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跟在后面帮衬着,他不敢多话,他清楚,张宜彤的情绪还没完全稳定下来。他仔细思索一番,觉得还是环境过于陌生,才导致女友如此的激动和不安。同时,自己一反常态的行为或言语,无形中加剧了女友的情绪波动。
还好,张宜彤也是利索的人,她很快就适应了这屋子。收拾好行李后,她便到卫生间里洗漱一番。这一洗漱,便将整个人的精神给重新抖擞起来。
在张宜彤洗漱的同时,阿文已经将饭菜给备好,上桌。阿文没有继承父亲郑如松的厨房手艺,他的烹饪技巧纯粹是投机。他将早已卖好的烧腊外卖重新加热;青菜也就是洗净后下锅过水烫熟;至于汤水,也是简单的番茄鸡蛋汤。一番折腾后,饭桌上好歹也是三菜一汤,马马虎虎地凑合着应付。
“阿文,你煮的是什么啊。”张宜彤拿起了筷子,却不知道如何下箸。
“时间太紧啦,我只好随便煮煮。这是省城有名的烧腊,叉烧和白切鸡;这是盐水煮菜心;这是我自己发明的姜葱炒肉;这是鸡蛋番茄汤。”阿文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给女友介绍一遍。
看着黏黏糊糊的烧腊,品着齁得呛鼻的菜心,嚼着又硬又腥的肉片,张宜彤嘴上不说失望,但起码也是失去食欲。
“阿文,看来你找我来这里,是让我给你当保姆吧。”张宜彤开始活跃。
“没有,没有这种事。我就是不怎么会煮饭啦。”阿文百口莫辩。
“那我没来之前,你怎么吃饭?”张宜彤逼问。
“公司有食堂。如果食堂不好吃,就在外面随便吃;外面不好吃,就回来泡方便面。”阿文说得倒是实情,单身寡佬一个,那里会没得吃?
“你明天带我去菜市场。反正我这几天都没事在屋里,就给你当几天保姆吧。”张宜彤经过刚才一番检查,发现阿文不仅不会做饭,而且还是一个邋遢王。这屋里的男士袜子和内衣裤,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嗯,嗯,吃完饭,我带你下去逛逛。”阿文连忙点头答应。
“还有,晚上怎么睡觉?”张宜彤眼神犀利,这个问题,敏感而关键。
“怎么睡?啊,哈哈。”阿文知道,这张宜彤以为他要沾她便宜。
“说啊,怎么睡?”张宜彤急红了脸。
“姐姐,房间是你一个人的。我睡客厅的沙发,我晚上还想看球赛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啊。”阿文忍住不笑,他从来就是一个传统的人,没有正式明媒正娶,那么就应该保护好对方的名声。
听着阿文的回答,张宜彤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失落。她的脸色依然泛红,眼神却愈发怨愤,想来,失落感总比欣慰感多一些。
“对了,姐姐,我认识一个学校的领导。他们在市区南边有一个学校正在招聘老师,要不你去试一试。”阿文突然转开了话题,他更多的是关心张宜彤的工作。
“小学?”张宜彤眼睛一亮。
“对啊,小学。听说,是专门给外省学生开的。要收高价学费那种,好像缺教语文和美术或音乐老师。”阿文记得清楚,毕竟自己女友干的就是这行。
“阿文,你说的是真的?”张宜彤有点将信将疑。
“我要骗你干嘛?”阿文有点恼火,这女人就是多疑。
“那要我怎么做?”张宜彤觉得阿文也没必要哄她玩。
“你这两天在家准备一份简历吧。等会我带你去照相,把简历整理好,我去找那个领导。”阿文的思路非常清晰。
“阿文,你就一小孩,人家一个学校领导,凭什么卖人情给你?”张宜彤冷静下来,觉得阿文是不是有些托大。
“卖人情?哼,他们学校的老师找我们公司买房,想要集体的折扣,这事情刚好在我手上处理,谁卖谁的人情啊。”阿文笑了,他觉得张宜彤不了解里面的来龙去脉就胡乱质疑。
“那好,听你的。我明天就开始准备简历。”张宜彤听了阿文这一番豪言,也不好去当面反驳。反正要是日后事情不成,她开始发飙也不晚。
“就不问一下工资奖金?“阿文有点挑逗的意思。
“不问,我实在人,有一份工作给一份收入就行。”张宜彤回得干脆。
“那行,待遇的事情交给我。你好好准备,顺利将这工作一举拿下。“阿文点了点头。
“你吃完没有,吃完了我收拾厨房了。”张宜彤有些不耐烦,她居然开始有点讨厌阿文的嬉皮笑脸。没等阿文回话,她就站起来收拾餐桌的残羹冷饭。
“吃饱了。你收拾,然后我们一起出门下去走走。”阿文说着,便是一个鲤鱼打挺,他打开电视机然后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看起新闻。今晚,过得可算是神仙日子了。
屋外,热气蒸腾,夜色的笼罩并没有给这座城市带来一丝凉意,但这并没有这座城市的人民停下脚步,夜间的生活依然丰富多彩。
万家灯火间,人情意正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