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里离莞城近,离鹏城也近,好像是地理位置不错。哎,都是荒山野岭的地方,路不通什么都没用。”庄楚伶摇了摇头,她是切身体会过什么叫要致富先修路这个道理。
“路已经在修了,是一条城际快速路。”丈夫给庄楚伶介绍了南港发展最新的进展。
“快速路?”
“嗯,就叫快速路。”
“为什么?难道不是高速路?”
“这里面有门路的。要是修的是高速路,你要到部里报批;现在降为快速路,省里报批就行。除了把时速降到一百,建设标准这些都是按照高速路的标准来建设。”丈夫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技术/官僚特有的狡黠。
“这个事情也是你办的?”庄楚伶之前没听说过丈夫说起这件事。
“不是,但我知情啊。都是楼上楼下的。”丈夫狡黠的眼神再次显现。
“哎,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年省城的经济好像没什么发展啊。你看看鹏城,再看看莞城,还有旁边的佛城,那个不是风风火火。就是省城这里,好像低迷了。”庄楚伶已经睡意全无,只想着一聊到底。
“这个,你们也有数据啊,虽然数据不完全真实,但也是能够反应客观现实。”丈夫苦笑道,太太作为经济主管部门的干部,居然还能说出这些行外话。
“看数据,那都是那里都好。产值、税收,那一样不是名列前茅。但我总感觉,这里面的数据好,但实际现实里,其实也有反复和低迷的时候。就说物价,每个地级市都在搞菜篮子工程,但菜价肉价都没见便宜多少;我去菜市场买菜,街坊邻居都是抱怨比以前贵了三四成,但物价指标上就是没见上涨。奇怪不。”庄楚伶以一个妇人家的角度说出了百姓的心声,生活质量并不一定和宏观形势相关。
“哈哈,这正常啊。产值、税收靠的是工业实业,又不是靠菜市场那点收入。省城每个月都落成几个大工厂,每个月都多个把亿的税收,增加成百上千的就业岗位,但这些都不发生在市区里,市里的人怎么有感觉呢?市区要看的是零售总额,还有租房市场;要是房子的租金总是上涨,这就说明行情还是有的,就是我们这种住小区的不知情罢了。”丈夫的解释,把现实和数据给统一起来,给未来的高级经济师庄楚伶上了一课。
“哎,还是我老公厉害啊。这么复杂的现象,一说就明白了。”庄楚伶轻轻地用手捏了丈夫的耳朵。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嗯,都站着一个更加成功的女人。哈哈。”丈夫不失时机地给庄楚伶一个幽默。
“我很成功吗?嗨,能让我们家的主任同志捧我一把,也算是百年不遇了。”庄楚伶搂住了丈夫的脖子,笑嘻嘻地回道。
幸福溢于言表。
“哪里,哪里。多亏了你这段时间的辛苦,我才能安心地多加班干事业。楚伶啊,你说得对,我们是应该攒点钱了。将来女儿大了,读书要花钱;我们想出去旅游,买车养车要花钱;至于像什么给老人养老啦,人情来往啦,都要花钱。这也不是我们俗气,但是人生在世,钱这个东西,始终是要面对的。”丈夫拉着楚伶的手,说着心里话。
“老公,你有没有想过,以你这样的能力,去外面开公司当老板,会不会更有发展。我不是单单说赚钱,而是说你的个人抱负,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去实现你的抱负。”楚伶也说出了对丈夫的心里话。
在楚伶眼里,自己的丈夫是优秀的男人。但她总感觉,丈夫在体制内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雄心万丈,反而多了一分郁郁寡欢。女人的直觉告诉楚伶,丈夫是被体制的力量给束缚了。或许,离开了体制,丈夫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你就别多想了。我以前是有这种想法,不过那也是年轻刚毕业的时候。当时家里人找关系让我进了计委,我是很反对的。我们大学同班几个同学,当时一毕业就下海自己开公司了,我是羡慕得口水一地。但是看看他们的现在,我倒是庆幸自己还是选择来到了计委。其实,我没你想象地那么雄心勃勃,我现在啊,可是一心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至于工作岗位、待遇级别,都是其次了。楚伶,我们两人,要懂得知足,懂得感恩。”丈夫的一番肺腑之言,也让楚伶的疑惑顿时消散。
楚伶也知道,丈夫的几个在外打拼的同学,其实也是人前风光人后沧桑。这些同学,有的妻离子散,有的债台高筑,有的身陷囹圄。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生意场上也是亦然。一个成功的商人背后,是一堆竞争失败者的骨骸。竞争,从来都是有输有赢;人们只会记住胜者,而往往自动忽略了输家。
“哎,我也就是说说。我还不希望你跳出去八面张罗呢。哼,要不然,那天你要带个小的回家,我还真的会激死呢。”楚伶撇撇嘴,装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什么大的小的,都没有我家的楚伶小姐那么风姿卓越,那么性感迷人。”丈夫看着娇滴滴的楚伶,顿时来了兴致。
“哼,光说不做。”楚伶一手捏着丈夫的鼻子,一手搂着丈夫的脖子。
“你等一等,我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实干兴邦。哈哈。”丈夫的一句调侃,让楚伶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好啊,你这个老实人也有败露的时候,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楚伶泛着一脸的红晕,开始和丈夫打情骂俏。
说着,两人开始新一轮的你侬我侬,琴瑟合璧。
屋外,微风送爽,天凉似秋;屋内,灯火阑珊,情意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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