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鱼叹了口气，不知道高知宇为什么要在这件小事上较真，“真的没事。”

他的双手包住裴鱼的手，头一次认真的说，“以后不会晚了。”

裴鱼感觉身上起鸡皮疙瘩了，“你正常点行吗？我真的没事。”

可高知宇像听不见一样，包住他的手揣自己兜里，就这样带着他下去，裴鱼不敢想象这样下去，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

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赶紧下去吧，这件事以后在说。”

然后不要命的往楼下跑，太恐怖了，和上演恐怖片一样。

面前是被捅了刀，还很嚣张的富二代，“你们抓我干嘛？我又没做错事，你们凭什么关我，我还被袭击了，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受害者的吗？”

裴鱼忍的青筋直跳，“在吵吵把你枪毙了。”

听到这话，他反应更强烈了，“为什么!!你这是威胁我，我要向你上级举报你。”

这时门打开了，高知宇拿着文件走进来，裴鱼抱着手，“我上级来了，你举报我吧！”

对面的人一瞬间哑火，“都被捅成这样了还不消停，你看看你前面三个人都死成什么样了，你还不招拱。”

高知宇翻看文件，“王涛，家里是干珠宝产业的，三个月前和另外三名死者在小巷侵犯了一位学生，事发后女同学跳楼自杀，家长将你们告上法庭，而你们想用钱息事宁人，家长不愿意，你们又去威胁当时的目击证人，导致他在法庭上的证词变了，没有成功，然后又用钱抹去你们犯罪的痕迹。”

王涛紧张的在内心想着说词，裴鱼也不惯着他，“怎么?在用你内心的独白，来成为你嘴上的供词吗？”

“你们这是诽谤，有什么证据，光靠目击证人又能说明什么？”

裴鱼耸耸肩，“谁说只有目击证人的，我们还有视频。”

他还是宁死不屈，非得让裴鱼把视频摆在他面前他才认，王涛瘫坐在椅子上。

出来的裴鱼看着张泽程，坐在他旁边，像他两一开始见面那样，“你还在自责吗？”

他手上带着手铐，低着头，“我做错了吗？”

“人生没有绝对的对错，站在你的角度，那是对的，站的别人的角度那是错的。”

“我只是无能为力，用这种方式去来惩罚他们，亦是惩罚我自己。”

“她很爱你。”说着把一张照片递给他，是何洛尘去恢复的那张。

张泽程接过，自顾自的讲起，脸上带有温柔的笑，“我很爱我的妻子，怀孕时我们都在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可是天不遂人愿，我妻子难产死了，只剩下我和我女儿了，那时候我在想，她是我妻子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就努力、拼命的工作，想给她好的生活，她没有闹，没有哭，很懂事，可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在学校过成这样，怪我没有多关心关心她，没多陪陪她，我好后悔。”

“你也在爱她，只是你爱人的方式不对，给她好的生活就认为她开心快乐，这是你想的，而不是她想的，她想的从始至终都是想要你多陪陪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裴医生而不是裴警官吗？就是因为你曾经的对我女儿说过一句话，让我女儿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可惜我没把握住好最后的机会，绑架多安也不是临时起意的，是余清樘的主意，她想用多安换我跟她合作，说只要她父母死了，我就可以以领养人的身份去领养多安，可我不想那么做，她就自作主张的绑架了多安。”

“我知道，那她给你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张泽程摇摇头，“我没有接受，她就没有跟我说。”

裴鱼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该活的还得活，路也还要走。”

张泽程抬头看他，“裴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问题吗？你跟去女儿说了什么。”

“只不过说了一个差不多一样的小故事，一个同样的妻子难产死亡，父亲忙于工作，只不过这个故事不同的是死的不是儿子，而是父亲，儿子也没有报仇，是孤零零长大成人，步入社会工作。”

张泽程揉了揉发酸的眼眶，“裴医生总一个人不好，找个人陪陪你吧。”

裴鱼无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送着他远去，高知宇从后面走出来，“你...”

“想说什么？”

“你刚才和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连我都分不清那个字是真那个字是假。”

“你总爱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

裴鱼笑了一声，“你就当我脑子缺根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