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多费点心把线索掰碎喂到其他人嘴里。
毕竟,他在诡界留驻的时间越长,就越没耐心。这或许是双河村送他的后遗症。
此时,已经快接近他的耐心临界点了。
姜皖疑惑地抬头,看到陶思栩坐在一堆“惊恐”的正中心,整个人在“烦躁”和“宁静”间不断闪回。
在他们交流的短短时间内,唐齐已经带上了一次性手套,捏着个黑色塑料袋,偷偷摸摸地在房间里摸索。
他眼尖地在铁床缝隙里发现一个发夹,小心翼翼镊进他的塑料袋里。
一时分不清他是更像小偷还是凶案现场证据采集人。
没过多久,万涛气喘吁吁跑回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背上的书包鼓鼓当当,小腿肚都在发抖。
“久,久等了,这里的苹果很甜的!”
万涛急急忙忙解下拉链,苹果滚落一地。他又满地去抓,最后姜皖两人每个人手里都被他塞了不下三个。但他后知后觉:这苹果还没洗。
“这里的水龙头还能出水…不好意思…”
万涛脸上的温度下不来,只能挠挠头缓解尴尬。
姜皖低头看手表,发现离他出去恰好半个小时,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
终于等到数学课下课,谢知青已经头昏眼花,渴得能喝下一条河。整整一节课他都没有歇息的时间,反倒是本该授课的教师悠哉了一节课。
偶然有检察老师经过,这位中年男士就装模作样站起身,用手里的教鞭点点黑板,在谢知青讲题之余点头作满意状。
谢知青总算知道这个班倒数的数学成绩怎么来的了。
好不容易下了讲台,谢知青重重叹了一口气,装作自言自语道: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做错题集的同桌听闻,也有点忧愁,跟着他唉声叹气。
“要等到我们高考完吧.....谁叫我们换不了老师呢,说了也没有用啊。”
“我们班数学成绩上不去,他又不走。我们要求换老师多少次的来着?”
谢知青扶额问道,看起来像是劳累过度记忆力退化。
“有...三次了吧?”
同桌也有点不确定,红笔点了点本子,留下几个红印子。聊着聊着他也没有继续订正的兴致了,随即拉着谢知青一数这些日子的憋屈。
“第一次,他上课就让我们自己看课本学,这谁肯依啊!就向上面举报了。”
“结果第二天那傻b还不是笑嘻嘻来了!还威胁我们!”
同桌啪的一下把笔甩到桌子上,还记得当初的愤怒情绪。
“没错,我还记得第二次也很......”
谢知青注意到同桌逐渐聊上了头,含含糊糊把话题引到第二次。
“第二次,更憋屈了!”
“我们当初联名上书给局子,好不容易让那玩意消失了三天!”
“结果!”
他们前桌转过头来,也加入了这场吐槽:
“结果还不是没用......还倒打一耙说我们不尊师重道,再有下次直接停课处理。”
“惹不起啊惹不起。”
前桌一边摇头一边离开座位走了。
还有五分钟上课,预备铃上课三分钟前就会打响,他只有两分钟的时间跑一趟厕所。
“哎......”
谢知青长吁一口气,神情憔悴,语气虚弱。他幽幽道:“都说事不过三,但那老师实在是......”
“对啊!太恶心了!这次我们被停课也要让那家伙进牢子啊!”
“居然做出那样的事,事事事事事事......”
发现同桌的话变得卡壳重复,谢知青抬头看他,却看见他面露迷茫,好似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呆滞了三秒后,他僵硬地拿起红笔,又开始订正起了数学错题。
他的表现好像刚才被人为刷机了一次。
谢知青环视一周,发现班里除试炼者外的所有人都回到了两分钟前的动作——刚好是话题开始时。
谢知青心下一惊,面上还是冷静淡然样。他再次长叹一口气,把同桌的注意吸引过来后,低声哀怨道:
“都三次举报了,怎么就揪他揪不下来呢......”
“三次?”同桌一脸看傻子样看着他,“不就两次吗?你是被逼的梦到第三次了吧,老班。”
说完还同情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谢知青一脸恍惚,被拍后好似猛然惊醒,看起来更沮丧了。
同桌摇摇头。恰好预备铃响起,他狠狠骂了一句,从桌上垒得快和半人高的书堆上抽出一本书,急急忙忙把卷子夹进错题本收好。
“怎么这么快就上课了!感觉才刚下课三分钟啊!”
谢知青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