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吗?”
余何意如刀的声音划破喧闹的宴席,止住柳岁猖狂的大笑,众人都往传声所来之处望去,见一个相貌俊朗,但衣着扑扑的少年,约有八尺上下,生的十分高大,戴着巾冠,背着一柄黑黝黝其貌不扬的剑。
下一刻,就见这少年手中持一寒光乍亮之事物,往柳岁所在处激射而去,‘嗖’得一声,柳岁不偏不倚,不躲不闪,手上的酒爵却被钉在了墙上。
众人齐齐惊呼,有甚者更径直起身拔剑,九鼎一丝。
柳岁却笑。
“唉哟,怎么,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架子这么大,说不得的金豆子,武功倒愈有进境啊,余贤弟。”
说着时,众人又看向那酒爵被钉死之处,见上面是一支极细极翠的碧玉簪子,这簪子倒极眼熟,又有目力好的数人登时看向含霜。
含霜浑然不觉,此刻被看了时如梦方醒,慌忙去扶自己的发髻,果然那支翠色欲滴的素簪已不见了,而她竟不知是何时失落的,可见余何意身法之速,取簪之疾。在场诸多好手,也不算全是吃白饭的,在一个余何意面前,俱都黯然失色。
何况他如此一个少年,看着年岁不长,那几个绿林好汉何曾见过这等人物,一时不由得为之心悦诚服,都思之结交之法。
就听余何意道:“不敢,去拜了一趟寿,就丢了师门,还被人耻笑,在柳堂主面前,谈什么进境?”
原本众人听到柳岁话时,以为是友非敌,都放下了警戒,但听这少年话时,又觉得是敌非友,概因何故?原来柳岁武学不精一事,长安那是人所共知,不算隐秘,也没有谁会特地提醒此事,那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因此站着的那几个依然站着,拔剑的那几个也没收剑,都在等着柳岁一声令下,就好围合而上。
柳岁懒懒起身,赤着脚,走到余何意身旁,不足半尺之地。
“柳堂主!”
有个性急的已叫出声,是担心柳岁挨得太近,一旦生变他们无从救济,柳岁摆了摆手,笑道:“诶,你们来得迟,所以不认识。让我来好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好贤弟,我的生死之交,余何意。”
生死之交?
大伙儿面面相觑,眼神中同样疑惑非常,但没谁真正提问,须臾,终于有一个胖胖的圆脸汉子提着酒爵走上前来,贺道:“恭喜余大侠拜寿回来,从此身无羁束,百无禁忌,我且饮一大白。”
说完,他满杯而尽,斯哈作声,余何意抬眼看他,柳岁适时在旁说道:“这位是我新招徕的好手,人称细雨飞花剑秦破云,使得一手好细软剑,别看他脑满肠肥,身法可谓灵动至极。”柳岁似乎隐含深意,“你们不必太客气了,我这贤弟啊,平日里最烦大侠、少侠的叫他,你们就叫他副堂主,就行了。”
副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