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夸自己,真是太会挑问题了,不该问什么偏要问。
“不用在意我的事。”石玥诗十分豁达地说,“开心地玩,玩好再回来。”
庄森芽不明白对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说出这番话,那种豁达不像是伪装,可她又不觉得石玥诗已经放弃了追求裴佑哲,结果就是,她完全看不透自己的室友在想什么。
“要是我能帮你做什么,一定要和我说啊。”庄森芽对她说。
石玥诗侧目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时间来到了下午,裴佑哲的信息如期而至。他直言要她陪她去逛商场买东西,再去家里准备宴会场地。
今天似乎没什么着装的要求,她就穿了一身白披肩加宽松的收腿裤,戴上一只毛绒耳罩,整个人白白软软,看起来像是冬日的雪兔。
汇合之后,裴佑哲对她的装扮无动于衷,除了第一次那条黑裙子似乎辣到他的眼睛以外,她穿什么,他似乎都没有多大的反应。
不得不说,只有男人知道怎么恶心男人,诺特斯那条黑裙子是唯一让裴佑哲神情有变的一次。
庄森芽猜学生会主席一定是见过太多美女,也见过许多各色人等,各种各样的穿搭都看遍了,所以对什么都习以为常。
两人坐上车,车辆载着他们来到一家低调奢华的商场。
室内的装修是低饱和的暗色,除了店铺就是店铺,都没有餐厅,周六没有多少人来逛街,也不知道这些店家是怎么支撑下去的,可能每个月只需要卖出一件商品就能回本。
庄森芽对这里有记忆,是上次裴佑哲带她来买贝雷帽的那一个,不光是因为这里色调偏暗,而且还是因为这里没有一般商场惯有的巨大中庭,所以她对它的印象很深。
裴佑哲又带她来了一次,看样子他是这里的常客。
她很好奇究竟是有什么东西需要裴佑哲亲自动身来买,按理来说,食物和装饰一类的,家佣应该会负责采买。
到了才知道,裴佑哲是来买手表的。
可是她不懂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买手表干什么,而且一买就是好几只,裴佑哲当然也不会跟他解释。
买完了手表,他们又跑去名酒区晃悠,裴佑哲选了两瓶,叫店员打包,而这些重物最终全部来到了庄森芽的手中。
学生会主席两手空空,像个小领导一样视察每个经过的高档店铺,模样好不潇洒。逛来逛去,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还在兴头上。
庄森芽跟在他身后,手上拎着两瓶红酒,还有一袋子沉甸甸的手表,感觉自己俨然变成了他家的佣人,被他呼来唤去,又没有薪水拿,可是还不能闹事。
这简直就是酷刑。
她下意识环望四周,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些什么,可能只是希望看到一个身影,哪怕听到两句只有自己可闻的调侃也好,借此分分心,稍微从当下的不幸之中解脱。
可是视野可及的地方,尽是落空。
自从离开上茂哈里森大学的宿舍楼,坐上裴佑哲的车之后,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没有任何预兆,也不打任何的招呼。
明明之前一直都在,可是留下那番话之后却消失了。
为什么?
她还有许多想问他的问题,被最后那番话语拨动了心弦,可是对方却似乎并不想为此负责。
思及此处,庄森芽莫名觉得有点郁闷。
裴佑哲又带着她在商场里转了几圈,幸好没有再买什么东西,不然真的拿不动了。常年未经锻炼的手臂就是这么脆弱不堪,即便捶胸顿足懊悔不已,也只能接受现实。
把红酒和手表放在车上,车辆启动,徐徐开往裴佑哲的家。
庄森芽从来没去过对方的家里,只知道他大概率会住在气派的别墅区,有庭院,有地下停车场,别墅有两层或者三层高,窗户被擦得很亮,庭院里的绿植朝气蓬勃。
来了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想象还是有点贫瘠了。
她原以为他会住在别墅区中的某一个小区的某个别墅里,但没有想到,他家居然直接霸占了一个街区,把人家用来盖三十栋联排别墅的土地全部用来盖一栋独立的大房子,花园比市中心的公园还大。
车辆开在一条笔直的入园大道上,庄森芽盯着两侧的景观,下巴都有些合不拢。
这已经不是什么别墅了,这可以说得上是庄园了吧!?
视野中是修建干净的草坪,一汪清澈的湖水,白色的露营桌椅,还有停在遮阳篷下的一排跑车,在其中,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是去车展那天裴佑哲开的那辆‘小蓝’。
果然,能开几百万跑车的人,不可能住在什么普普通通的地方。
她要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早就躺平了——话说回来,要不是家里经营的公司在财政上出现了问题,她本来也可以躺,但现在反正是不行。
总而言之,但凡她家境阔绰,是绝对不可能像裴佑哲这样还去兢兢业业做什么学生会主席的,在这点上她当真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