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泽衵葵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他一下子摆出了震惊的神情,随后是悲痛,就好像降谷零死了一样的抱着他的上半身痛哭出声。一边哭还不忘给自己的眼睛上抹辣椒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长岛一郎和他的两个跟班震惊了,然后慌乱无措。
野泽衵葵才不管他们的反应,他一边哭一边大声控诉,“你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把人打晕呢?”
长岛一郎和他的跟班想要辩解,但伤心的小男孩又一次抢在他们前面,“零君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长岛一郎和他的跟班:“不,我们。”
“不什么不!”看着逐渐发现这里的老师,野泽衵葵的声音更大了,“你们难道没有每天打他吗?你们难道没有每天围堵他吗?你们难道没有带着班里的人孤立他吗?”他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故意委屈到现在带上了真情实感,“你们不过分吗?就因为他是金发的!你们就欺负他吗?”
降谷零的眼角有些湿润,一滴泪从脸颊侧面滑落。
“孩子别急,慢慢说。”围过来的老师也有不少是负责的,他们听见野泽衵葵的话也重视起来,而最有说服力的则是眼前的场景。
野泽衵葵曾经听父亲说过,相比较于从没有说服力的人口中得知一些严重的事,就比如说孩子口中,大人更愿意去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降谷零不是没有求助过身边的老师,可他们一部分是知道但不想管,另一部分则是不信,愿意相信又帮助他的老师少之又少,起码他至今还没有遇见过。
野泽衵葵见老师靠拢,就悄悄给降谷零的口鼻处稍微喷了一点安眠喷雾,让他睡个十分钟,以防有人看出不对。
接下来,黑发的可怜小男孩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降谷零的遭遇说了出来,说到伤心处还会用手抹着眼睛上的泪,随后更多泪水流了出来。
其中的一部分老师立马联系了降谷零的班主任和四个男孩的家长。问起降谷零家的家长后,原本止住泪了的小男孩又抹了把脸,不过可惜手背上的辣椒水干了。野泽衵葵遗憾的放下手,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他父母很早去世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全场皆静,众人看降谷零的目光更加柔和和同情了。
最后,野泽衵葵以要带着降谷零去校医务室的理由完美退场。
而降谷零则是在十多分钟后,于医务室的床上醒来。
一醒就看见医务所的中年妇女同情的看着他,那目光吓得他险些一个哆嗦掉下床。
然后降谷零又听见阿姨用极其温和的嗓音告诉他,他是太累了突然睡着,身上的淤青也处理好了。最后让他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在她走后,野泽衵葵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拎着手中从食堂顺来的小点心,分了降谷零一个,两人一边聊,一边啃点心。
野泽衵葵和他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结果,刚刚宫野爱莲娜已经到了,她做主让降谷零转到了野泽衵葵那一班。“还有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会给你道歉,有几个因为这件事已经决定转走了。”
事情不好不坏,起码从结果中的转班来看还是不错的。毕竟原本降谷零没有家长,宫野爱莲娜也不是他的监护人,是没办法转班的。这件事也是方便了降谷零离开那个不待见他的班,现在这个班班风很好,还有野泽衵葵帮忙照顾,降谷零会好很多。
两个孩子又聊了一会别的,野泽衵葵邀请他周末和他们一起去野餐。这一次,降谷零很开心的答应了。
“我们现在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吧。”金发少年突然说。
野泽衵葵微愣,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当然啦!”
“那我们拉钩。”降谷零有些不放心的伸出了手。
“好。”
不同肤色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
“说谎的话要吞一千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