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很软,软到我以为……我会把它压坏。
——公主的狗狗骑士
军训结束后,是正式的高中生活。
隋曼因为腿伤复发,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
在家修养期间,爸爸隋裕华有给她请最好的家庭教师,确保她没有落下学校的课程。
同学和老师,有自发组织过一次来家里看她,可隋曼最最期待的那张脸没有来。
“曼曼,你家好大啊!”
同学们看望完隋曼都走了,只有焦成茵还坐在隋曼的公主床边和她说着话,“这床也好漂亮、好软。”
“嗯。”
隋曼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支吾着,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怎么没来?”
“安嗔同学吗?”
焦成茵想了想,全班47个同学,好像唯独安嗔没有来。
“他下午请了半天假,拿着书包神色匆匆地走了。”
“哦,是这样啊。”
隋曼失落地说,脑子里开始在想对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也生病了。
生病真的很难受的。
掏出手机,她点开了和安嗔的□□聊天框,想问问他怎么了,想起自己还是个没有身份的网友,只能作罢。
晚上,家教老师来给隋曼上新课,她听得尤为认真,中间还不停拿出小本子来记重点。
吃完晚饭,她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起水果——
听茵茵讲,这篮又大又高级的进口水果还是同学们一起集资买来看望她的,其中安嗔同学可是很“豪横”地一人出了300块钱。
不然大家可买不起这么贵的水果篮。
难得安骑士这么大方,她当然要多吃一点。
隋曼拿起竹签,再次消灭掉一块切好的橙子。
中间,旁边的弟弟看了眼馋,她也很护食的不给对方吃。宝贝的很。
吃完一盘脐橙,隋曼心里对安嗔的积怨也消了大半。
-
安嗔请的那半天假是为了去见自己的妈妈盛蔷。一接到管家老何的电话,他就佯装肚子疼回了家。
过程中,班主任只让安嗔简单地填了张请假条,便很好说话地给人放行了。
在请假这件事上,牛玲玲一向态度分明——
学习好的,就管的松些;学习不好的,就管的严些。
显然,安嗔属于前者。
安嗔是以总分654分的高分考入明礼一中的——
在新入学的新生里排在了年级段第六名,班级里位居第一名。
牛玲玲自然把他捧在手心里“照顾”。
“少爷,你得快些来,夫人这就要走了。”
何管家在电话里着急地催促着安嗔。
这会儿,来接盛蔷去机场的车子早已侯在了别墅楼下。
盛蔷自从和前夫安知节离了婚,就购进了眼下这栋别墅,并聘用了现在的管事何管家和负责照料安嗔吃穿住行的王阿姨。
而她在离婚不到三年嫁给了一位外地富豪,这几年跟着对方走南闯北地做生意,近两年才定居在了法国。
法国是个浪漫的国度。
盛蔷一生喜欢浪漫,崇尚自由。
来到法国,更像是进入了一个美丽的殿堂,便再少有回到国内。
这次,她回到名悦公馆,是受故人所托,来拿走挂在别墅客厅里的那张——
早些年以高于市场价格好几倍买入的出自友人之手的画作。
当初她一个门外汉买画,纯属是为了解友人的燃眉之急,找个由头接济一下对方而已。
现在多年过去,友人因病去世,友人的妻子一天偶尔翻到丈夫的画作,萌生了想要赎回画作重新替丈夫开办一场画展的想法。
而盛蔷手里所拥有的那幅画,恰好是友人画技巅峰时的手笔,对于友人的妻子意义更为重大。
慎重起见,盛蔷并没有委托任何人来搬运此画,而是选择自己回来亲自来取。
将画小心包裹装箱,她带着搬运工离开了别墅。
快点快点,我还可以跑得再快点的!
安嗔从没像现在一样归心似箭,明明那个冰冷的家他最是不想回去。
那里面没有妈妈,没有爸爸,一个人做噩梦的时候,他也只能裹紧自己的被子,咬着牙扛过这一切。
他知道,每次对方回来,从来没想过为自己停留。
可他还是一遍遍地去试。
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盛蔷还是走了。
这次,他连背影都来不及瞧上一眼。
只留下一路的车子尾气。
“呵,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安嗔摔掉书包,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她不是每次都这样吗,来去匆匆,从来都不会为谁停留?!”
“别天真了!她不是来看你的!”
他无数遍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企图让自己清醒,“她就算来带走自己的东西,那样东西也肯定不会是你!”
“真是可笑啊!”
“安嗔你就是个笑话!”
安嗔的脸已经崩坏、扭曲。
但他没有哭,仿佛不掉眼泪是他最后的倔强一样。
他就这样。
从白天跪到黑夜。
直到跪到膝盖破皮出血,他依旧如雕塑般半跪在那,身子岿然不动地混入无边的黑夜中。
六点,别墅四周的路灯开始亮起,映照出他干裂的唇和阴翳可怖的一张脸。
黑瞳没有聚焦地不知望向哪里,何管家和王阿姨规劝无果后,只得担忧地伴在一侧。
王阿姨性子软,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
少爷的脾气,他们都知道,偏执、固执得可怕,现在无论说再多的话,他都是不会乖乖听话回去别墅里的。
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也尝试去给夫人打电话,让夫人抽空回来看看孩子。
可夫人大多时间都是说“没时间”、“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