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晨记得陆与笙给她讲过,这种罪犯最喜欢看的就是受害人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她希望用自己不算完美的表演,给陆与笙争取那么一点点反抗的时间。
她止不住的泪水并没有阻挡手指间的动作,她缓慢的解着他套衫间本来就不多的衣扣,嘴角还是抖动的。解了两颗之后,石柱忽然不耐烦的将她推开,“用不着这么麻烦!”
他撇开她的双手脱下自己的外套,低头间,他看到了刚才趴在地上的陆与笙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从角落里移动时留下的两道斑驳的血迹。
他一个急转身想要找寻刚才的人影,忽然一阵凉风袭来,他的脑袋上被一个硕大的花盆砸中,鲜血顺着他的头顶流过他的面颊,他怒急反笑,“呵?你们这是设计我呢?”
陆与笙已经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他扔过那个花盆之后,因为站立不稳,身体不由自主的后仰了过去。
叶清晨刚想起来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冷不防的被他单手揪住头发。
“想跑?”他拖拽着叶清晨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到陆与笙的面前,用脚大力的在他的身上乱踹,“死到临头了还敢来这手?”
眼看着陆与笙被他连踹几脚,叶清晨不顾自己的疼痛在他的伤口上胡乱抓了起来,“禽兽,你是个禽兽!”
陆与笙躺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双手支撑身体坐了起来,指了指杂物间的墙角和房门门口,“你就是个蠢货!”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干的事情这些监控早就记录下来了。”
石柱四下看了看,扔下手里的女人靠近了门口看了过去,杂物间里因为东西繁杂,陆与笙刚才说的监控头他并没有看见。他正想着陆与笙是因为想要逃命才会编出来的谎话,回首间,他又望了望木门旁边。
叶清晨用身体支撑着勉强坐起来的陆与笙,只见他手指门框上方对石柱说道:“在那!”
门框的上面的角落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黑点,那黑点果真时隔一会儿就会闪烁着些许的微光。石柱用手指在上面摸了摸,那黑点后面连着一根长长的电线。
他脸上瞬间出现了一种异样的神情,想了一会儿,随意的将手指上的灰尘在衣服上蹭了蹭。
此时的陆与笙已经将叶清晨挡在身后,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咳喘了几下说道:“你们叫强哥的那个人从来都没有主动进来审问过我任何事情,抓我的是你们,打我的也是你们,左馨也是你弟弟带走的。他刚才唯一进来的一次还是蹲在地上,背对着那里。”
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他转脸对着石柱说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他从不出头,一切的事情都只交给你做吗?”
“曾强,他是不是告诉你们他叫曾强?他给你们多少钱,有没有告诉你们杀了我们之后会怎么样?”
“怎么样?”石柱脸上透露出阵阵疯狂之色,“能怎么样?给钱办事,还会怎么样?”
陆与笙和叶清晨紧握的双手已经完全湿透了,他们不知道沈伯恩还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他们,只好想尽关于章弘所有的事情来和眼前这个男人周旋。
“章弘说我们是什么人?哦,对了,就是你说的那个曾强,你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石柱已经将手伸到腰后拿出匕首,“奸夫□□,还能是什么好人吗?”
陆与笙直了直腰板正色的说道:“杀警察是什么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章弘不过是想借你们的手做了这件大事,让你们扛下所有的罪名,而他拿了钱逍遥快活去了。”
“你看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石柱望向他:“你们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他想了想忽而笑了起来,“胡说八道,哪有这么闲的警察?你小子想骗我不也不想个好点的借口。”
他开始挥动手里的匕首,那匕首寒光闪烁,冷气森森。他捡过地上刚才被陆与笙割断的麻绳,在匕首上方轻轻滑落,那麻绳瞬间掉到地上四分五裂。
“告诉你吧,老子根本不在乎多你们两个!我多活一天就畅快一天。既然你这么着急去死,我就成全你算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让你留一口气,看着我怎么让你女朋友快活至死的。”
他嘿嘿两声开始打算动手,杂物间的房门突然轻轻敲响,石柱忽地将匕首放置在背后,边盯着地上的两人边去伸手拉门,“谁?”
“是你爹!”杂物间的房门被外面的人重重踹开。
石柱冲着开门之处猛然刺去,只见一个不大不小的花盆哗啦一声碎片满地。
冲进门来的沈伯恩顺手就将一把泥土扔向门里,石柱躲闪不及,只好用拿着匕首的胳膊挡在眼前。
高挑的左馨一个侧踢将他踢倒在地,为了防止他的匕首划到自己,左馨还用从外面拿来的扫帚直接压住他的手臂,嘴里骂他:“禽兽!流氓!你们都是臭流氓!”
这扫帚是大山子平时清扫院落用的,因为沙地土地难以收拾,大山子特意亲手用枝条树蔓捆扎了一个结实的扫帚。
左馨想到被铁柱轻薄的事情就怒气冲天,刚才在门外她有听到一些里面的说话内容,尤其是看到叶清晨外套之下的毛衣凌乱不堪,陆与笙脚上还在微微的渗着鲜血,地面上的痕迹明显的告诉他们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她怒不可遏的用手中的扫帚挥舞下去,那杂乱无章枝条树杈一顿乱划,石柱避无可避,手中的匕首也没了发力的地方。
沈伯恩趁势抓住他的手腕,快速用扎带扎好,拿起杂物间顺手得来的抹布,直接塞到他的嘴巴里。
“左馨,你带他们两个先去车上,我去找章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