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噼里啪啦响起,有人在底下起哄,喊着弟弟好帅,大抵是一些认识韩时朔的人在玩闹,陌生人是鲜有勇气开这种玩笑的。
韩时朔领了奖品回来,整组人都在为他庆贺,冠军不光会赢得个人奖品,也会为所在的组别增加积分,最终积分最高的一组还有额外奖励,所以他赢了大家都很高兴。
欢呼声中,韩时朔没什么意外地又坐在庄森芽的身边。
“姐姐,给你。”他上交自己赢来的奖品,就像打猎归来的新晋小猎人,在炫耀自己的猎物。
那是一条棉白色的围巾,装在一个顶面透明的精巧纸盒里,是冬日常配的装扮,在这个寒风呼啸的冬季,这样一件礼物来得正合时宜。
还没等庄森芽作何反应,对面的费洛站了起来,大大咧咧拿过韩时朔手里的礼盒,好奇地打量着,“这次联谊可真是破费了,这围巾看着可不便宜,不是什么地摊货。”
手里的东西被抢走,韩时朔看起来并不生气,他老老实实地在那坐着,等待费洛把东西交还给他。
费洛绕了一圈,来到韩时朔的背后,他一开始还在点评着围巾,但声音越来越小,俯身将手搭在在韩时朔肩膀时,说话声音几乎都已经听不见了。
“小老弟,我说,你要不还是换个目标吧,这位已经名花有主了。”
韩时朔坦然看着费洛,对于对方的劝阻并没表现出过多的意外,“可姐姐说她现在没有对象。”
“没有对象不代表没有追求者,和他的追求者相比,你多少有点……小巫见大巫。”费洛斟酌着用词,脸上没有贬低的意味,“兄弟,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但追她的都是些狠人,一言不合有可能会扫清竞争者。”
“是□□?”韩时朔有点跳脱地问。
“不是□□也胜似□□。”费洛再度压低声音,仿佛在讲什么鬼故事,“听说过哈里森大学的这届学生会主席吗。”
“听说过,他名声很大,外国语的新生都知道他。”
“不光名声大,他还在校园里一手遮天,校园外也有遍布的势力,你不会想要和这种人成为对手的。”在费洛的口中,裴佑哲仿佛变成了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危险人物。
韩时朔沉默了半晌,可他依然十分乐观,“这样的人追求姐姐,姐姐都没有答应,说明他不是她的菜,我还是有机会的。”
“不是老弟你……”费洛似乎有点被他的积极震惊到了,“这可不是开玩笑啊,你要再纠缠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被莫名其妙开除了。”
“幸福只能由自己把握,这样的风险我愿意承担。”他十分坚定诚恳地说。
费洛明显无语了。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拍了拍韩时朔的肩,而后像个战败者一样来到庄森芽的这边,低声在她耳旁说:“狗哥对不起你,狗哥实在搞不定这个人。”
庄森芽在一旁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两人的交谈,知道费洛已经尽力了,“没事,狗哥,我自己来吧。”
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谢谢你,但如果有下次,你能不把我和佑哲牵扯在一起,我就更加感恩戴德感动涕零了。”
“我懂你,我现在也不想跟他沾边,但这不是想着提他比较有威慑力……下次不提了。”费洛把手里的围巾礼盒交给了庄森芽,也拍了拍她肩膀,意思是‘看你自己的了’。
听他的意思,费洛和裴佑哲之间仍有芥蒂,关系还未缓和,仍处于对立面。
这给庄森芽一种裴佑哲正在把身边的人都推开的感觉。不管是她,还是和他勾肩搭背的兄弟费洛,似乎通通都变成了敌人。
就像一个带着善意假面的伪装者再难掩饰,露出了暗藏的獠牙,再也无法控制地去伤害旁人。
或许这便是裴佑哲的本质,离得太近就是会受到伤害。
费洛离开之后,韩时朔再度对庄森芽笑脸相迎,仿佛刚才浅发学长对他的那些告诫都是过眼云烟,“姐姐,我看他们还有电动牙刷,你需不需要?我帮你赢回来。”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庄森芽晃了晃手里的围巾礼盒,意思是有这个就够了,“你送我太多礼物,我会很为难的。”
“我不求姐姐回报我什么,因为这些东西本来也是免费的,我不能仗着它们向你索要回报。”
年纪轻轻,还挺有原则……
“总之这一件就够了,你要是非得再送我些什么……”她斟酌片刻,十分认真地说道,“那就送我安静。我喜欢安静,你能静静待着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那我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她犹豫一瞬,“活动结束之前的话,可以。”
他笑起来,像有阳光打在脸上,满是年轻人的朝气,“好。”
可能是因为既定的年龄差距,还有那一声声的‘姐姐’,庄森芽感觉自己飘了,有了种可以掌控别人的快感,连话语都沾染了上位者的拿腔作调。
她以前哪里有过这种待遇啊,从小是家里的独苗,远房的同龄人都是哥哥姐姐,从来没有一个小弟小妹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嗲嗲地叫她姐,对她的话语唯命是从。
现在有一个长相可爱的弟弟试图弥补这块亏空,她还纠结什么?体验一把又不会掉一块肉。
打不过就加入,她决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