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过度停留很快就离开了，叶招舟见包厢门被重新关上，凑到厉则深的身边轻声问了一句：“这里是你朋友的店吗？”

厉则深摇摇头，否认了，“我二哥的店。”

叶招舟有些好奇，他印象中厉则深没有哥哥的啊，但是他并不觉得他和厉则深是可以讨论这事的关系，他们之间没有这么亲近的，索性也没有多问。

倒是厉则深开口问道：“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叶招舟连忙打开备忘录，把自己的疑惑讲给厉则深听。

两个人边吃边聊，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城市的夜晚其实很难看到用肉眼看到星星，厉则深把叶招舟送到银行附近，等叶招舟坐进车里才掉头离开。

叶招舟开车回到小区，把车停在楼下的临时停车位里，打开天窗，座椅放平。

人似乎真的很难拒绝一个戳进自己心坎里的人。

天上的星星不语，只一味眨着眼睛。

叶招舟抬手遮住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厉则深的面孔变得愈发清晰。

叶招舟清楚地知道，厉则深对他没有任何的想法，他只是在尽一位前辈的义务。

带新人入门，教新人做事，于厉则深而言是最基本的前辈职责。

那个人即便不是自己，也会是其他人，叶招舟很清楚这件事情。

可是即便是这样，叶招舟还是会不自觉地沉溺在厉则深的温柔里。

第二天叶招舟刚走进银行就被胡悦贴脸吓了一跳。

胡悦看着叶招舟眼睛下方的青黑，“你昨天和厉总去偷地雷了？”

叶招舟有气无力道：“没有，昨天有些失眠，没睡醒。”

胡悦半信半疑，“你昨天和厉总出去，没有接受厉总的教育？”

叶招舟打了一个哈欠，回答问题的时候都透露着疲惫：“没有啊，我就是没睡好。”

说起没睡好，叶招舟就忍不住想要骂自己一句“有病”。

昨天回到家里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累，洗完澡吹完头发躺在床上的一瞬间，困意全区。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就会香一些有的没的。

好不容易睡过去，又梦到了第一次遇到厉则深的场景。

凌晨四点叶招舟起来换了内裤，洗完换下来的衣服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饶是叶招舟厚脸皮也觉得自己实在过分。

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要离厉则深远一点，对所有人都温柔的人并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爱人，更何况他和厉则深还有一层同事关系在。

如果他真的表白，厉则深拒绝了的话，他实在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怎么面对厉则深。

可是，理智并不会掌控人的感情。

叶招舟的情感告诉他，要勇敢一次，不然会后悔的。

至少勇敢过不会留有遗憾。

叶招舟好不容易在情感和理智的拉扯中重新入梦，就被闹钟再次叫醒了。

关掉闹钟的一瞬间，叶招舟想，自己和这个世界多少是有点八字不合的。

“叶招舟，来一趟我办公室。”

厉则深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时候，喊了一声。

叶招舟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闻言轻搭在键盘上的手指一个用力，在文档里敲出一串乱码。

叶招舟不敢让厉则深等他太久，乱码都没有删就拿起手机快步走上楼梯。

“关门。”

叶招舟走到门口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厉则深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坐在茶吧机旁边，优雅地……泡茶？

叶招舟关上门，有些局促地站在厉则深的面前。

“坐。”

厉则深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不停，还能招呼叶招舟坐下。

叶招舟老实地坐下，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标准的小学生坐姿。

厉则深将泡好的一杯普洱茶放到叶招舟的面前，等到杯子中的茶水波纹消失，厉则深才开口说话：“信贷部那边找我谈话了，说你最近的合同总是有错误。”

叶招舟低着头，十根手指纠缠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总不能说因为喜欢上你，有些纠结，所以上班的时候心神不宁犯了很多低级错误吧？

他敢打包票，只要他敢这么说，厉则深指定揪着自己的领带，把自己丢进市政府门口的喷泉里去醒醒脑子。

“我不想多说你什么，我觉得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对自己的未来也有很清楚的规划，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那就是无论你做什么，都要记得自己是一个成年人了，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叶招舟没有反驳，他知道厉则深说的是对的，这件事是他的问题，所以他认。

“贷款合同提交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没有问题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出了问题，后续的事情耗时耗力。”

叶招舟点头，积极认错：“对不起厉总，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