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分明的病房里被窗外的霓虹灯照的闪烁,她突然很想念那些和陆与笙在一起的日子,她把那些美好的时光从心里拎出来开始回忆。
这一晚,她做了好几个梦,梦见了她和吕欣欣上学的时候,梦见了她和史哲明刚刚认识的那段日子,还梦见自己考公那年为了成功上岸不眠不休的努力。
她恍恍惚惚的记得自己被从库尔勒机场送往北京时只花了三个小时,那段路程,她和陆与笙整整走了十天。
可就是那短短的十天,她每天都过的满足和快乐,浑身充斥着幸福感。她很想把这种感觉一直延续下去,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几个值班的护士在休息区忙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个病例本走了过来,四下里望了过去,护士们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他在护士站前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几下,看见无人关注自己,他快速的将那支笔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径直朝着走廊的一头走去。
静谧无人的走廊里,偶尔听见某个房间传来一阵病人的呻吟声和咳嗽声,或者起夜时开关门的碰撞声。
他要去的房间在九号。
口袋里是他准备的东西,粗粗的长长的针管,针管里是浑浊不堪的液体。是多少毫升他也记不住了,反正两种混合在一起,满满一管就是了。
开门关门,左脚迈进去,右脚却不如以往那么灵便,到底是受了伤了,现在两只脚走路总是不能同步。
他咬牙切齿的恨着躺在这个房间的女人,就是她!
他掏出口袋里的针管,就着窗户上闪烁的亮光,掀开床上的被子,照着那人的脖子直直的扎了下去。
“嗯!”
一声闷哼之后,这个带着金丝边框,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被床上的男人扭住双手,死死的将他按在地上。
房门再次打开,病房里的灯也被重新打开。
两个便衣警察双双举起手里的手枪,对着地上的纷纷喊出:“不许动!”
沈越用腿按住男人,将他的手腕拷上冰凉的手铐,他拽下男人的口罩,看清了他的面目,清晰的陈述道:“章弘,咱们终于见面了。”
三人将他带走时,站在走廊里的叶清晨正与左毅双双站一边,从楼上匆忙赶来的陆与笙在左馨的搀扶下,也从安全通道的铁门走了进来。
“清晨!”
叶清晨眼泪夺眶而出,抱着陆与笙的腰身浑身发颤,他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道:“你还好吗,吓着了吧?”
叶清晨久久不肯出声。
左毅跟赶来的护士解释完毕,才扭头对她说道:“天天,咱们又见面了!”
他笑的轻盈,大手拉过妹妹左馨,“咱们也该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左馨。”
叶清晨不好意思的将眼泪擦掉,拉着左馨的手亲切的说道:“谢谢你,要不是你舍身相救,那天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了!”
左馨见到她也是激动万分,她抱了抱叶清晨说道:“那个司机真是不知好人心,下手那么重,要不是你一直守着我哥,我哥早就没命了。”
左毅知道妹妹心疼自己,可那天那种情势之下,司机蒋师傅已经完全不能分辨周围人的用心。当左毅再次上车查看他的伤势时,他居然拿出车上自保的棒球棍去打左毅。
幸好当时叶清晨也关心他的伤势,她透过车子的窗户,死死的拉住下狠手的蒋师傅。只是她到底是女人,力气又不如西北汉子那么大,去帮忙的时候,左毅已经被他打伤。
叶清晨再三解释无果,蒋师傅仗着自己熟悉环境,独自离开了现场,直接跑回县城报了警。
两个女孩子热泪盈眶转而就喜极而泣,左馨身材比她高了一些,她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斜睨着陆与笙:“你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要不是有这个臭男人,嫁到我家给我当嫂子好了!”
“胡闹!”左毅嗤笑妹妹,“天天,你没事就好。我们追章弘追了一路,这个家伙真是个人精。他把之前所有办过的假证都扔掉了,我们按照吴青峰交代的那几个名字根本就找不到他。他居然化名成邝云伟,就是他前女友找的那个男兽医。”
他扭头对陆与笙解释道:“你看沈队长刚才拦下来的那个针头了吗?那是给他们家乡牛打针用的。他装成邝云伟的身份,用他进京学习的名额和几个同行一起来的北京。”
“之前你和天天在壶口不是录过口供吗?”
“嗯,是啊?”
“人家那边电话打到沈队长这里,提供了重要线索。他进你们房间时是穿鞋套进去的,那种鞋套只有壶口附近的西山煤矿有得卖,普通的都是蓝色的,只有他家是黑色的。我们也是根据这个找到那里去的。”
“那他跑到北京是想要做什么?”陆与笙是在叶清晨回去之后才接到沈越的电话,得知章弘最有可能找到医院来以后,他心急如焚。
“知道他到这边来了,我们就通知沈队长了。一查之下发现他先去了东城市的城建局,他从天天的同事那里知道天天还活着的消息,他假借工作之名,把你们住的医院地址也问了出来。”
陆与笙脸色沉沉的,抱紧怀里的女人,“清晨,别怕,抓住他了。”
沈越知道章弘去了东城市,马上猜想到他很有可能去的地方,主动代替叶清晨躺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
果不其然,他以为叶清晨应该是被史哲明救了,于是直奔着医院就来了。
这一路惊险非常,左馨作为实习女警,跟着几个同事千里跋涉,在章弘的老家,她还亲眼看见了他因为钱财的纠纷,杀死了自己的现女友的现场。
左馨说完眼眶红了又红,“清晨,你们能从他手里逃脱真是天大的运气。你这么好,我就不和你争了,可是你得答应我,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叶清晨仿佛见到那个刚毕业的自己,那时她也总是对人以诚相待,她感同身受的说道:“笑笑,我又有好朋友了!”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吕欣欣算什么朋友,以后咱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