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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云澜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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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顾萧没想到,刚出了幽州城门,怒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了他的马车,非得要与他一同南下,花海棠脸色难看得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逐日看到怒蛟愣了一下,怒蛟竟还冲他呲牙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顾萧嗅觉突然异常灵敏起来,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他们一个是七杀之首,一个是七大长老之一,本来应该水火不容才是,怎么怒蛟还有一丝开心地冲人打招呼?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也许让怒蛟同行,还能吃点陈年旧瓜,一路上不至于太无聊,更何况还额外多了个苦力,何乐而不为呢。

顾萧故意道:“你现在正在被赵长黎的人追杀,带上你我麻烦可不小。”

怒蛟自信张扬:“赵长黎没那么蠢,我不过一介游侠,他都回云鹜山庄了,何必再煞费苦心撒下弥天大网来套我,所以带上我完全是给你增加助益,你亏不了。”

顾萧腹诽:游侠?魔教的人一脉相承的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萧顿首,没有吱声,怒蛟不悦道:“你占这么大便宜,还要犹豫,是有何不满?”

不满倒是没有,就是觉得让怒蛟这么简单就称心如意有点不爽,顾萧道:“就算赵长黎不屑来抓你,可你是魔教叛徒,我是血重楼长老,我们势不两立…”

这是多码了些筹码来跟他加谈条件来了,呵,他又不是非要赖着顾萧不走!

怒蛟一屁股挤在了花海棠与顾萧中间坐下,眉峰如刀,薄唇紧绷,脸色奇臭,却又没有当场走人,声音有些干涩,显然在忍耐:“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花海棠尖叫着推他,怒蛟却像一座大山,纹丝不动,顾萧听了乐不可支:“好说好说。”

既然怒蛟没有直接走人,这便宜苦力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他道:“你也知道明珠苑不许外姓人进入,所以最坏的打算是我们要硬闯进去。”

怒蛟这下得意了起来:“既然要硬闯,带上我,绝对让你如虎添翼。”

若真一起硬闯,如虎添翼不假,但这里,单打独斗没有人是怒蛟的对手,若无法牵制怒蛟,他的性子又阴晴不定易怒易躁,到底是如虎添翼还是腹背受敌可说不好,此时也不应该表现得太过信赖。

顾萧面上毫无波澜,口气冷淡:“多个人自然多个助力,只是这一行已有逐日长老坐镇,区区百善庄,不过手到擒来,至于你…”

怒蛟脾气立马上来了,冷哼了一声道:“他哪能跟我比?”

顾萧心里咯噔一声,禁不住冷汗直下,觉得自己刚才说得有些太过了。他对逐日不了解,但现长老被前长老兼魔教叛徒说自己比不上对方,一般情况现长老都会气得暴跳如雷,甚至可能当场动手吧?到时候他若袖手旁观但逐日不是怒蛟对手岂不是格外难堪?他若出手相助以二对一,就算赢了也颇有些仗势欺人的味道,况且他摸不准自己贸然出手,逐日是否会承他的情,若是记恨……短短几秒,祸从口出!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顾萧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嘴巴子,眼睛不安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半天没挤出一句话。

哪知逐日捧着茶杯倒是风轻云淡地承认:“我的确比不过师父。”

什么?师父?!顾萧满脸震惊!这是什么惊天大逆转?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容他好好捋一捋!怒蛟是因为当年老楼主慕容阑城门上一箭射落群雄,心生仰慕进了血重楼,爬上了长老之位。又因为党系之争,老楼主死前托孤,只能硬着头皮扶慕容柯上位,可惜慕容柯本就无意争斗,自然是败了,他们七杀也就成了叛徒,只能带着老楼主的儿子南下远走血重楼,四处躲避慕容献的追杀,后来辗转在赵长黎手底下做事……其间这两人似乎并无交集啊,又是怎么牵扯到师徒的?

逐日甚至还毕恭毕敬地将茶奉过去,怒蛟接过茶呷着,毛被抚顺了,看着顾萧的目光多了丝兴味,“很好奇?”

顾萧猛点了点头。

“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吧。”逐日也给顾萧倒了一杯茶,顾萧有些受宠若惊,他抓心挠肝地想要知道,但碍于逐日明显抗拒的态度,也不好拂了面子,只能接过茶闭口不再问了。

几人就这样安静赶路到了天擦黑,彼时运气不错,到了一个小城镇,有几家客栈。

他们人多,自然是挑了一家规模最大的客栈。

方振衣那里离不了人照顾,所以方有为与方振衣一间房,花海棠是女子,自然也是单独一间,剩下苏毓、逐日、怒蛟和顾萧,而这个客栈也就四间空房,顾萧一下子犯了难,其他客栈他也去打听了,甚至四间客房都凑不出来。

苏毓见他难办,便道:“方兄一个人照顾病人恐有不周,这屋子也够大,不如我也住一处好了。”苏毓说完,还给了顾萧一个‘我只能帮到这儿’的眼神,便帮着方有为带方振衣回房了。

花海棠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挽住顾萧手臂道:“奴家倒是不介意与顾郎同憩一屋。”

怒蛟拎着她垂下来的披帛一甩,花海棠瞪着他怒道:“无理狂徒!”

怒蛟道:“男女有别,你自己睡一间!”

顾萧赶紧挣脱出自己的手臂,对花海棠做了个请的姿势,“他说得有道理,赶一天的路辛苦了,花小姐快快去休息吧。”

花海棠拗不过,撅嘴不满地哼了声,径直上楼去了。

这便剩下顾萧、逐日与怒蛟干瞪眼了。

顾萧:“要不逐日长老委屈一下,与我一间房?”

逐日冷淡的脸上是干脆的拒绝:“不要。”

“那……你跟怒蛟一间房?”

怒蛟摇头:“我也不要。”

“呃…”可自己怎么可能跟怒蛟一间房!万一他心眼小要趁机报一箭之仇怎么办!顾萧赶紧折中道:“那就你俩一人一间。”

怒蛟问:“就剩了两间房,你怎么办?”

顾萧:“我来守夜好了。”

怒蛟盯着顾萧,看得顾萧浑身不自在,“怎么了吗?”

怒蛟将他往楼上推,“你去休息吧,我去隔壁客栈凑合一间。”

也对,反正怒蛟是外人,在其他地方睡也不打紧。顾萧接受以后就心安理得地上楼去了,剩下了怒蛟和逐日在大堂。

“师父喜欢他那样的人?”逐日看着顾萧的背影,眼神有一丝奇怪的迷茫,一想到怒蛟从前绝不会委屈自己,竟然也会有在人前让步的一天,他疑惑不已,真心实意地发问到:“他哪里好?”

“哪里都不行。”虽然怒蛟嘴上拒绝了与逐日同一间房的提议,但他从小二手里拿过了钥匙,径直上楼了,逐日心里的疑惑还未解开,也跟着上了楼,禁不住问到:“既然都不行,那为什么喜欢。”

“因为喜欢分了很多种,他很有趣。”怒蛟在门口停了下来,看着逐日道:“其实我也喜欢你,你也很有趣,只是有趣的地方跟他不一样。”

逐日冰冷的表情遽然出现了裂缝,他猛地提高了声音:“你总是如此轻浮!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地喜欢上一个人…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爱上新的人!为什么?教教我!”

剥开这层虚伪的平静面具后,逐日整个人都脆弱得可怕,泪流满面地抓着怒蛟,就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我又忍不住想依赖你,救救我…教教我!”

怒蛟不明白逐日这些莫名其妙的控诉是哪里来的,他有些不耐地攒眉,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动手将人推进了房间,嘭地关上了门。他脾气也不好,看着逐日哭得几乎泣不成声,压着火问到:“我爱喜欢谁喜欢谁!你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几岁了?我他妈又不欠你什么,教不教又如何?”

我操!怒蛟这辈子头一遭震得动弹不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毫无防备,而逐日却瞬间暴起,蛮横地拽着他咬住了他的唇,在他震撼无比的间隙里,逐日已经点住了他的穴道,他又惊又怒,却动弹不得,试了试竟无法冲破,而嘴边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越发嚣张,湿车欠的舌头像豺狼一般,不停地、称得上极度饥渴地舔着他的嘴角,怒蛟目光变得凶狠,想张嘴说话,却给了逐日可乘之机,在唇边徘徊许久的舌头瞬间侵了进来,将他的话堵了个严严实实,软腻又恶心的舌头在他口腔里搅拌出令他气得天灵盖都要掀开的恼人水声,贪婪的混球捧着他的脸忘我地口允吸啃咬着他的舌尖,交织滚烫的热度将他的愤怒点燃到了爆炸的边缘,怒蛟几乎脸都绿了,一股陌生的恶心感直冲胃部,他禁不住干呕,却被逐日的舌头舔舐着上颚,又痒又麻让他吐都不痛快,他只能狼狈地合紧牙关猛地咬下去。

好在逐日退得及时,他擦掉两人激烈接wen间拉出的细丝,除了脸稍微有些红以外,就好像跟前一刻没有任何区别,仍旧用那种迷茫又怨恨的目光盯着怒蛟。

我真是操了……!怒蛟破口大骂道:“你什么毛病?恶不恶心!老子不喜欢男人!我日你……”他话还没说完,逐日已经一拳落在了他腹部,怒蛟先前本就有伤,此时受了这毫不留情的一拳,瞬间忍不住喷出一口心头血,他痛苦地皱眉唔了一声,到现在都不明白,逐日在发什么疯!但下一刻,凶猛的吻卷土重来,甚至连他嘴角腥甜的血都被逐日卷进了嘴里,含着他的舌头搅拌,更甚者逐日真的已经疯了,咬破了他的舌尖吮着他的血,几乎要把他吞吃殆尽。

怒蛟何尝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此刻已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他痛得脸都有些扭曲,等到逐日亲够了退出去,舌尖都微微发麻,抵着口腔壁吸了口气,十分不屑地啐掉嘴里的血骂到:“长本事了,敢暗算老师了?你有种,有本事把穴道解开,我……□□你m的王八蛋!薛燃犀你是不是有病!”

“不许叫我这个名字!”逐日的眼神变得凶狠疯狂,一拳又捣在了怒蛟腹部,怒蛟疼得身体有些抽搐,但更多的是气得脑瓜子嗡嗡的,他是真的不明白!

他当年入了血重楼以后,是七杀里武功最好的,楼主任命他为总教司,教血重楼里的弟子习武,不仅仅是逐日,甚至寒雨、火正和不寐都是他的学生,但他们都叫他李教司,只有逐日,一直喊他师父。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这个便宜师父也没想受到多大的尊敬,但这未免太狂佞背德了,他竟然敢对自己……

就算这厮觉得自己是血重楼的叛徒,给一刀痛快的不就完了吗!何至于羞辱他?!

逐日细细品尝完嘴里残余的血,才看到怒蛟狼狈的样子,他一脸心疼,仿佛伤害怒蛟的人与自己无关,十分关切地抚上怒蛟心口,察觉到他气血翻涌,早有内伤,他眼里又止不住地涌出泪水,颤抖着解开怒蛟的衣服,看到更多的外伤时忍不住抽噎了一声:“是谁伤了你?”

怒蛟不知道他这是唱哪出,也没教过这堪称奇幻的变脸戏法,根本不想理会这个疯子,黑着脸喝到:“把穴道解开!”

逐日又笑着将他的外衣除下,抚摸着他背上的伤口,而后狠狠地将其抠开,怒蛟疼得几乎眼前一黑,连气息都乱了,逐日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师父,你以为解开穴道,现在的你会是我的对手?”

“不过我满足你。”

逐日目光痴迷地盯着红艳艳的伤口处涌出的鲜血,迫不及待地贴上唇吮口及着,双臂像是铁钳一般拥着怒蛟,坚硬的牙齿不停地啃噬着伤口,带给怒蛟绵延不绝的疼痛,他也的确守信,下一秒已经解开了穴道,怒蛟粗重地喘息着,带着伤的背部绷得笔直,那黏腻爬行的舌头让他头皮发麻,他只缓了一口气,便立刻挣脱反手一掌直取逐日心窝,逐日像是早就料到怒蛟的反击,冷静地看着他出手竟躲也不躲,此时他脸上挂着泪,眼里却都是冷到极点的绝望,他毫不在乎地舔着唇上湿热的血,一切的一切好像与他无关,包括生与死。

怒蛟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和那绝望的眼神,心里居然有丝犹豫和怀疑,那股怒火竟有偃旗息鼓的迹象,临了那一掌换了方位,将屋内唯一的桌子拍了个稀巴烂。

怒蛟喘着粗气坐到了床边,骂骂咧咧道:“我只听你一次解释,说不出来我就杀了你。”

怒蛟似乎从来没想过,他这无疑是一种放纵,在逐日眼里更是一种无形的引you,他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鞭子袭向了怒蛟。怒蛟伸手接过这雷霆一鞭,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打得他掌心的肉绽开,怒蛟吃人一般的目光盯着逐日,忍着痛用力一拽,逐日顺势扑进了怒蛟怀里,两人厮打了起来,但逐日的打法比较卑劣,手净往怒蛟背后皮开肉绽的伤口处挖,怒蛟怒不可遏,疼痛逼出的冷汗与愤怒点燃的热度在这具身体里交织,他忍无可忍地一拳打向逐日面门,摸出了匕首。

逐日身上有种歇斯底里的颓丧,可以看得出他并不畏惧死亡,他甚至就是在极度嚣张地激怒对方,眼看着怒蛟掏出利器,也并不躲闪,仿佛在期待着他奋力捅下这一刀,给自己一个痛快。怒蛟看疯子一样的眼神几番落在逐日脸上,数度没能下得去手,最终将匕首收了回去,嘴里骂了句娘怒道:“你踏马到底什么毛病?”

逐日苦笑着坐到了床边,痛苦地抓着头:“我不知道,你不是我师父吗?救救我!救救我…”

怒蛟芝麻那么点大的良善之心,早被怒火焚烧殆尽,他一脚踹开了逐日道:“滚出去,要死死外面。”

逐日麻木地敞开四肢霸占了大半张床道:“我不走,这间房是我的。”

怒蛟气得也躺了下来分毫不让:“凭什么要让你舒舒服服地睡一晚,现在这间房是我的了。”

两人又因为争一张床厮打起来,平日里逐日自然不是怒蛟的对手,但如今怒蛟内伤未好,外伤又被人雪上加霜,自然不是逐日的对手,没多少回合就被镇压下来,逐日将他抵在床边,喘着粗气看着怒蛟,因为挣扎,怒蛟背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虽然一声不吭,但紧绷的身体和沁出的热汗足以证明他其实很疼,逐日见着血有些恍惚,又忍不住埋头舔了舔,怒蛟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他气得破口大骂:“你是畜生吗!”

哪知道逐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我不知道……”

逐日,或者说薛燃犀其实早已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残留着做人的那部分心性,他如此藐视死亡,又如此渴求鲜血,什么伦理纲常,他刚才竟然对他的老师生出了更加可怖的想法…他人高马大,武艺高强,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长老,但又脆弱得无以复加,怒蛟只质问一句,他又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就好像一面四分五裂的镜子,所有矛盾的特质都在他身上,而他本人又绝望又冷静,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疯狂,但渗出的迷茫又好像在笨拙地诉说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找不到活的意义。怒蛟趁着空档将他推开,脸上有些惊怒不定,他努力回想他与逐日近年来的寥寥数面,都仍然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

怒蛟拔高了声音质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在重建枭血堡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人。”薛燃犀摸了摸脸,水光潋滟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他捏紧了拳头,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她很像…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既已是故人何不忘了?”怒蛟瞪着逐日,显然没有他那些儿女情长的烦恼。

逐日苦笑:“事实上我早就想忘了她,但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甚至最近,她反复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怒蛟一想到自己遭的罪,火气便大了起来,恨不得把逐日削一顿,但他知道现在自己不是逐日的对手,动起手来占不到便宜。他口上毫不留情:“废物,就这点小事,难不成还要靠师父教你忘了她?”

这种事着实有些荒唐,逐日像个知错的孩子,低着头,回避他犀利的目光,声音也小了下去:“我知道我忘不了,所以看到师父的时候我就在想……师父能不能听一听我的故事,也许、也许说出来会好一些。”

只要不做那些恶心的事,怒蛟觉得怎样都好,他无所谓地挑眉:“那你可以开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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