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口气,这株红珊瑚可是来自东海,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东西……”
单云阁觉得好笑至极,仙界多的是这种东西,除了扔在阁楼里吃灰,它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验证四海的忠心。东海又如何?在仙界面前,不过就是块巴掌大的水域,也只有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会将这东西视为宝贝。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谢闲一句话打了圆场:“诸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此物出自东海,虽然珍贵,却也并非绝世之物。这位单公子见多识广,见过不少奇珍,不以为奇也是常理,莫要因此失了和气。”
谢闲都不计较单云阁口出无忌这回事,其他人也不好再抓着不放。
这时,有人提议说:“在座诸位今日难得齐聚于此,不如切磋一二?权当交个朋友。”
方才失了面子的人正愁没机会找回颜面,如今机会送到面前,岂能错过?“听闻单公子早前在招贤台以一敌四,身手了得,我们可是仰慕已久。不如请单公子给我们大家露一手?”
众人纷纷附和,单云阁的脸色立时沉了下去,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给这群人演示拳脚。再者说,这些人也配?
“单公子不应,莫不是怕了?”
单云阁捏着面前的酒杯皮笑肉不笑:“听没听过拳脚无眼四个字?”
那人不屑:“大话谁不会说?我说单公子浑身上下不会就嘴巴厉害吧?”
单云阁指间一动,酒杯弹射出去,挑衅之人被击中,身体不受控制飞向身后数米开外的假山,狠狠撞上去,又滚下来。
席间霎时噤声,几秒之后,才有声音惊呼救人。
谢闲扫了一眼单云阁,显然也被他方才出手的一幕震惊到。他原本以为此人不过是有些拳脚,如此一看,道要叫他重新衡量了。
谢闲道:“单公子,好本事。”
单云阁道:“雕虫小技而已。”
见谢闲对此人颇为礼敬,席间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言。
谢闲道:“单公子不必谦虚。单公子如此本事,想来萧公子与余公子定也本事不凡,能结识三位,实乃谢某之幸。”
闻言,单云阁道:“不知余公子是哪位?”
谢闲看向与世无争的重曜,单云阁露出一副“果然是他”的神色,萧莲舟看出他的意图,低声道:“今日是在谢城主府上,不可乱来。”
“怎么?心疼了?”
“你在胡说什么?”
单云阁看了他一眼,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接着抬手就将酒壶打向重曜:“余公子,幸会。”
萧珏默默伸手夹住面前的酒杯。
酒壶飞快旋转,周身裹着凌厉的气势。若是不出手阻挡,或者阻挡不住,下场必然跟之前那人一样。但若是贸然阻挡,就算能拦住,酒壶里的酒必定也会洒的满身都是,足以让人颜面尽失。
重曜看着酒壶朝自己飞来,只食指轻挑,酒壶就以更加凌厉迅猛的气势原路返回。
单云阁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轻易就化解了自己的盘算,抬手制住酒壶,打算再施二计。谁知,那酒壶在他的控制下不但没有停住,反而越发躁动,而酒壶周身携带的那股力道莫名让他感到应对起来力不从心,就好像无论他用什么法子,都无法阻挡。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酒壶在两股力量之间飞速旋转,单云阁满脸严肃,眉目凝重,反观重曜,神色如旧,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单云阁逐渐招架不住,突然,“砰”的一声,酒壶炸裂,避闪不及,酒水洒了他满身。
萧珏默默松开酒杯。
单云阁怒火中烧,腾的站起来。
重曜淡淡道:“承让。”
单云阁就要发难,谢闲出言阻拦道:“单公子息怒,咱们今日切磋点到为止即可。单公子若是不介意,请先随底下人去换身干净衣物。”
谢闲开口,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但心中这口恶气实在难咽,他暗暗发誓,下回定要让他好看。
单云阁随仆从前去更衣,席间窃窃私语。萧莲舟自然将他们嘲弄、揶揄单云阁的议论听的一清二楚,就算有些听不真切,但从神情上亦看的明明白白。
他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重曜,这个人脸上既没有胜人一筹的得意,也没有受人恭维的欣喜,就好像这件事他压根就不在意。这种超然的神态无端让他想起一个人。
这时,有侍女匆匆跑来:“城主,不好了,小姐……小姐她落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