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眼生啊。”中年女人完全没有在意庄森芽说了些什么,自顾地顺着自己的想法来,“新来的?这么年轻。”
“我是佑哲带进来的。”她终于一口气把能证明自己的身份的话说出了口。
“哦,这样啊。”女人了然地说,露出有些轻视的神色,“但我不管你是谁招来的,该做事的时候就应该做事,你穿成这个样子是我儿的兴趣也好,是你献殷勤也好,不能耽误干活。”
等下,怎么感觉对方还是误会了什么。
而且……‘我儿’?难道她是裴佑哲的母亲吗?
看模样好像确实有点像……
“夫人,我的意思是,我是佑哲带过来参加宴会的。”庄森芽解释说。
裴佑哲的母亲再度皱眉,神色看起来不太友善,“什么意思?”
“我是他的同学。”
“同学?”女人的音色拔高了一些,重复着她的话。
“是的,他……”庄森芽想说‘他邀请我来参加生日宴会’,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一个邀请,她其实就是来打杂的,说是佣人也不为过,但是明面上不能真的让裴佑哲的家人也这么认为吧,她也是要面子的,做牛做马这种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他希望我陪同出席宴会。”
中年女人的脸抽搐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怪异,而这一切的起因明显是因为庄森芽的话。
“你跟我儿是什么关系?”
被问到了难以回答的问题,庄森芽有点犹豫。
刚才已经解释过了,他们是同学,但裴佑哲的母亲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个回答。
他们还能是什么关系?至高无上的主席和得罪他的小成员?奴隶和奴隶主?上司和雇员?这些说出来好像都怪怪的。
“呃,他是我……”
看到庄森芽支支吾吾的模样,中年女人的脸色更差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闭目,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平息身体里的某种情绪。
片刻后,她睁开一双淡然的双眼,目光落在一旁,就仿佛没看到过庄森芽一样,“算了,佑哲正处在只知道看脸的年纪,玩玩也是应该的。身为母亲,理应……”
她念经一样,自说自话地走远了,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庄森芽完全没有听见。
这个插曲很快被遗忘,没在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她去角落找裴佑哲,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事情。裴佑哲说暂时没有,叫她找个地方自己待着,宴会开始的时候再来找他。
于是庄森芽就这么被放养了。她在长餐桌上找了个地方坐着,看着人们忙碌着布置现场、准备食材,又开始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好像每次陪同裴佑哲做什么,总会有这么一段无聊的时间,难不成他是在考验她的耐心吗?所以才用如此的空虚折磨她。
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天色也渐渐暗淡了下去。人们把葡萄酒和甜点端上了餐桌,宴会看起来就快要开始了。
裴佑哲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对情侣,看样子宾客已经陆陆续续到来,他刚才是出去迎客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个偌大的场地之中,其中美女如云,每个人都打扮得十分美艳。另外,不只是宾客前来,还有扛着摄像头的摄影师,他们穿梭于场地之中,为每个精彩或刻意的瞬间留下纪念。
开场的时候,一个女人拿着麦克风站在中央圆桌的旁边,那是裴佑哲的母亲,她面容带笑,担起了主持人的职责,发言感谢今日到场的诸位,并希望他们玩得尽兴。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一个男佣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进来,上面放着的是巨大丰盛的多层生日蛋糕。
餐车被推到今日的主人公裴佑哲身前,他拿起有他上半身那么长的切刀,将那可能是刚成型没多久的生日蛋糕一分为二。
这是宴会正式开幕的预兆,人们欢呼起来,主人公又在欢庆声中打开一瓶瓶香槟,往中央圆桌的玻璃杯塔的最顶端开始倒酒,酒水沿着杯壁一层又一层留下流下,就像是醉人的瀑布一样,盈满了所有亟待填满的空盏。
宾客们一个接一个取走了装着香槟的玻璃杯,这便是宴会主人请他们的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