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给高知宇商量的余地,甚至带点威胁,没办法的他只能同意,犟不过,“不要勉强自己。”
“好”
………
夏锡对着裴鱼千叮咛万嘱咐,裴鱼叠纸飞机的手停住,“知道了老师,在念耳朵要起茧了,我就是学这个的,还不清楚流程吗?”
说着把纸飞机丢到门边和陈意说话的高知宇身上,撞上他背,落在地,高知宇对这不痛不痒的感觉没在意,安排好任务就让陈意去办。
裴鱼躺在椅子上,“老师来吧,准备好了。”
“跟着我的节凑,放松身体,幻想你周围都是白色的空间,上面开始出现画面。”
裴鱼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个怪男人从小就一直跟着他。
“叔叔,你跟了我好几条街了,在跟我要迷路了。”
怪男人蹲下和他平视,“今天在学校玩的开不开心啊?”
他懂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可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他,“开心,老师给我买了小贴纸,我把小秦子贴的满脸都是,他哭着跟老师告状。”
怪男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喜欢吃糖吗,我去给你买。”
小裴鱼儿晃晃头,张大嘴巴给他看,“我现在换牙了,姑姑不让我吃糖。”
“那叔叔带你回家。”
“叔叔不是人贩子吗?”
“叔叔是热心市民。”
大手牵着小手,走向回家的路。
小裴鱼儿和秦洄吃着冰淇淋,在河边晃着脚,“鱼儿,我今天考试没及格,你跟我回家帮我说说情呗,我都请你吃冰淇淋了。”
“那我吐出来给你。”
“咦~~好恶心,还是算了。”
‘噗通’
秦洄吓得冰淇淋都掉了,“鱼儿!!”
急急忙忙的就要跳下去救人,被赶来逮秦洄回家的秦父看见,把秦洄拉到一边,自己跳下去救人,“爸!”
救上来的裴鱼一直咳水昏迷,秦父抱着裴鱼,带着秦洄去到医院。
“小鱼对不起,爸爸是无奈之举,忘记我,忘记我教给你的东西,你会平安活到长大的。”
脑中回荡着这句话,醒了的小裴鱼儿忘记了全部,迷茫的望着面前关心他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赶来的姑姑抱住。
“鱼儿你怎么从那次落水后就傻傻的,以后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果然还得靠我,以后谁欺负你,我就咬谁。”
小裴鱼儿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开口,“我不傻。”
不对,不是这里,裴鱼忽然抓住高知宇的手腕,在往前一点,还要在往前一点。
夕阳下,怪男人和小裴鱼儿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两人同款表情吃着手抓饼,小裴鱼眨着眼睛问:“叔叔,今天你要教我什么啊。”
“我们今天来说,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是什么?”
“嗯……就是身体里有两个人。”
“身体里不可能有两个人哒,叔叔是不是想说精神上有两个灵魂,就像小秦子带我看鬼片,那些鬼鬼附身在人的身体里,让人性情大变一样,对不对。”
“豁!小鱼儿这么厉害,连这个都懂。”
“当然啦!!”
“那你觉得人格分裂是怎么形成的。”
小裴鱼儿思考了一下,“是不是人太孤独了,所以创造出一个人来陪他玩。”
“也算,那你觉得可以把笨笨的人变得很聪明吗?”
“不知道。”
怪男人望向远处快落下的太阳,“小鱼儿,聪明是基因里带出来的,有些人天生就要大放光彩,有些连活着都需要勇气。”
小裴鱼儿喝了口牛奶,“为什么?那小秦子的爸爸妈妈都很聪明,但小秦子笨笨,他不是亲生的吗?”
他嘴角抽了抽,“他是亲生的,只是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舒适圈,所以才笨笨的。”
小裴鱼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叔叔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些啊?”
“你问了很多遍了。”
“你也没有回答我好多遍了。”
“那你喜不喜欢我教你的这些。”
“喜欢!”
“这不就得了吗?喜欢还问那么多,学就行了,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小裴鱼儿一脸嫌弃的看他,“骗小孩。”
“小鱼儿,我前面教你的那些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啦,叔叔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说有完美的人存在,老师说过人都是有缺陷的。”
“这个完美不是指身体上和性格上的,是说智商和精神上的,你想想一个人不被任何事挑动情绪,智商很高……”
话被打断,“那他会很孤独哒,我宁愿有缺陷快乐过每一天,也不要不开心孤独的过每一天。”
男人一愣,“是呀……我怎么没想到,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人,只是人们还没发现他的缺陷而已。”
小裴鱼儿不懂他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叔叔你上次说的故事,我想到我要说的答案了。”
“你说一堆人幻想着能够创造智商很高的人,它不受催眠影响,你教了我那么多天心理学,我学的时候感觉和医生没什么区别,一个是治/肉/体受伤的,一个是治心理创伤的,都是医生,智商在高的人也会受伤,也有犯错的时候。”
“你想说的是这样吗?”
“不是哒,我是想说,说出要创造的都是假的,你得有成功的概率,才能说是创造,如果没有那就不能说是创造两字,就像你说想吃饭,但你得有饭,才能吃饭。”
男人欣慰的微笑,“你哪来那么多歪理,你要记住如果有一天有人用催眠杀人,那就是他在标记猎物,用死亡给他们打上标记的,都是失败品。”
裴鱼突然蜷缩,拽着胸前的领子,呼吸急促,夏锡紧急停止催眠的刹那,裴鱼涣散的瞳孔里还有那人离开的背影,尽管知道是假象,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高知宇握紧他的手,撩开挡在他眼前的头发,“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夏教授说你现在需要休息,先睡一会儿。”
昏昏沉沉的裴鱼看不清他,只听见他的声音,声音就像催眠曲一样,让他进入睡眠,夏锡擦擦额头的汗,眉头紧锁,看着高知宇担心的模样,“你和裴鱼呆的时间久,我想有必要跟你说,有人给他上了一道锁,刚才我注意到这道锁解开了,还不太稳定,准确的来说,是裴鱼被困在回忆里,所以导致他对催眠还是怕得,给他上锁的人应该是了解他的人。”
“我知道了,谢谢夏教授。”
夏锡看他这样子,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他现在没事,只要他跨过那道坎,他就会完整了。”
“夏教授能请你帮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