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他接着又提出,
“把餐盘给我吧,鹤见君,麻烦你去取一个床上餐桌来可以吗?我想,我是需要进一些食了。”
听到他的提醒,我才如梦初醒,侧过头,掩饰性的从他掌心中抽出右手,擦了擦隐隐泛出泪光的眼眸,我才抬头神色坚定的看着他,
“修平大人,我刚刚问了医生,您的手术处不能用力,所以您靠坐着就好,我来服侍您吧。”
看到我自梦魇中清醒了过来,在原修平已经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双手,重新把那太过深沉的情绪,收回了自己的心底,
似乎想要留住什么触感般,他的手指微微往回收缩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的淡淡出声,
“那就麻烦鹤见君了。”
我拿起瓷勺,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细细的吹了吹,才递到了男人的唇边,姿态柔顺温婉,
“修平大人请用……”
在原修平一刻也不错眼的,看着我体贴的动作,顿了顿,才吃下了那勺白粥,
然后,在我们一个喂,一个吃的和谐氛围下,一碗白米肉粥,很快就见了底。
我放下手里的空餐盘,起身去洗漱间,将一个洁白如雪的新毛巾,用热水浸湿,才返回在原修平身边,轻柔的将他稍显苍白的薄唇擦干净,
然后我又换了一条新毛巾,擦起了男人的双手,
不仅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我连他的每一条指缝都细细的擦着,仿佛整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
整个过程中,在原修平都沉默无言的任由我施为,
擦好他的双手之后,我才抬起眼眸,对他婉约一笑,
“修平大人的手掌,真是比我的,大上很多呢,看着就让我心生羡慕,从中感受到了惊人的力量呢,
而我的手指却很纤细,力气也很小,唯一令我有些自满的,就是我的微末厨艺了,
这段休养的时间,委屈修平大人,先吃些清淡的餐食了,
等到我们回到鹤雅别院,我一定为修平大人,奉上我最拿手的【金目鲷热海煮】套餐,里面的大仁豆腐和高级梅干,均为我的手作,
到时候,请您来品鉴一番……可以吗?”
我眉眼含笑的模样,就像是为新婚丈夫询问明日餐食的妻子那般,自然而熟稔,
这温馨柔情的氛围,让男人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终于保持不住那份不动声色,嗓音低沉的回复道,
“好。”
得到恩人肯定回答的我,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谢谢您,修平大人,那么,鹤雅别院期待您的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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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即逝,很快,在原安吴为在原修平争取的一个月的养伤时间,就过去了。
而在这个月之内,我确实贯彻了自己的诺言,对男人的每一件小事都亲力亲为,力求完美,服侍他进食,换药,擦身体,穿衣。
不过,在原修平只让我帮他擦拭上半身,却并不会挟恩图报的,让我照顾他的下半身。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意外,他到底还是前世那个威风凛凛的陆军大将,即使他受了枪伤,他也不会像个废人一般,全部假手于人,
如果服侍他的人不是我,他甚至都不会让人对他进行贴身服侍,即使那个人是他的贴身秘书在原安吴,
正因为服侍他的人是我,他才想要用那些“贴身照料”,来满足他足足压抑了十四年,自从寻到我之后,就越来越强烈的,对我的【渴求】。
对此,我自然是心知肚明。
直到一个月之后,在原修平腰腹处的枪伤可以拆线的那一天,看着我盯着那条伤疤,如临大敌的紧张表情,他的眼底才闪过一丝柔情和好笑,
拆完线之后,他就挥退了其他人,任由我替他穿上了一身,一如既往高级定制的浅黑色西装三件套,
我低垂眼眸,在高大男人的低头凝视下,毫无所觉的,替他整理着,那一条崭新的金棕色西装领带,正在和一枚镶嵌着碎钻的柳叶型领带夹【斗智斗勇】,
因为为了配合不同宽度领带的设计,通常领带夹长度夹好后,绝不能超过所夹的领带位置的宽度。标准的长度是领带的3/4长。
而且领带夹佩戴时,有其特定的位置,从上往下数,别在衬衫的第三,与第四粒纽扣之间,
一般以扣上西服纽扣之后,从外面应当看不见,或者稍许外露领带夹为佳。
还有,领带夹的使用,还要同时将衬衫前襟夹进去,而不是光夹两片领带。
如果把夹子稍微朝下倾斜会更好,这样领带上,就会出现一个优雅的短弧线。
所以,为了那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柳叶型领带夹,能够得到最佳的佩戴效果,我一直以极近的距离靠在他的胸前,不断的进行细微调整,
而从来不浪费时间,雷厉风行的在原修平,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的情绪,
他默默的看着我,以一种可以说是“吹毛求疵”的态度,摆弄着他的领带夹,黑色的眼底看似不动声色,实际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