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和他的未婚妻定居在二环附近的一套小洋房里。后者气质十分温婉,谈吐得宜,在厨房里帮范离打着下手。两人有说有笑地忙活着。
“这是我酿的梅子酒,梅子都是在乡下老家现摘的,老范说比外面卖的好喝多了,你们试试。”
不似一般白酒那样辛辣,这酒滋味微甜,很好入口,喝起来不像酒,倒像饮料。饭桌上气氛正酣,众人一杯接着一杯,愣是把一大瓶酒喝了个见底。
只是这酒后劲十分足,喝到最后,还清醒的几人看着桌子上歪歪斜斜趴着的一群醉鬼,满头黑线。有家室的许成一早被爱人接了回去,剩下的几位则无人认领。
俞飞突然开始引吭高歌,站在凳子上,拿着一个空着的啤酒瓶高唱着“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厉扬丢脸地将他抱了下来,后者两条腿还在那划水似的死命扑棱。
“小俞喝醉了还是这么能闹腾啊。”范离眼神有些迷离,但意识还算清醒,笑眯眯地看着俞飞。
“发酒疯而已,他不喝酒也一样能闹腾。”厉扬一边和醉鬼斗智斗勇一边回答道。
“房间都安排好了,洗漱用品什么的都有,缺什么就和我讲。”范离说道,在那位温婉的omega脸上亲吻了一下,和她一道上了楼。
厉扬则直接将俞飞扛在了肩上,干脆利落地上了楼。
另一边的江月白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其实酒量不错,这些年在生意场上也锻炼了不少,只是今天中午刚参加了一次酒局,被人灌了不少,因此晚上没喝多少便醉了。
江月白醉后倒是比俞飞老实不少,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双平日里总是闪着精光的狐狸眼难得透露出茫然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乖巧。
如果忽略掉他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任鲸生的脖子不撒手的话。
任鲸生弯着腰,脖子被江月白死命勒着,醉鬼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挣脱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解救自己,认命地冲南星说道,“我和他一间吧。”
原本房间安排的是任鲸生和南星一间,只是看着他俩这副短时间内难以分开的连体婴模样,南星只得点了点头。任鲸生便顺着江月白的动作一鼓作气将他抱上了楼,重量倒是比他想象中轻了不少。
剩下的便只有楚天阔了。他目光是散的,但并不闹腾,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南星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比起上次醉酒,楚天阔这时看起来似乎还是能够正常沟通的模样,南星便试探着问道,“你还清醒着吗?”
楚天阔呆呆的,反应了许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南星的一口气还没缓下去,便看见楚天阔下一秒脑袋就咚得一声直挺挺地磕在大理石餐桌上,然后便不动弹了。
...
南星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没有厉扬和任鲸生那么大的力气,只能搀着楚天阔往楼上走去,后者几乎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南星身上,累得他气喘吁吁,刚一进门便泄愤似的将楚天阔丢在床上,看样子恨不得给他几拳。
因着有些粗暴的动作,楚天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上去有些难受的样子。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脸上也是不正常的红色,南星边嘟哝着“不是吧”边靠近了一些——楚天阔的身上并没有特别大的酒气味道。
南星伸出手掌,轻轻覆在楚天阔的额间,不出意外感受到了一股热气。
虽然他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凭借着过往的经验,南星还是第一时间判断出楚天阔是到了易感期。
随着医疗技术的不断进步,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已经不再是令人困扰的问题。成熟的药物已经被研发出来,只需要一片小小的药片,便能让Alpha和Omega安稳度过。
南星一时间不知道是感叹楚天阔心大还是自己运气太背,不算温柔地拍了拍楚天阔的脸,孩子气地做出了一个掐他脖子的动作,恶狠狠地说,“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可惜这个麻烦精一样的alpha还是自己的队友,南星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走出去敲响了范离的房门。
这种药物已经成了A和O的家中常备,故而范离在得知情况后很快便找到了。
“那我就不进去帮忙了,同性相斥,这时候我可受不了一个信息素满天飞的Alpha。”
“衣柜里有多余的床单被套什么的,看来得委屈你今晚打个地铺了。”
“放心,我肯定会把他扔到地上去睡的。”
范离边笑边冲南星比了个告辞的手势。
房间里充斥着暴雨前夕的暧昧气味,如果南星能闻到的话,他就应该聪明地退避三舍。
南星先是用脚踢了踢楚天阔的小腿,发现后者没什么反应后,便一股脑地将药片塞进他的嘴里,又将一杯温水灌了进去。
“咳咳咳——”被呛到的楚天阔连着咳嗽了几声,高温让他的反应变得迟钝起来,南星的动作让他从头晕目眩的痛苦中找回了一丝清明。
天花板的灯光让他眼前出现了重叠的幻影,变得有些目眩神迷起来。
少顷,他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喂我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