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伽气笑了,捏着香囊坐在一旁,浑身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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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影迅速反应过来,他把水打到自己的房间了,难怪他不肯来,这就是房间挨在一起,陈设还相似的坏处。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样吧,你先洗,我去你的房间坐坐。”说完他不设防地拿了本书就去隔壁。
罗伽一直在心里念叨,来日方长,才堪把火气压下去,他坐进花重映的浴桶,被热气蒸得发晕的脑子忍不住想些有的没的。
水汽氤氲的房里看不清什么,可隔着屏风他仍觉得那个香囊刺眼。
偏在这个时候他没有资格说,连开口提一下都要仔细斟酌。
这水太烫了,烫得他心里直发狂,全身都在颤抖。
罗伽直到水彻底凉了才从桶里起来,随手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
他收拾干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方才舒坦。
在昏黄的烛火下,花重影低首轻点,手上的书斜斜的,马上就要落下。
罗伽悄悄地凑上去,卸下他手里的书,免得落下的时候把他惊醒。
他神色不明地盯着睡色迷蒙的花重影,邪念横生,心里的野兽叫嚣着冲破他为自己设置的牢笼,粗重的喘气也无法平息他激荡的血脉。
罗伽下定决心,他轻轻地抱起花重影,口里低低地唤着,“师兄,师兄。”再三确认他睡熟之后,他屏息凝视,终于抱着回了他的房间。
第二日早上,他起得很早,熟练地推开隔门,准备好洗漱的用具等花重映醒,心情大好的他,看香囊也不觉得刺眼。
“师兄,那只香囊是谁送你的?”
花重影停下进食,鼓着腮帮子,想了想,“那是我回去花家的时候族妹给的。你怎么问这个?”
罗伽心里一松,“没什么,只是好奇,你的房间从不放这种女气的东西,突然看到还以为你和一位姑娘交好。”
“你别说,父亲还真给我提了一下,但我觉得年纪小,不用急。更何况,我已经拜在师父门下和本家不该再有关联,就算有意,也得是师父首肯。”
罗伽皱着眉,“哪有一日,师父也同意呢?”
花重影设想了一下,“如果师父都同意,那就没问题了。”
罗伽觉得面前精致的糕点没有之前的美味,心里泛起一阵阵的不适。
“你怎么对这些事情感兴趣?还是,你和那个女弟子暗生情愫,想来探探我的口风。”花重影低低地笑着,暧昧地瞥了他一眼。
罗伽抖动着唇,极其冷漠地说:“自然没有,这事就不劳师兄挂心了。”
“园里的仙草还要人照料,我先去看看,你吃完等弟子来收拾。”
罗伽落荒而逃,不敢让花重影看到他脸上的阴霾,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可怕。
花重影冲他喊道:“你忘了苏师弟约我们练剑吗?”
看他的样子肯定,恐怕是忘了。
算了。
花重影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大不了和苏师弟好好说说。
师父下山游历,走之前把他们两个都托付给二师叔,生怕他们太过放肆荒废武艺。
二师叔忙得没时间就让师弟陪着他们习剑。
说起这苏师弟,他头一次觉得二师叔也是肆意妄为的主,居然收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混种为弟子,怕宗里的弟子排挤他,就时常带在身边,连兰泽师兄都没有这个待遇。
兰泽师兄好歹还是没落世家出身。
不愧是巡世宗的宗主,随意起来惊到了修真界的每一个人,要不是惧于二师叔的灵力,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果然,修真界看的就是实力,其他的统统靠边。
花重影提着剑,斗志昂扬地找苏阁切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招招凶狠,闹得苏阁莫名其妙,直叹他有病。
罗伽狂躁了好几天,怕影响到花重影,一直躲着他,直到他觉得事情已经解决好了才消停,一扫早前几日的阴霾,又恢复成了气质平和的孤眠峰二师兄。
花重影没把他的别扭放在心里,一如既往地对待,就是平日里被师父,师叔宠坏了,遇到事儿脾气就不好。
花家给他送来了请帖,红彤彤的一本册子,用鎏金的笔细细勾勒出他熟悉的名字,花重影再三确认,心里凝聚着满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