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突然接收到了罗盘阿利诺斯,在脑海中对我的提醒,
微微一顿,我随即无比自然的,用去看望鹤见家老管家的借口,退出了在原修平的病房。
然后叮嘱完老管家好好休息遵照医嘱之后,我就借(收拾东西)的借口,返回了自己的房间,于无人的病房里,挥手而成一个水镜,马上就看到了,我吩咐罗盘要牢牢盯住的那个男人。
他就是,令(鹤见亚)永难忘记的唯一竹马——一之濑冬吾。
我看到了,一个月之前归国的,此时已经29岁的一之濑冬吾,比他20岁成人典礼的模样,更加的成熟了。
他下了归国客机,深棕色的发丝,就像他十二岁那年,带(鹤见亚)奔跑着,去看玉之浦山茶花树一般,在深秋的寒风细雨中,微微凌乱飘荡着,
那双颜色略浅的曲尾棕色的眼眸,一踏上他熟悉的土地,就掠过一丝慨叹和怀念,转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隐约透露出让人难以抓住的甜蜜来。
也许是因为,这片他熟悉的土地上,有他朝思暮想的【小椿花】吧。
这样一个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俊美男人,身穿一套十分规整的深灰色西装,
他微微侧身间,看了一眼,此刻萧瑟的深秋入冬之景,低声喟叹了一句,
“北风潜入悄无声,未品浓秋已入冬。”
才缓缓的,朝机场外围,前来迎接他的一之濑家的专属管家,和银色座驾走去,
因为此刻日本凛冽的气温,他还在西服外套中,加了一件同色系的深灰色西服马甲,
马甲的扣子,从上到下,全部妥帖扣好,褚褐色的领带上有着很规律的梅花纹,
那沉沉的颜色,分外的压人的年龄,让29岁的他,仿佛已过了三十而立之年一般,显出无比沉稳,让人放心的气质来。
他的脸型也不似少年时那般青涩了,修饰好的剑眉星目,和那利落的高挺鼻梁下,有一张能和诸多人脉关系,以及外国友人,各种寒暄而不落下风的薄唇,
看起来,完全就是成人世界里,游刃有余的“老手”了,
和被逼着经历阵痛,才成长的(鹤见亚),完全是两个极端。
因为一之濑冬吾是自己主动的,投向复杂诡谲的成人世界的。
因此,这样的他,一归国,就收到了东京各大家族的宴会邀请,
至于目的,自然是为了家族联姻了,
毕竟,像这么优秀的,下一辈继承人可不多见,
而常年喜欢【开枝散叶】的东京各大家族中,哪个没有适龄待嫁的尊贵小姐呢,
只要一之濑冬吾自己愿意,就连未满十六岁的小女生,他们也敢先定下婚约,
等到了女性十八岁的成人典礼一过,立刻就可以喜结连理。
而一之濑冬吾对这些,来参加他归国宴会的各大家族的心思,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经受过这么多年外交官历练的他,并不会喜怒形于色了,
他只是,找了个天气寒冷的理由,如同欧洲那边的绅士一般,双手戴上了黑色的手套,将他无名指上的两枚月光石男士对戒彻底遮住,才言笑晏晏的和众人寒暄,
再不着痕迹的透露出,他今天就即将去拜访(神山家)的消息,让那些有意向和他联姻的其他家族的参会人,可惜的,先退却了。
毕竟,陶艺名家,神山家的资格,匹配一之濑家的官僚世家,也是足够的,而且其中,还有男人自身的意愿在。
于是,趁着他父母没有注意到,成功劝退一波,【潜在的】相亲对象的一之濑冬吾,转身之间,露出了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眼神,仿佛在说,
(如今的他,早就已经不是,20岁那年,受到各种规矩桎梏,无能为力的他了,
如今的他,回到本国,只想去寻回这么多年,一直恋恋不忘的那个人,
才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那些心照不宣的成年人游戏中。)
我看着水镜中,游刃有余的男人,眼底的那片期待和柔情,淡淡的想,
【可是很遗憾啊,一之濑冬吾,喜欢你的那个(鹤见亚),你的小椿花,他的心,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落了”。
他这一生,如行在地狱之上,凝视繁花。
从此,与你,三途川上过,泪尽不复归。】
接下来,我继续将俊美外交官归国之后的重要片段一掠而过,
我看着一之濑冬吾很谨慎的,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关于(鹤见亚)的只言片语,仿佛他早已忘记了这个久远少年时期的童年玩伴,
因此,关于鹤见家的【惊天巨变】,也并没有谁在他面前透露一丝一毫,
毕竟,一个家族的起起落落,对东京这座巨大无比的钢铁丛林来说,实在是太过渺小的事情。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
即使是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也在遵从这个朴素无比的【自然法则】。
我看着他,在归国宴会的当天结束后,真的上门去拜访了陶艺名家神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