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奔跑到西装凌乱,X型领带夹都歪倒的男人感觉自己浑身发冷,然后又从心脏里,泵出了炽热的岩浆,咆哮着,将山下的洼地彻底覆灭。
在这极致的冷与热之间,他彻底的丧失了平日里闻声不动的【理智】,
咔啦一声暴响!
花泉居那因为经济拮据,而十年不曾更换的老旧纸糊拉门,被一个高大身形生生突入,造成大量木质的边框筋断骨折,
而在原修平,却丝毫也感受不到,他被边框木刺所划破的侧脸伤口带来的痛意,
他只是,攥紧了他的竹刀,暴狮般冲进室内,
眼底带着杀意的,朝那个榻榻米上欺压别人的男人的后脑勺,狠狠的斩落!
而正在土屋奎身下“无力颤抖”的我,却眼色微微一变,
因为人体的后脑勺,可是不像前额一样,抗击打能力那么强的,
要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击,土屋奎可能当场脑浆迸裂而死!
虽然这个土屋家的纨绔绝对死不足惜,但是,那并不符合,我为在原修平制定的(重逢剧本)。
因此,我在千钧一发之际,稍稍将土屋奎朝我压下的身体移开了一格,让冷峻男人的竹刀,落在了土屋奎的左肩膀上,
完全没有防备,只有色,心涌动的土屋家纨绔下一秒,就极致的惨叫了一声,左肩膀斜斜的塌了下去,似乎肩胛骨都被这一击给粉碎了。
土屋奎原本也算强壮的身体,哀嚎着倒向了一边,他捂住自己的左肩膀,出于求生的本能,朝榻榻米的右边狼狈爬去。
当在原修平眼底通红的,想要追上去“致命一击”的时候,
我却看准了时机,不顾自己衣襟大开的狼狈不堪,宛如【宿命】般的冲上去,牢牢抱住了他的腰,
我深深的,将自己缩进,高大男人那极度有安全感的温暖怀抱里,才将一度落入【绝望】中的一颗心,小心翼翼的捧到他面前,颤抖着嗓音道,
“冬吾哥!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你……呜……求你,不要和别人联姻……
一直不去见你,是我错了,
我好想好想你啊,冬吾哥,求你,把我带走吧,
无论去往哪里,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都愿意……”
听到最后,手执竹刀浑身僵硬的在原修平才知道,
原来,“我”的心底,早已印上了别人的痕迹,
而且此时此刻,还把他当成了另一个男人,在倾诉衷情!
顿时,原本能不动声色的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足足十四年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锋利的箭矢射穿了一般,
那汹涌而热烈的锥心剧痛,痛到让他居然握不住手里无比熟悉的竹刀手柄,
吧嗒一声,是他右手的竹刀落地的声响。
而在原修平维持着被我紧紧抱住的动作,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果然,若是没有猛烈的欢喜,就不会有彻骨的悲伤。】
当初他对自己弟弟在原业平的叹息,如今,也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了……
片刻之后,他绷得紧紧的胸口,极轻,极轻的震动了一下,似乎在笑,
(真是,狼狈至极啊!在原修平,
从前世到此世,你一直以自己的强大自居,
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和你弟弟一般的【伤心失意者】罢了……
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不管【他】此刻呼唤着的男人是谁,只要把他们都【碾碎】,不就可以了吗……)
想到这里,西装革履,气势逼人的高大男人,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稍稍推开了我的拥抱,然后用没有握刀的右手,强硬的抬起了我的下巴,
看着我那张和【前世】一模一样,只是右眼角多了一颗天生泪痣的美丽面容,他似乎恍惚了一瞬,才深深的垂眼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而此刻,被我【完全催眠】后的土屋奎,却不顾自己剧痛塌陷的左肩膀,用右手,从敞开的奢侈品衣服里,掏出了一支鲁格LCP,
这把迷你自卫型手,枪,拥有小巧精致的灰黑色外壳,全长13厘米,使用0.38英寸的口径弹药,威力却并不亚于普通的勃朗宁式手,枪,
尤其在近距离下,它的枪口很准,后坐力却不大,是一个杀伤力很大的“小玩意儿”。
自然,这个与严格禁,枪的日本社会格格不入的“小玩意儿”,是我从罗盘阿利诺斯的神器空间里,拿出来,塞到被我完全催眠下的土屋奎身上的。
于是,脸色狰狞扭曲的骄纵纨绔,一看到自己掏出的鲁格LCP,就完全丧失了理智,
他咬牙切齿的疯狂大喊,
“去死吧!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