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庐定在初八开张,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准备。
虽然有春莺和小武两个帮手,但他二人都不通药理,更重要的是,小武不识字,所以事事都需要小瞎子指点。
提前订的药材相继在初四到达,随即就要开始分拣分装。甚至有些还需要切割翻晒。
小瞎子也开始忙医庐的事情。
两夜酒后乱性,极尽疯狂,醒来之后,余岚霄历历在目。可小瞎子没提,他也就没好意思提。
初八开张之后,慕名前来医庐的人很多,小瞎子作为唯一的坐堂先生,自然忙的不可开交。
这一忙就是半月。余岚霄每日也在药房帮忙,但他总觉得小瞎子有意疏远他,他们之间本应该是最亲近的关系,可他却觉得还不如他与春莺和小武。
春莺在药庐做事这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她从前楼子里那些好姐妹纷纷背地里来找小瞎子看病。
病情轻的吃上几副药也就好了,可病情重的,那就必须得上些手段了。
刚开始,小瞎子每次带病人去内堂,余岚霄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有几次无意中听到姑娘在内堂惨叫,这事他便有意无意上了心。
偷窥私隐这种事,他断断做不出来,只是还是忍不住打听。
这天,又有姑娘来就诊。
小瞎子交代了两句就带人进了内堂,余岚霄想了想默默跟进去,但也只立在门口。
不多时,他就听见里面传来小瞎子的声音:“麻烦姑娘褪下衣物。”
“!”
““请姑娘躺到这张椅子上。””
“!”
“烦请将腿打开。”
“!”
余岚霄听不下去,转身出去了。
送病人离开之后,小瞎子缓了口气,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
余岚霄立在他身后,幽幽问了一句:“这位姑娘病情如何?”
“不算严重。不过也得尽快治疗。对了,有几味药没了,得尽快补上,它……”
“……”
不等他说完,余岚霄转身进去了。
小瞎子:“……”
姑娘们还是不断来,余岚霄不愿去听小瞎子与她们说的那些话,只是他不明白,看诊为何是如此看法?
他一直想不明白,这天夜里,终于打定主意去问他。
春莺和小武收拾好药房便回去歇息了。小瞎子盘点完欠缺的药材,觉得有些头疼,便推着轮车在院子里吹风。
余岚霄见他在院子里,便走了过来,但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
“还没睡?”道是小瞎子先问他。
“睡不着。”
小瞎子疑惑:“你最近又忧愁何事?”
余岚霄道:“并非忧愁,只是有一事不解。”
“何事?”
余岚霄见他还问,有些生气:“治病救人本不应该拘泥男女,但作为大夫,还是应该把握分寸才是。”
“你这话我不太明白。”
闻言,余岚霄更气:“男女授受不亲,你总该明白。”
“我是大夫,问诊摸脉天经地义。若是授受不亲,我还怎么看病?”
余岚霄觉得这人就是强词夺理:“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如何解释?”
“病人私隐自是要在隐蔽处。”
“那……你让人宽衣解带,又如何说?”
小瞎子望着他,似笑非笑:“你偷听。”
“我……我是无意中听到……这可是事实?”
小瞎子点头:“是。”
“你……”
看人生气,小瞎子推着轮车过来:“你要与我说的只有这件事?”
“还有什么事?”
小瞎子笑笑:“没……我以为你有旁的事与我说。这件事并非你想的那样,只因她们的病处需得宽衣才是。”
余岚霄仍不信,小瞎子又道:“再说,我与她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与你何干?”
听到这话,余岚霄直接怔住。
与他何关?
他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他道:“当然有关,我……我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