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宁：“你是在试图激起我的怒气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吗？”

“有用吗？”男人咔嚓又咬了一口饼干，草莓夹心香甜浓郁，“有用的话，我再努努力？”

他上翘的眼梢融着不太明显的笑意，调侃味道十足。

楚之宁看着他额前散碎的发丝，眼睛从他耳朵上那两枚银色耳钉游走到他精致的锁骨、灰色宽大卫衣罩着的线条紧实的腰腹，最后到他漫不经心随便打着节奏的脚尖。

她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在勾引她吗？

不然怎么一举一动都这么…诱惑？

楚之宁不想承认自己被美色迷惑，扭开头，将注意力转到房间放着的白色钢琴上，起身，走到钢琴附近，手指在琴键上dodorere地随便乱按了几下。

钢琴音色还可以。

从美色中冷静下来，楚之宁想起自己把上次两个人见面他借自己的外套带来了。

“对了，外套还给你。”楚之宁把外套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云落。

云落接过去，随意地抖落开搭在沙发沿上，一股清香蔓延开来。

跟小姑娘身上平时的味道差不多。

他瞥眼自己的外套，一看带过来的时候就被人保护的很好，衣服整洁又干净，折痕整整齐齐，这种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就萦绕在他鼻前，味道像长了眼睛，变成一条灵活的蛇往他心脏里钻。

他淡淡转开眼。

钢琴旁的小姑娘穿了一件裸粉色的卫衣，帽子和领口的交界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天鹅颈，颈后的碎发丝丝缕缕地贴着，剩下的头发都被乖巧地扎在脑后，被绾成一个很圆的小丸子。

小姑娘纤白的手指在琴键上乱弹，音调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云落。”楚之宁双眸澈亮，“我弹得怎么样？”

她措不及防撞进云落深潭一般的眸底，漆黑幽深，心底漏了半拍。

男人再眨眼，已回复平时的懒散样，“弹，什么了？”

“小星星啊。”楚之宁道，“听不出来吗？”

“115565，4433221，554432。”「1」

云落挑眉，“？”

他起身上前，骨节匀称的手越过楚之宁的手，流畅地弹了一个标准满分版的小星星。

大概跟楚之宁的相似度在30%。

“……”楚之宁说，“你会弹钢琴？”

“嗯哼。”

“你还会弹吉他？”

“嗯。”

“架子鼓？”

“有什么乐器是你不会的吗？”

“大部分乐器都有共性。”云落偏头，“所以，应该没有？”

好不谦虚。

楚之宁直接放弃了像琵琶古筝这种大众乐器，想了一个自以为很小众的东西，“那个长得像飞碟的乐器，你会吗？”

“手碟？”

“对。”

“会一点儿。”

“……”楚之宁说，“你怎么连这么小众的会。”

云落：“也许就是为了在这种情境下，装个逼？”

好直接。

楚之宁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云落，认真道：“有一个乐器你肯定不会。”

“说来听听。”

“唢呐。”

云落顿住。

小丸子头得意地转身就走。

·

十五分钟后，上一位录音结束，录音师空了出来。

进到控制室后，录音师回头跟云落打了个招呼，眼睛在楚之宁身上晃了一下，“来了哥，这首歌你俩谁先进？”

楚之宁微愣，小声问云落：“你也要唱吗？”

“嗯，男声女声单独各录一版。”云落说。

他居然要唱了？

楚之宁眨着眼看着云落，心里竟然有点期待。

她还从来没听云落唱过歌呢。

“妹妹。”录音师冲楚之宁笑着说，“是不是没听过云落唱歌？可以期待一下。”

云落到沙发旁边挂外套，楚之宁趁机偷偷问录音师，“他唱歌好听吗？”

“岂止好听。”录音师道，“听完云落唱歌简直想当场跟他谈恋爱的程度。”

说完，录音师意味不明地笑着看了楚之宁一眼。

楚之宁脸颊一热。

云落卷着袖子拉了一个椅子到录音师旁边，“她先进。”

“哎呦妈呀。”录音师明显跟云落很熟，说话都开着玩笑，“你害羞啊？没看人家妹妹紧张吗，你怎么不先进去打个样。”

“别贫。”

“先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