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这个女孩要比楚伶精致许多,或者说,更加符合自己的审美观。
单论气质,其实庄楚伶和吴逸菲都是自带气质属性的那种女孩。
只不过,气质也分层次。
庄楚伶的气质更加接近小家碧玉,她的谈吐举止更显得传统、文雅、恬静;她的知识面和世界观也稍显保守和谨慎,烟火气甚浓。
而这位吴逸菲,她的气质更显得大家闺秀,她的谈吐举止十分自信、开朗、大方;知识面和世界观也是宽广而现代,阳春味更甚。
对于陈昭梁而言,显然是吴逸菲这种气质,更合适自己的口味,更吸引自己。
“我到康奈尔也是深造经济学,你呢?”吴逸菲的气质,已经慢慢打动陈昭梁。
“我是管理学院的,工商管理专业。我听说过你,管理学院的教经济学的老师曾经提到过你的名字,说是你对经济学理论很有想法。你的那篇论文,叫什么来着,老师曾经提起。”吴逸菲记忆能力非凡,居然记得曾经听闻陈昭梁这个名字。
“《福利经济学:论改革开放与分配制度》?”这是陈昭梁呕心沥血的一篇论文,也是他申请康奈尔的底气之一。
“嗯,嗯。对的,对的。你写得很老结棍了。”吴逸菲略带上海口音。
“你是上海人?”陈昭梁对吴逸菲的兴趣又增一分。
“嗯,对。”吴逸菲睁着大眼,彷佛在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上海来的。
“侬好啊,小姑娘。”陈昭梁居然用上海话调侃起吴逸菲。
“侬伐是上海银,侬鼻音伐对。”吴逸菲大笑起来,陈昭梁那蹩脚的口音确实逗人。
“我小时候放暑假去过上海,我姨妈姨丈家在那里。我当时去的是,应该是叫陕西南路吧,老市区。上海可多东西玩了。”陈昭梁那蹩脚的上海话,估计就是那时候学来的。
“呀,我家就在那附近,永嘉路那里。说不定,我们还见过面?”吴逸菲也是满嘴跑火车,尽显大方开朗一面。
“哈哈,说不定。”陈昭梁也被这句话给逗笑了,这种放肆的笑,已经久违许久。
“对了,陈昭梁同学,你打算将来留在美国吗?”吴逸菲问道。
“将来争取吧,能留在美国做学问最好。”陈昭梁知道,比起当时的国内,美国确实是学术界的天堂。
“我打算毕业留在美国工作。我觉得吧,等工作一些年后,自己有一定资历和阅历了,再打算回国。哎,出去,也挺艰难的,想家,想父母;但不出去,又觉得委屈自己。”吴逸菲的想法既有远见,也有现实。
“确实,大家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家里人。不过,逸菲同学,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开工就没有回头箭,再怎样困难也要坚持下去。”陈昭梁的话算是鼓舞姑娘,也是鼓舞自己。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听说我们学校去年去美国的有五十多人,今年的名额都超过一百了。大家都是迎难而上啊,美国的日子也不是一帆风顺。”吴逸菲感叹道。
“是啊,我打算到那边安顿好,走上正轨,就准备找零工挣生活费了。”陈昭梁的想法很是周全。
“那好啊,到时候记得给我找一份零工。我的绩点不够,奖学金覆盖不了所有的学费,说不定过去了还要申请国际学生助学金呢。”对比陈昭梁的全额奖学金,吴逸菲的奖学金显然不够看。
“你是什么时候的飞机?”陈昭梁问道。
“八月中旬,你呢?”吴逸菲反问。
“七月半。”陈昭梁立即响应。
“那太好了,到时候你先落地,可以接应我。”吴逸菲说着,就手舞足蹈的。
“没问题,逸菲同学,包在我身上。”陈昭梁这回可是豪爽了。
“对了,你下周末还来这里吗?”吴逸菲问得有点唐突。
“来啊,要不我们一起?”陈昭梁今天是兴奋过头了。
“好呀,阿拉把吾的电话号头拨侬。”吴逸菲说着,就从随身带的小背包里拿出纸和笔,把电话号码写给陈昭梁。
“好的,那就下周再见。”陈昭梁来了一句英语。
“再会。”吴逸菲收尾的还是一句上海话。
盛夏,蔚蓝的天空下,色彩斑斓,如梦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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