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你懂得多。”楚之宁说,“都是成年人了,情绪上头接个吻很常见,我不会到记者那乱说的,你不会不放我走吧。”
“常见?”云落起身,旁若无人地解开腰带,脱掉西裤,在楚之宁躲避的视线里走到衣柜旁拿了一套居家服出来,两三下套在身上,冷叱道,“楚之宁,你还真是出息了。”
楚之宁一言不发。
从别墅出来时,她听到身后工作室房间传出的来自架子鼓的巨响。
走出很远,那阵噪乱的音符依旧敲在她耳膜上似的。
雪花落到唇边,染上了海的味道,咸咸的。
别墅内。
私人工作室。
架子鼓鼓点节奏爆炸,迅捷的节奏一个踩着一个,层层叠着撞向房间内四面八方。
发泄过后,云落将鼓槌摔到地上,胸口起伏,额前的发丝浸染汗水。
心中的烦躁和压不下去的欲望终于得到片刻疏解。
他拨通周孟的电话。
十几秒后,接通。
周孟睡意朦胧地说:“怎么大晚上打电话,你他妈没有夜生活吗?”
“夜你大爷。”云落说,“INN娱乐是不是联系你要一首纯架子鼓的节奏乐。”
“啊对啊。”周孟打了个哈欠,“你不是嫌没挑战丢给实习生了吗,怎么了,改主意了?”
“发你。”
“哦…啊?你真编了?”周孟从被窝里爬起来,大概是看了下时间,“不是啊哥们,这个点你没跟楚之宁在一块,跑到工作室编曲,你有病吧?”
“……你要不要?”
“等等先不说这个。”周孟说,“你都装醉把人家诓到家里了,连人都留不住?卖惨没用你卖色啊,白长这张脸了。”
“我倒是想。”
“啊?啥意思……你总不会是大半夜买不到t吧,你床头柜不是有一盒快过期的……”
“滚。”
云落挂断电话。
掌心握着鼓槌激打过后的红痕退散后,那种温腻的触感又冒了出来。
他曾在深夜的梦里抚摸过无数次的肌肤,今天像花瓣一般终于被他揉在手里,这种滋味比梦中难耐数十倍。
嘴唇上还残留着女孩身上栀子花的香水味。
甜丝丝的。
温凉的水溅到唇上,他用手指轻轻擦去。
浴室的水温还不够凉。
骨感分明的手越过水线,握住夜的欲念之源。
玻璃上升起的雾气,是从男人喉间溢散的轻喘。
·
“我俩睡了。”陈芷说。
楚之宁吓了一跳,慌忙道:“什、什么睡了,没有。”
陈芷纳闷地看了楚之宁一眼,“我说我跟浦克,你刚才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
“…你跟浦克啊。”楚之宁心虚地默默鼻尖,掩饰似的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在听,你跟他要复合吗?”
陈芷:“没想好。”
楚之宁:“?”
陈芷摊手道:“你也知道的,我妈是个很保守的人,大学谈谈恋爱玩玩还可以,现在工作以后找的每一个男朋友都要被她从头到脚审判一遍才可以,浦克的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酒吧、音乐节唱唱歌。”
“我妈不会同意的。”
“那你还……”
“一夜情嘛。”陈芷眨眨眼,“及时行乐嘛,我跟他在这方面还挺契合的,而且没有男女朋友这层关系,交往起来更自在一些。我妈也管不着。”
楚之宁抢了一口奶茶,用纸巾捂嘴狠狠咳嗽。
陈芷笑着给她顺背,“太纯情了吧宁宁。”
“如果以后你跟浦克打算复合的话,你妈还不同意怎么办?”楚之宁咳完问到。
“不同意就想办法喽,一哭二闹。”陈芷说,“实在不行让我爸出马,如果他们真的爱我,那肯定会爱屋及乌的吧,总不至于真用刀比自己脖子逼我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吧。”
陈芷猛然噤声,愧疚地看着楚之宁,“对不起宁宁,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她恨不得打自己的嘴,没事说什么刀逼脖子啊真服了。
楚之宁笑着说:“行啦,没事。”
“抱抱。”陈芷抱住楚之宁,撒娇似的在她身上蹭蹭,眼睛很贼地瞄到了楚之宁领口内的草莓痕,“等会儿,你这个是什么情况?”
楚之宁立刻红了脸去捂。
“我什么都跟你说欸,你竟然连一个草莓都不给我看。”陈芷佯装生气说,“所以刚才走神,是不是在回味,咳咳,跟谁?顾江吗?”
“怎么可能是他。”
“不是顾江,能是谁。”陈芷眼珠转了两圈,嘴巴满满张成O型,“……不会是,云落吧?”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楚之宁整理领口的扣子,“快走吧,电影要开场了。”
“哪样?我可什么都没说哦,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陈芷说,“都亲这了,说吧,什么时候复合?我那五千块钱的礼金是不是又可以继续攒了?”
想到云落床头柜里那半盒用品,楚之宁的情绪不可避免地低落下来。
她不是没想过分开后他会有别的感情,在深渊同他重逢时,看到他身边那些环绕的莺莺燕燕,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亲眼见到产生的冲击还是不一样。
她小声说:“陈芷,如果一位成年男性的床头有一盒用了一半的避.孕.套,这个行为代表什么?”
“有两种可能。”陈芷伸出一只兔耳。
“一,他有性生活。”
“二,他这半盒tt快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