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见不得弟弟这么失落，有心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

犹犹豫豫时，只见沈舟又捧着手机笑了起来，笑容阳光明媚，瞬间又觉得这个弟弟糟心。

“收收，收收啊，这还是冬天吗？都让你笑开春了。”

沈舟转了个身，不理这个单身狗，收起手机回了厨房，下一秒厨房传来喊声：“妈～沈启航把锅里的水烧干啦！！！”

沈大哥：“……瞎喊什么！！”

vocal ！忘记火上在烧水了！！！

这糟心的玩意儿。

时间过得很快，大扫除，买年货，贴春联，年味一下子就出来了。

除夕夜

一家人聚在一起看春晚，老套的节目已经吸引不了观众的目光了，客厅角落里凑出了两桌麻将。

沈奶奶摸了一张牌，好奇道：“舟舟怎么了？今年怎么不打牌了？”

沈妈妈已经从大儿子那里得到了最新消息，瞥了一眼小儿子，小声道：“有喜欢的小姑娘了，正在追。”

显然得到的消息不完全。

“诶哟，”沈爷爷眉开眼笑，竖起了大拇指，“舟舟出息了，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带回来看看啊？”

沈奶奶拍开沈爷爷的手，“我要碰，急什么？不是说正在追吗？迟早的事。”

“倒是航航，你要加油了，你弟弟可都有喜欢的人了，你呢？马上三十了，一个人多孤单啊。”

“刚刚27，哪里30了？”沈大哥无语，完全不敢想象沈舟要是带回来个男媳妇大家会是个什么反应。

沈姥姥在另外一桌麻将上，探过身问道：“航航，你见过舟舟喜欢的那个姑娘没？”

两桌人瞬间竖起了耳朵。

沈大哥生无可恋脸。

“……没有。”

沈爸爸看着窝在wifi前，笑的一脸不值钱的小儿子，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没用的东西！”一点都不像他老子！

那头沈舟在和江回语音。

“看到我堆的雪人没？”昨晚好不容易下了一丁点雪，沈舟在顶楼阳台上收集了好久，才堆出两个巴掌大的雪人，并排放在一起，调整角度三连拍，发了朋友圈。

“看到了，怎么不给倒霉蛋也捏一个？”

江回住的是酒店顶层，早上起来的时候，阳台上的薄雪已经冻成了薄冰，不能跟沈舟一起捏雪人了，还有几分可惜。

沈舟好像听见了阴阳怪气，他们江总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肯定是他听错了，“雪太少了，下次吧，下次再给没钱捏一个。”

“呵，那它挺倒霉的。”

沈舟：“……”哦豁，阴阳怪气石锤了。

眼睛眨巴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果断转移了话题，“看春晚了吗？小品还挺搞笑的，哈、哈哈……”

“嗯，挺好笑的。”

“我看新闻，你那边下大雪了，帮我堆两个大雪人呗，我发朋友圈。”

江回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有一小块亮着，是月亮躲在那里，轻声道：“明天给你拍，今天太冷了。”

“那算了，雪一时半会儿又不会化，到时候我们一起堆。”

“好。”

“啪！啪啪！！”听筒里传来鞭炮炸响的声音。

“你在外面？”沈舟有些疑惑。

江回脚步加快，又往小公园里走了一截，远离了放炮的小孩子。

“嗯，现在要回去了。”

“咚、咚咚。”心脏漏跳了一拍。

沈舟猛地站了起来，胸口在发紧，像是期待着什么，放轻了声音道：“那给我堆个雪人吧，堆个小的也可以。”

江回沉默了，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路灯斜斜的照了过来，拉长了孤单的影子。

沈舟继续道：“捏个小倒霉蛋好不好？我这里没有雪了。”

天空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雪，江回抬手，接住了盐粒大小的一颗，“好，等一会儿。”

“嗯，我爸叫我了，等会再聊。”

“好。”

挂断电话，沈舟急匆匆的跑上楼换了衣服。

“欸？舟舟，这么冷，你要出去啊？”

“嗯，有个朋友来找我，我去看看。”

“把伞带上，开车小心点。”

“好。”

沈大哥看着沈舟的背影发懵，这是他不知道？！！

沈舟没有开车，走出小区，马路对面就是小公园，几个小孩在沿着路放鞭炮，放那种会响两次的二踢脚。

供人茶余饭后散步的小公园是开放性的，没有正门，也很小。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影子蹲在绿道边，一点一点的收集小草叶片上的雪花。

雪太小太少，手温度太高，甫一接触就化成了水。

沈舟收回手，看向那人手里小小的一团雪，真的很小，勉强能捏个狗头。

“倒霉蛋挺倒霉的，不仅没了新年礼物，马上也要也没雪人了。”

江回冷不丁地听见声音，一惊，迅速回头。

沈舟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