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同田福禄道:“我还有事,怕是不能留下了,王爷好意,在下心领了。”
“段尚书慢走。”田福禄一脸笑意的送了送他。
待人走后,田福禄立马折回,同陆岁嫣道:“阿嫣姑娘,你怎么惹王爷了?王爷从你这回来就脸色不太好,一直阴沉沉的。”
陆岁嫣收起账册,“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哎呦,那是怎么回事啊?”田福禄一脸奇怪。
陆岁嫣过去找他的时候,程朝年正坐在餐桌前。
“坐。”
声音颇为冷淡。
陆岁嫣刚动一步,就听到他更为冷淡的声音,“还吃的下吗?”
“……”陆岁嫣知道了,他是因为下午段长风说,她吃不下他送来的东西,但当时她也打了圆场,也吃了他送来的东西,还夸了好吃。
许是他一贯的好脾气,如今突然变得冷淡,竟让她生出几分委屈来。
“吃不下。”陆岁嫣声音也不算多么轻柔。
程朝年盯着她看了片刻,“都退下。”
几个留下侍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阿嫣忘了,你我是有婚约的么?”程朝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冷不丁的提起这桩婚事,陆岁嫣有些迟钝,自她父母出事后,这桩婚事再未被提起过。
“我对你的心意,你当真感受不到吗?”程朝年看着她,目光真诚又炽热。
与他相处的一点一滴涌现在脑海。
一次次的默许纵容,为她斥责宣晟,许她衣着随意,教她弹琴,为她寻医,赠她母亲旧物。
一次次的维护与优待,她怎么会感受不到。
“朝年哥哥,对不起,我刚刚……是我语气不好。”陆岁嫣立即反省自己。
“是我的错。”是他没控制住脾气,是他太过担心,才会乱了分寸。
她一声声的喊着长风哥哥,与他相处亲近,又少时相识同患难,他真的怕,怕她会喜欢段长风。
“朝年哥哥,饭菜都快凉了,我们快吃饭吧。”陆岁嫣笑着说,余光瞄了瞄他的脸色,又不敢多看。
“阿嫣,别扯开话,既说了,索性都说清楚了。”程朝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雀跃又忐忑。
试图转移话题失败的陆岁嫣只得看向他。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两枚玉佩,陆岁嫣认得,是两家的订婚信物。
当年出事后,这玉佩也丢了,彼时她正误会程朝年落井下石,也没去找过,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她有些惊讶,“你从哪找到的?”
“知道我为何会认为那个女子是你吗?”程朝年问。
陆岁嫣原以为是因为长相,竟还有这样的缘故,“从她哪里得到的?”
程朝年点点头,“太皇太后让我见她,那样相似的面容,还有这枚玉佩,才让我信以为真。”
“那她是哪里来的?”陆岁嫣不解。
程朝年默了片刻,“应是太皇太后给的。”
这玉佩被她带到遥平城,太皇太后远在京城,是如何得到的?
陆岁嫣拧起眉头,难道真是巧合吗?
“你在想什么?”程朝年问。
“这玉佩我带去了遥平城,应是逃跑途中丢的。”陆岁嫣如实道。
“此事,我再问问太皇太后。”程朝年道,先前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若这玉佩不是太皇太后给的,那个女子的身份还需细查。
陆岁嫣嗯了一声。
程朝年看着她,又绕回原来的话,“阿嫣,这门婚事,你可还认?”
他给了她选择。
陆岁嫣有些羞涩的看了他一眼,“当然认啊,我父母给我订下的,哪有不认的道理。”
程朝年指尖颤了颤,将玉佩放在她手心,一脸喜色道:“物归原主。”
陆岁嫣默默感慨,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她手上了。
“阿嫣,我能抱抱你吗?”程朝年期待的看着她。
陆岁嫣弯了弯眼睛,笑道:“当然可以啊,朝年哥哥。”
她伸开双臂,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埋首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