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外厅的灯火通明,卧室里一片漆黑。
灯光从门缝渗进去,似乎被房间里的黑暗完全吞没。
季疏谨慎地打开房门,闻到了屋子里浓厚的雪松鸢尾花的气味,但似乎有些不同,似乎带着点冬日的凌冽。
以至于他下意识地一抖。
为了防止信息素泄露,房间门又重新关上,黑乎乎的屋子里,季疏只能听到谢薄雪急促的喘息声。
季疏进来的动静不大,但易感期的敏锐还是让谢薄雪察觉到了alpha的存在。
燥热的痛楚仿佛可以撕裂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谢薄雪甚至有了把季疏直接关起来的想法。
他等的太久了。
十分钟的时间而已,对于他而言却仿佛渡过了一个世纪。
谢薄雪眼尾通红,已经染上了戾气。
季疏无知无觉,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谢薄雪有多危险。
他慢吞吞地靠近,不小心撞到床边的矮柜。
嘶。
季疏问,“怎么不开灯?”
渣A不会急着给小白花做安抚的,他会慢条斯理地看着小白花受折磨。
谢薄雪声音嘶哑,季疏不过刚刚伸出手,不小心触碰到了谢薄雪抬起的手。
很烫。
季疏印象里的omega都是浑身冰凉仿佛没有人气,只有这一次,他浑身滚烫,仿佛一团火。
他不知道omega的易感期是怎样的,先前谢薄雪的那次,他把谢薄雪关进房间里,等他差不多好了才出来。
“过来。”谢薄雪声音嘶哑,压抑着喘息,竟然有些诡谲。
季疏只当他身体不舒服。
他也没计较太多。
季疏只是垂眸观察着谢薄雪的状态,看看能不能加一下渣渣值。
他靠近床边,随着动作压下去一点被褥。
谢薄雪闻到了属于alpha的信息素。
季疏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并不像其他alpha的信息素那么具有攻击性,像是淡淡的檀香。
醇厚清雅。
和他的性子极其不符。
谢薄雪喉结滚动,在季疏皱眉观察他的时候将目光移向季疏的脖颈处。
他在发抖。季疏注意到谢薄雪的身子因为疼痛在轻轻颤抖,像谢薄雪这样腺体有问题的omega可以说是极少数了。
季疏的手指很热,但在谢薄雪现在的体温下也称得上是冷的了。
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omega的腺体。那里稍稍鼓起,薄薄的一层软肉,季疏只是手指碰到就让谢薄雪浑身颤栗。
季疏见状,说台词,“求我,我就帮你。”
他不知道谢薄雪已经在边缘濒临迸发了。但谢薄雪毕竟忍了十几年,闻言,稍稍抬头。
“用抑制剂吗?”
他说的是第一次季疏从口袋里掏出抑制剂那次。
季疏难得脸红。
所幸天黑什么都看不到。
眼见谢薄雪喘息声越来越重,季疏拿到分数就将自己脖颈处的腺体贴揭下来。
檀香气味不重,却很快将谢薄雪的信息素覆盖住。
alpha手指微动,有些生疏地解开谢薄雪第一粒扣子,让他将脖颈处的腺体完完全全露出来。
这对omega来说是极其不适的。
季疏手指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位置,他道,“是用信息素。”
季疏的那支抑制剂是系统给他的,只有一个,经过抑制剂压制又反弹的易感期来势汹汹。
更何况还被季疏晾了那么长时间。
他总算知道,自己挖的坑,是用来埋自己的。
季疏毕竟是第一次用信息素安抚omega,难免有些生疏不到位,信息素时浓时薄,无法保持在稳定的状态。
但谢薄雪却贪婪地将所有信息素尽数收起。
季疏本就是个菜鸟。
等结束他的腺体已经快瘪了。
谢薄雪也渐渐平静下来,脖颈处被alpha咬的很疼,但比起之前已经算是能够接受的了。
季疏松开攥住omega手腕的手指,犹豫片刻还是没拉开灯。
算了,没人想让陌生人看到自己难堪的模样。
安抚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季疏还惦记着任务没有离开。
他推门出去,让谢薄雪休息一下。
走到灯光底下,季疏这才注意到自己皱巴巴的外套,以及被拽掉一个扣子的衬衣。
完蛋,他唯二的一套西装。
这可是渣A必穿啊!!
季疏心塞地将外套脱掉,琢磨着等谢薄雪醒了就去把那粒被拽掉的扣子找出来。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了,那个小白花朋友应该是在外面等着。
他心想,这朋友对小白花果然好。
季疏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坐在套件的沙发上,试探性地摸了摸脖子,果然瘪下去了。
季疏掏出一个腺体贴,将脖颈处的腺体覆盖住。
啊,又完成了一个任务。
谢薄雪醒的时候,看到了床前站着的身影。
季疏等着他醒过来,提前在床头矮柜的位置处放了一杯温水。
“醒了?”
谢薄雪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没说话,只是平静地将那杯水拿过来。
男人手指轻轻点在玻璃杯上,全身有些酥麻的胀痛,但相较于之前已经是十分舒服了。
这次之后他应该有段时间不需要季疏了。
然而眼前的alpha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前天我朋友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季疏稍稍低头,还不忘记把手机掏出来。
谢薄雪想起那天在象牙塔看到的消息。
果然呢。
omega难得生出几分兴致,抬头看向眼前的季疏。
房间里的床头灯被谢薄雪按开,灯光下,季疏一身西装被弄得有些皱巴巴,以至于让他的气势都弱下去几分。
谢薄雪等着他把这句话说完,他微微侧目,看季疏又想弄出来什么?
季疏想了想,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带你去见几个朋友而已。”
“就在一个星期后,怎么样?”
季疏揉了揉发疼的腺体,“几个alpha而已”
也正常,季疏作为渣攻身边的朋友都是一些坏家伙,从给谢薄雪灌酒就能看出来,季疏心里理解,但面上不显,“陪他们喝两杯就好了。”
季疏装作不经意地提点了一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谢薄雪凉凉地掀开眼皮,看着季疏绷着张脸絮絮叨叨,似乎有点怕他生气,但还是紧巴巴地将台词念完。
他刚放空信息素,房间的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属于alpha的气味。
谢薄雪从未有过的放松,听完季疏的话忍不住薄唇微勾,他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里藏着点不易窥见的深意,“当然,季先生。”
脾气真好。
季疏忍不住在心里想到,小白花是有正经工作的,在帝星的某家研究院工作,但具体是什么并没有在小说里交代清楚,毕竟是一本救赎甜文,不涉及小白花的成长路线。
不过小白花的这一身份也是渣攻下手的关键,让他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心理阴影,最后甚至被迫退出了研究所。
季疏还有好长一端渣攻剧情要走,不免对小白花有点同情,“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见到我朋友的时候要听话懂了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星卡,犹豫了一小会,就这么拍进谢薄雪手里,“只要你听话,我什么都给你。”
这是渣男哄人的标准话术,谢薄雪说起来努力让自己脸不红心不跳,经过这几天的磨练,他已经能熟练地说出这种让人脚趾抓地的话了。
卡片拍进谢薄雪手里,这alpha说话磕磕绊绊,砸钱倒是挺利索。
他目光微抬,落在季疏脸上,alpha目光死死盯在星卡上,犹豫了很久才移开,即使面上不显,仍旧可以看出眼前小年轻的肉痛。
第二张星卡了,也能理解。
谢薄雪温和笑了,“我知道。”
他却之不恭,只是有点想看看季疏到底在和什么朋友在玩。
他眸色微暗,领口的衣服散开,露出那处被季疏咬到发红的腺体。
谢薄雪本就肤色偏白,这下子显得那里更加明显。
季疏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怎么显得自己技术很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