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开着车从车库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车玻璃瞬间就布满了雨滴,傅寒声打开了雨刷器。
他一路将车开到了南坞水岸,因为是夜里,又加上下着雨,路上行人不多,也没有堵车,他很快就到了。
保姆罗姨给他开了门。
客厅里光线很昏暗,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傅梦阑俯在沙发上,脖颈弯着,整张脸都埋在沙发里。听到有人推门,她终于抬起头,望过去。
“小声,你来了。”女人的声音很低,带着哑意。
傅寒声没有回话,转身去开灯,遭到了女人的阻止,“别开灯了,家里很乱。”
傅寒声抬起脚,绕过一个被打碎的花瓶,来到沙发边。
昏暗的灯光下,傅梦阑满脸泪痕,精神也很疲倦,完全没有昔日阔太太的雍容气度。
傅寒声的声音里透着冷意:“吵架了?”
傅梦阑深深的叹了口气,十分气虚:“是。”
傅寒声的眼底藏着淡淡的漠然:“这次是因为什么?”
傅梦阑苦笑:“还能是因为什么,每次不都是那点事?”
傅梦阑是傅寒声的小姑。
她和丈夫陈重在大学里认识,两人因自由恋爱而结合,陈重是富二代,在恋爱初期,将一切甜言蜜语和优渥的物质都贡献给了傅梦阑,然而,结婚后不久,他不知怎么就染上了赌瘾,原本殷实的家底被他败了一大半,傅梦阑倒是不在乎家底,他在乎的是陈重对她态度上的转变。
时至今日,她依然记得,当她规劝丈夫不要赌博的时候,丈夫竟然第一次责骂了她,用词也十分不堪,尽管事后他给她道了歉,但傅梦阑心中的伤口已无法愈合。
后来,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两人几乎到了同床异梦的地步。
傅寒声发迹是近五年的事,陈重脸皮极厚,有时候拖欠的赌债太多,就会去求傅寒声帮忙,傅寒声惦记着小时候被傅梦阑照顾过的情分,帮着陈重填过几个大窟窿。
客厅里的空气有些凝滞,黑暗遮盖了一部分情绪,傅寒声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有些无机质,“离婚吧。”他道,简单的三个字,撕破了此刻的沉默。
傅梦阑幽幽道,“小声,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傅寒声皱眉,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一点,以往,他两每一次关于这件事的对话,都以傅梦阑的一句“不容易”收尾。
看着眼前憔悴的女人,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青春活力,背着陈教授带自己去影院看电影的年轻女孩。
两者的鲜明对比让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
他的面容彻底冷了下来,一阵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他掏出一个信封。
傅梦阑的目光追随着那个牛皮信封,眼中划过一抹疑惑。
傅寒声高大的身形带来的阴影笼罩在那个信封上,“傅梦阑,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
傅梦阑颤着声音道:“小声,你......”
傅寒声道:“你选择和垃圾为伍,我很失望。”
这话说的太重了,傅梦阑泣不成声。
傅寒声喉结微动,忍了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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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星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脑海中依然遗留着前一晚的愉快,他在迷迷糊糊间,第一件事就是去拿手机,然后打开和渣男的聊天窗口。
手指不自觉地滑动,他看起了两人的聊天记录,顺便再听听声音,突然看到了渣男昨天发来的一句话,那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找他”。
川:家里遇到一点事。
要不要问问是什么事呢?叶南星想。
这应该不算是过度关心吧?正常的聊天还差不多,况且,他确实很好奇。
带着一堆借口,叶南星正要展开询问,却忽然收到了渣男的消息:醒了吗?
简单的三个字,却令叶南星非常惊喜,昨天他说希望渣男主动来找他来聊天,没想到渣男这么快就付诸实践了。
一闪一闪亮晶晶:没醒,梦游中^ ^
一闪一闪亮晶晶:哥哥要不要提供叫醒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