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子,一眼便瞧得简如严肃的站在营帐中央,身前还跪着自个儿的贴身丫鬟,低垂着个脑袋,沉默不语。
瞬时感觉到现下的不妙之处,不觉得抚了抚自个儿脖子上的那圈纱布,缓缓走上前去。
“阿姐……”轻声对之唤了句。
“跪下。”随即换来这样一句冷言。
“怎么了?阿姐。”明知故问。
“你,下去,老老实实给我在外面等着,最后再收拾你。”对她一旁的丫鬟重呵一声。
“是。”
这一声吓得简姳立马提起神来,悄悄收了收自个儿脚边的裙角。
“姳儿,我竟不知现在你的胆子已经大到不怕死。”
此前她的一举一动,简如都尽数收入眼中,更是派人暗中跟着。
而白日回帐,借着围猎之时,随即命人唤来她的贴身丫鬟,用以家法从那丫鬟嘴里得知了事情真相。
“你何以敢与那些私犯做下买卖?”
“阿姐,我没有。”
得见她那一脸骄傲不从的模样,简如无奈的直摇头。
“没有,你当要瞒我到何时?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被查出,你可曾想过牵扯之下所带之罪。”顿时加重话中之音。
“此事与我并无关系,若查也查不到什么。”
“你啊你!”对之甚是无语,“你当真以为什么都查不出。”
“阿姐这是何意?”
“何意?”
“你当朝中之人个个都是眼盲之人吗?姳儿,我在最后问你一句,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没有。”
“没有。”简如缓缓蹲下身来,温言对之说道:“自幼你便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你是何脾性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吗?”
“阿姐,你就别再问了。”
眼瞧她仍是那副倔强模样,气的简如不打一处来,两手紧抓简姳的肩膀,努力劝诫。
“阿姐,若有差池,我一人承担,绝不拖累父亲与阿姐。”
听此一句,简如瞬时松了自个儿的双手,继而站起身来,双眸之中尽是些许无奈之色。
“姳儿,你何时变了这般模样。”
如今瞧着跪在自个儿身前之人,竟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了自个儿只觉自己好痴傻。
“可又是为了肃王?”
“是。”
“你——”顿时语塞,高高举起手上的巴掌,继而又轻轻放下。
“阿姐,我知此举大逆不道,然我不后悔。”
“你伤了他心中之人,你当他不会恨你,皇室与司徒一族又岂会轻易饶你,那些文武百官又岂会轻易放过我们一族之人。”
她努力的做一个称职的好姐姐,而这些竟也抵不了她心里之人来的如此重要。
言语之间,忽的帐外传来子旭的声音。
“子旭参见姑娘。”
“有劳。”
“适才匆忙,恐有疏忽,吾王特命,替姑娘送来一份上好的药膏。”
“有劳王爷挂怀,简如代吾妹谢过王爷。”
帐中之人清楚明白他话里之意,转而唤了自个儿的丫鬟前去接受。
“既然物已送到,子旭便告退。”
“有劳。”
未有片刻,丫鬟拿着子旭送来的药瓶走了进来。
简如一眼瞧见简姳的眼神顺势转到那细小的瓶身身上,自个儿也瞬时发出一声叹息之音。
“既然如此,你便回乡待些时日吧!”
“不,我不回。”
“你必须回。”
听此一句强硬的话语,简姳继而闭嘴不言。
“姳儿,你大了,也到了能为自个儿做主的年纪,想来我已不能再为你承担这房檐所带的重量,希望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能好生反省反省自己所为而带来的因果。”
沉默从她身边走去,而未行两步,与之并肩,在之耳边说下最后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