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见她一脸正经地说完,语调平稳,让人感受到她的诚恳。
然后下一秒迟弋直接拉起她的手腕,边走边打了个哈欠说:“走啦,我真没事。”
唐秋婕见两人互动的过程,在一旁暗自咂舌,心里思忖道,迟弋这副样子也太像妻管严了。
宜庭湾
迟弋按照唐秋婕的要求把温言送回宜庭湾后,架不住自身疲惫她也选择留在这里。
身体不舒服的征兆越来越明显,她的喉咙干痛,脑子也晕晕的。
回到房间换了身睡衣后,紧接着,整个人如同一片轻盈的雪花般,悄无声息地躺倒在了床上。
发丝如瀑布般肆意地散开,那张写满了疲倦的脸庞上,双眼微闭,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呼吸也变得轻柔而平稳,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香气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的宁静与放松。
傍晚时分,迟弋对面的居所里两人正在准备晚餐。
温言剥完虾,想到迟弋自己一个人在对面,于是认真洗完手,跟苓儿说一声:“我先去问问迟弋要不要过来吃饭。”
“噢,行。”杨苓儿愉快的接受了,添一副碗筷的小事而已。
“等等,谁,迟总?”她拿着锅铲直接从厨房冲出来,客厅早没了温言的身影。
“咚咚咚”的敲门声第二次从门口响起,迟弋努力地睁开双眼,整个人还有些迷糊。
她的喉咙干得厉害,像是要冒烟一般,轻轻咳嗽几声,都觉得喉咙刺痛不已。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蒙住了一层。
身体微微发热,但还不至于滚烫,只是让她感觉有些不适。
门外的温言等了一会,又敲了第三次。
迟弋不会不在吧?
就在她打算要放弃时,迟弋把门开了。
“怎么了吗?”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轻微的鼻音仿佛给每一个字都加上了一层独特的质感。
“有吗?”迟弋没什么感觉出来。
温言点点头。
下午时还只是有点头痛而已,睡一觉醒来已经发起了低烧。看来身体的免疫力下降了,不得已还是要少熬夜。
“不碍事。”迟弋扶门框再次看向她。
“我想你一个人在这住,加上今天的状态不太好,所以邀请你来吃饭。”
温言从容地站着,耐心地等待着回应,那温柔的眼神紧紧地锁定着目标,举手投足间尽显大方得体的风范。
迟弋倒是没开口,原地蹙眉了好一会。
由于身体的不舒服,她没有什么食欲。
“别犹豫了,我们走,苓儿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
温言上前自然挽住她的手臂,半推半就把迟弋带了过去。
考虑到自己从医院回来,已经快一天没有进食了,为了身体的健康,她妥协了。
饭桌上,杨苓儿贴心地为每人盛好汤和饭。在看见温言真的领着迟弋过来时,她从座位上连忙起身。
“迟总。”低低地喊了一声。
迟弋挑眉,略感奇怪道:“这是你家,不用那么拘谨。”
“噢。”
杨苓儿也不想,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看着桌上都挺符合自己胃口的菜品,迟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候生病真是时机不对。
一旁的温言注意到迟弋没怎么夹菜,更多只是低头扒米饭,于是动筷夹了些许放在她的碗里,不忘说:“多吃点。”
温柔的腔调让迟弋无法开口拒绝。
“谢谢,我会的。”
低头,瞅着手里的碗,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天知道她要碎掉了,好不容易逼着自己把饭吃完,准备离开时,温言给她来了“一波关爱”。
杨苓儿见此也立马搭上话:“对呀,迟总,你多吃点,不然我还寻思我做的特别难吃呢!”
“嗯。”
温言这下悄悄用余光瞥向迟弋,她夹的很快,但是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正费力地嚼着吞咽。
这模样属实把她可爱到了,她不着痕迹地掩嘴,挡住微微上扬的唇角。
“温言,你试戏的结果怎么样?”杨苓儿提了一嘴。
“还可以,会有通知的。”温言没有说自己遇到了徐韵竹,而杨苓儿也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过往。
迟弋眼眸始终盯着自己的碗,在旁边一言不发,静静地咀嚼。貌似对这不感兴趣的样子,实则脑子里在不停地思考。
据她了解,这部剧是原创剧本,由轻鸿投资,跟一个新星的制片团队合作,由旗下导演方志明负责统筹,已经筹备三个月了,现阶段做好选角工作则进入拍摄期。
既然公司签了温言,那就应该对她负责。《烬》这部剧她倒不介意使用“钞能力”直接给她当女主。
问题就在于会不会扑街?
真是想得她头痛,算了,先休息。
端起扒干净的碗筷,她问:“这个在哪里可以洗?”
温言见迟弋要自己洗碗,忙说:“不用不用,我洗就好。”
“行。”
回到自己的客厅默默坐在沙发上发呆好久,迟弋掏出了笔记本电脑工作。
除了查看今天的新品发布会的战绩,她在安排一场关于内部联合创始人的会议。
估计要打硬仗。
不知不觉忙到了夜晚十一点,除了身体有点发烫其他还好。
迟弋洗漱完,喝了一杯感冒药,直接上床睡觉。
她相信自己的自愈能力很强。
待到大半夜时分,迟弋毫无预兆地从睡梦中清醒。
呼出的气息都好似一股滚烫的热浪,带着浓烈的灼热感,每一寸肌肤都在散发着炽热的温度,烫得吓人 。
咽了咽那干痛的喉咙,迟弋只好从床上起身,忍着身体不适去找水喝。
完后再次拖着火球似的身体躺床,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睡的不舒服。
一阵一阵的撕扯般的头痛,搅得她只得紧紧抱住自己的头,企图减轻痛苦。
后又在床上翻来覆去持续了一个小时,实在受不了,迟弋干脆起身把全屋子的灯光都打开,坐在了阳台的藤椅上。
虽然还是发烧,但至少她的头没有那么刚才那么痛。
现在才四点多,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幽蓝色,仿佛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上面镶嵌着闪烁的星星,它们像是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大地。
而周围的建筑物,在夜色的笼罩下,宛如沉默的巨人,静静地伫立着。它们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又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再往下则是小区里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给寂静的环境增添了一丝温暖。
七月的破晓,夜色悄然退场。天边泛起红晕,太阳慢慢升起来,光芒洒落,如锦如霞。
是的,她坐在藤椅上一直熬到天亮。
还真是挺痛苦的一次经历。
听到左边阳台传来动静,迟弋意识到温言她们应该醒了,想着回屋。
她站起来往回走,突然感觉胸口很闷,喘不上来气,不得已弯腰扶住门框。
眼前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世界仿佛颠倒过来。
大地似乎在向自己缓缓靠近。
又硬又凉!
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迟弋!!!”
抱歉了,我没法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