延延要生气,恐怕会影响我二人之间的和谐感情。”

“摸的哪儿?你逼他摸的?”何牧掐住徐阶脖子摁到窗户上。

三人因为一瓶莫名其妙的药水争得你死我活,面红耳赤,拳打脚踢,殃及无辜。杨格挨了一巴掌,一边盯着前方指挥通行的交警,一边抬起右胳膊挡着:“艹!打我干什么?这段路危险,打打打打什么打?闹闹闹闹什么闹!住手!停下!”

“后面去!起来,我开。”何牧一拳打向杨格后脖子。

“艹!我要加赔偿费!”杨格趴到方向盘上,车子差点朝右方道路飘出去二百米,赶紧抬起头集中精力绕过交警,朝左方道路拐了过去。幸亏他经常开车有经验,要不然指不定撞死几个骑电动车的人。

车子开了十多公里,就停在了新传李院长家门外。

赫延知世故,懂礼节,从年货里搞了点礼物,双手提着走进院内,跟人礼貌打了招呼,一不小心坐上了院长家晚宴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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