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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拼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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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先接吻。”

凌初一去摁开关的手被郑庭酒一句话勾得转了个向,顺势一推把人按在门上亲,亲到缺氧后又转而去亲郑庭酒的眼睛,鼻子,下巴,一下又一下,黏黏糊糊的。

细碎的吻声听得人心痒,郑庭酒在黑暗中轻轻喘息,捏起凌初一的下巴控制住他,勾起唇笑了笑:“满脸口水。”

凌初一也笑:“黏吗?”

没等郑庭酒回答,他又接着说:“我还有个更黏的,你刚才没猜到,伸手。”

郑庭酒放开他,逗狗似的揉了一把,然后顺从地摊开手掌。

“两只。”

郑庭酒另一只手刚才一直撑在门上支撑身体,闻言才后知后觉地动了一下,有点麻。

他把两只手捧在凌初一面前,给够他面子,自己都觉得好笑。

黑暗中只能隐约看见凌初一好像从口袋里抓出了什么东西,足有一把,甚至还掉了几个在地上,随着动作,一股很淡的果香散开来。

凌初一往他手里放了一把大大小小的橘子皮,然后转身就跑。

郑庭酒:“……”

郑庭酒啼笑皆非:“口袋里怎么会有橘子皮,你那儿是垃圾袋吗?”

凌初一笑倒在沙发上。

郑庭酒开了灯,手中的果皮被捂出不少汁水,确实够黏,比某个扔了垃圾就跑的狗东西黏得多。

“外套脱了。”他把掉在地上的一并捡起扔进垃圾桶,又走过去把人提走,“来洗手。”

郑庭酒洗手的时候垂着眼,神情很认真,凌初一杵在一旁盯着人家,盯了一会儿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你要洗几遍”,口干舌燥移开视线,又坦坦荡荡移回来了。

郑庭酒微微一抬眼,和镜子里的凌初一对上视线后抿唇笑起来,又低下眼仔细擦手,动作很慢,也很正经。

凌初一把理智一丢,一步上前,从后往前圈过郑庭酒的腰把人困在怀里,埋首吻在耳垂,手下的触感温热,唇下的触感柔软。

郑庭酒一笑,吻就颤抖。

“让你洗手,又往我衣服上擦。”

于是凌初一不可避免想起了儿时很多个把脏手往郑庭酒身上按的瞬间,心里有块地方也跟着陷了下去,仿佛陷到一片雪后的树林里,有火焰在树洞中生长,又冷又热。

救命。

救了命了。

凌初一搂紧他的腰,坏心眼地贴着对方的耳朵说话:“如果下雪了的话,树洞里面可以点燃火吗?”

“应该可以。”郑庭酒回答他,“你看过一个动画片吗,有两只熊就住在一个树洞里,不出意外的话,它们是可以生火取暖的。”

什么东西?

“啊?”

“…………”

郑庭酒的语气正经得很,凌初一动了动唇,无语地默了好几秒:“人家要冬眠。你幽默死了郑庭酒。”

镜子里面,蓦然对视。

两个人同时乐出声。

“看过吗?”

“看过看过看过。”凌初一笑,“没想到你还童心未泯啊哥。”

“前段时间陪旌祺看的,动画片挺热闹。”郑庭酒说着向后仰了一下,退出这个怀抱,“洗手,洗完再抱。”

片刻安静。

他看着凌初一,温声说:“可以点燃,会烧得很浪漫。”

“我在伦敦的住所,院子里原来有一棵桂花树,据说是棵银桂,是Kane特意从附近一座教堂的墓地移植过来的,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把它养活,被虫蛀得心都空了。”

郑庭酒适合去当夜间电台主播。

讲故事讲得很有画面感,温和的声音跟指间的水流一样,柔和得让人不由自主放松下来,在暖而软的被子里一陷再陷,就此长眠。

“去年冬天,正好下了很大的雪,虫死了,树也死透了,留下一具摇摇欲坠的黑木,棺材似的,看着也闹心,我就把它给点了。一开始烧不起来,试了很多次很多天,木头都被烤干了,然后,哗——”郑庭酒上前一步,关了水,“哗啦啦”的流水声骤然停住。

凌初一呼吸都跟着他这一声“哗”停了一瞬,转过身愣愣地看着郑庭酒:“然后呢?”

郑庭酒笑他:“然后就烧起来了,我蹲在旁边烤火。”故事里的主角垂下眼,声音也跟着低沉下来,蒙上一层有如实质的蛊惑意味:“周围都是雪,又冷又热。不过,很漂亮。”

凌初一皱着眉,急切地追问:“然后呢?”

“然后熄灭了。”郑庭酒一只手撑上洗手台,揽过凌初一的腰把人拉向自己,距离压缩,瞬息之间一个吻就落在了凌初一眉心,然后又郑重地印在他唇上。

像是生来就如此亲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凌初一,在对方有些发红的眼尾亲了亲,轻笑一声:“你自己解决,还是我帮你?”

凌初一眯起眼,无声地乐着,眉梢微挑,唇角眼尾都带了风流的笑意,因着动情声音有些哑,听得人耳酥:“你想怎么帮?”

……

洗澡的时候凌初一就发现左边鼻子不通气,一种轻微又熟悉的阻塞感,所以在郑庭酒给他吹完头发,确认额角的伤口没有留疤后,他伸出根手指勾住了对方的袖口,仰着头笑嘻嘻:“我明天可能会生病。”

郑庭酒:“?”

“差不多到时间了。”凌初一一本正经,“旌祺也生病了,我不信我能扛过去。”

每次季节转换的流感高发期,凌初一必中招,至今没有例外。

“比什么。”郑庭酒无奈,他伸手探了探凌初一颈侧的温度,才洗完澡的身体到处都是热乎乎的,郑庭酒一哂,问他,“现在不舒服吗?”

凌初一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摇头说“没有”,在郑庭酒探寻的目光中又否认了一遍,才听见他慢悠悠问“那旌祺怎么了”。

郑庭酒把吹风机放回浴室,凌初一尾巴似的跟在身后喋喋不休:“感冒了,我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不过杨阿姨说她没事,就是……”

“我现在不忙。”郑庭酒心下了然,转身把人按住,“昨天说‘明天再说’,想说什么?”

凌初一一顿,微笑。

“你认识蒋御楠吗?”

郑庭酒摇头。

“蒋氏集团千金,唯一继承人。她跟我一个班,刚才在教学楼前站江修面前的那个就是她。”

“那很巧。”郑庭酒回忆,“那天晚上,给你送礼物那个女孩?”

“是她,不过她是来退我送的生日礼物的。”凌初一没有停顿,“我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也就是,八年前的八月份,拜托沈昭约了她见面,但是我没去。”

郑庭酒表情微变。

凌初一自然看到了:“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郑庭酒有些意外地笑了一下:“那我应该是认识她的,这么多年名字都忘了。”

他当年在赶去机场的路上就听完了前因后果,震惊又困惑地确认了好几遍,他再怎么熟悉和了解凌初一,都想不明白他莫名其妙联系一个陌生人的目的。

不过所有问题都随着凌初一近十个小时的失联被忽略,家长介入,闹剧结束。

小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

最后困惑的人只有郑庭酒自己,八年前没想明白,后来没机会再想明白,直到现在,他终于有了思维得以发散的土壤,能够在上面进行更合理和完整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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