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黑夜的宁静,江南第一城—金陵逐渐苏醒。早点铺子的伙计在忙着打扫,把清水均匀地洒在地面,去除积存一晚的浮尘。有马车缓慢地在石砖上行路,生怕碰上两侧迷迷瞪瞪的行人。
北乾也在这个时候起床了。
他勤快地把小院和正堂打扫整理了一遍,这是他和宛桑榆选定屋宅搬进来后,每日必做的功课。
为了便宜,为了划算,他们并没有挑选热门街区。宛桑榆说偏僻安静处也不错,流动的气会纯净许多。
于是他们就选了这座不大不小又三进三出的民居作为据点。饶是如此,花费也不少。好在北乾混迹市井多年,经历了几番讲价切磋,才最终达成交易,拿到房契。
按照分别前穆瑛的嘱咐,他们立刻与薛箬芸传信,表达了商业合作的意向。薛箬芸也投桃报李,凭借自家的铺面和影响力,快速铺开了他们提供创意的商品。
北乾每日除了记账算账,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
说是修炼,实则只是做些强身健体的运动,以及学习一些修仙界的通识教育。
在强身健体的运动锻炼这一块,宛桑榆是他的师父。但是通识教育,却是二人一起研读穆瑛留下的书籍。
上面还标着天衍宗的标识......每次阅读时,北乾都在想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认祖归宗”。毕竟他的师父齐皖仁就曾经是天衍宗的济仁长老。
等到他的打扫结束,宛桑榆也起床了。
“不错。干净整洁的环境是保证修炼的第一步。”她先是夸奖一番,而后虎虎生风地打了一套拳,在小院里卷起一阵风,又一次刮落许多枝叶。
“我刚扫完的院子......”北乾哀嚎道。
宛桑榆摆摆手指,说道:“不,这是自然给你的考验。自然之道便是如此,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叶子随时都会掉落,我只是加快了过程。”
鬼扯的考验......北乾捏紧拳头。
因为最近伙食变好,营养跟上,他的个字也稍微长高了些许,力气也相应的增大。虽然尚未学习身法,但是每日锻炼确实为他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他手臂一震,就将手里的扫帚精准地甩给了宛桑榆,说道:“谁打落,谁负责。”
说完,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自己如今对于力度和方向的把控精准度如此之高。
宛桑榆撇撇嘴,用扫帚在地上划拉两下,落叶断枝被她用灵力卷着推到草丛中。
看见北乾的眼神,宛桑榆大大方方地说:“修炼,就是为了更好的偷懒。你加油努力,也可以做到。”
按照宛桑榆的说法,修仙若想入门,便是提高自身与灵气的共感。她要求北乾每日傍晚后,不再饮食,而是专心打坐,用全身去感受气流,识别蕴含其中流淌的灵气。
外人是无法插手修仙者入门的过程。必须要北乾的全身,或者说是毛孔都打开,贪婪而主动地吸纳灵气,直至灵气顺着全身经脉走完一圈沉积在丹田处,才算是开悟成功。
这番说辞,得到了穆瑛的支持。
穆瑛之所以能毫不犹豫地支持这一说法,便是因为穆瑛在原文里看过。
段同昱教授黎清清引气入体时,也是类似的说辞。
这一过程也是一种筛选,天赋高低便是看修仙者能多快开悟。
当然,如果不是这块料,就算屁、股都坐烂了也不会有成果。
北乾走进屋里,揉揉腰背,揉揉屁、股,感觉到明显的酸胀感,随后开始清账活动。
这也是他积极锻炼的原因。北乾害怕自己坐久了坐出毛病来。
“先生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呢?怎么能想出这么赚钱的东西。”北乾边算账边感慨。
“牌?还是什么?”宛桑榆在旁边抓着时令水果,悠闲地吃着。
“都挣钱。薛箬芸开了许多家牌室,里面最受欢迎的玩法就是之前先生教的掼蛋。她说打算未来把牌室开到金陵来,因为随着许多行商的到来和离去,掼蛋的玩法逐渐传播开来。”
“这怎么赚钱?官府不抓?”宛桑榆问道。
北乾皱了皱眉,解释道:“怎么会!先生当时特意嘱咐了要警惕。”
“薛氏牌室只收入场费,并且通过牌室里销售的酒水吃食盈利。她现在还举办了一场比赛,只为第一名设置奖金。奖励虽然不多,但是荣誉最得人心。”
宛桑榆想了想,说道:“想玩得先交钱,去的人不多吧。”
“这就是门槛。”北乾一脸深沉地说道,“而且事实上,因为玩法的独创性以及入场费,筛选来的玩家都不吝啬于在牌室里消费。”
独创性这个词,还是穆瑛教他的。
“这都是穆先生的主意吗?”宛桑榆眼睛发亮,问道。
“牌室是薛箬芸的主意。”
宛桑榆感叹道:“商人多狡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