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宔接到了消息后,连忙通知了其他长老。当初是他和矜宜力阻迁地,虽然青囊阁得借六出宫的势,可若是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守不住,可真没脸见祖宗啊!
只是矜宔不知矜宜不是这么想的,她想的是以一己之力打破千年来青囊阁对六出宫的依赖。其实青囊阁和六出宫千百年来都是相互依靠,相互仰仗,实话说来不存在青囊阁对六出宫的依赖。
修仙之人都得有仙骨,十之八九都是天生的,但也有极少数后天能修炼出来的。但没有仙骨之人却又在其它地方胜出修仙之人许多。青囊阁弟子皆是灵力极低甚至没有灵力之人,但是识药、用药的天分极高,其中更是不乏用毒的佼佼者。但是灵力低微是个致命的弱点,如果和修仙之人硬刚并不能占很大的上风。而修仙之人大多又修不了药理,伤而不能自治,重伤而亡者甚多。所以青囊阁和六出宫的关系便产生了,利益是最牢固的关系,双方的纽带千年不断。
但是这些年随着多年前洧空之战的落幕,各方势力雄起,遏阳宫与微爻阁、六出宫与青囊阁的关系渐生裂缝。
对于青囊阁来说,还不止这一个原因。矜安——当今可以与樛木齐名的药理大师,也是青囊阁成立至今最有天赋的药师。也是矜安,毒与药在她手里相生相克、相生相融。青囊阁最致命的弱点——攻击性,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很大的补充。这也是青囊阁部分人力争脱离六出宫的原因,即使矜安并非能领导青囊阁之人,但是她父母留下的老臣都觉得他们能辅佐她带领青囊阁走向辉煌。但是他们可是一点也没有告诉矜安他们心里的想法,同样矜安也不愿知道。
矜安,一代药理宗师,自年少便终日与药物为伴,除了家人未与外人接触。矜宓,一代天骄,曾经的青囊阁阁主,君荑君蓼的母亲。只是世事难料啊,现在的她们,一个逼不得已当了阁主,却因不善权谋,遭人耻笑;一个迫不得已修了怨灵,却因涂炭生灵,百家之敌。
“完须长老,右司主正带人往这里赶,但是我们恐怕……”来禀报的弟子没说完,但矜宜知道她的意思。“不着急,有援兵呢!”“但是雪友宫的人不知能不能信得过?”“唇亡齿寒,否则她酆潮吃饱了撑的来蹚这趟浑水。”“弟子明白了。”
矜宔从外面急忙跑进来,“药材能打包的都打包了,那些没法带走的才是最重要的,这可怎么办?”
矜宜悠悠喝了口茶,半晌才开口“急什么,他们又攻不上来。”
“诶呀,我说矜宜,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况且这迁地的事是板上钉钉的。”
“她云沝再有能耐,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绑我们不成?”
矜宔属实没想到矜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接着说:“我们与六出宫的距离你是知道的,遏阳宫的弟子可是在我们之间埋伏好了,就算他们过得来,那我们在外面的弟子怎么办,还有你我。单凭驻守在青囊阁这几个,可别妄想能够抵挡。我们至少得损失一半弟子,到时候迁地难道不是众望所归?”
“急什么,雪友宫的人早在青囊谷等着了。”“就算如此,我们参战的弟子,伤亡也会惨重。”“对呀,这不就简单了吗,六出宫不可靠不言而喻。”矜宜边说边起身,凑近矜宔,威压自矜宜身上传来,“矜宔,你刚开始可是十分抗拒迁地的。”
矜宔被她气到脸发红“今时不同往日,再者说六出宫原本可是给每个青囊阁弟子配了六出宫弟子的,是你们不要,才导致我儿的离世,导致了如今的局面。退一万步讲,若无六出,青囊何存鄢?再说了,青囊阁可是已经到了后继无人了。”
“矜宔,我看你最近魔怔了,你原本可是最不赞同迁地的,最抵制六出宫弟子的也有你,况且你也赞同扶持阁主独立的!”
“可你自己看看,就现在,就现在来说,青囊阁若无六出宫,你我如何能安然无恙?”
“我们有阁主!”“阁主非领袖之才,单凭你我,安能辅佐!你想借这个机会让青囊阁脱离六出宫,可是云沝她也是借这个机会让两方关系更密。况且你也懂,青囊阁与六出宫就不可能分离。这一切不过是我俩的一厢情愿,私心私利而已。”“矜宔!”矜宔说完,拂袖离去,独留矜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