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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东黎旧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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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与怒蛟的计划有些出入,但他们还是在夜半时分到了云鹜山庄。

这瑰丽堂皇的宫殿在夜里静得可怕,并没有太多守卫留守。

怒蛟自然是轻车熟路,逐日跟在后面有些担忧:“这里守卫怎地如此松懈?莫不是为了引君入瓮?”

怒蛟哂笑:“想太多了,云鹜山庄一直就是这样。”

“没有哪个小偷有胆子敢偷到赵家人头上。”

逐日一想也是,赵家人的势力不容小觑,多得是为赵大庄主卖命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怒蛟提到的逍遥仙人。

逐日听过这个名字,恐怕师父的伤就是逍遥仙人留下的,既然师父想杀了他,那他就拼了这条命,帮师父达成这个小心愿好了。

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直到了藏辉殿,怒蛟示意他停下,吹了个奇怪的口哨,不多时,一个老者佝偻着腰走出了夜色。

“玦爷,好久不见了。”

逐日闻言立马将这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见这老者白发如雪,脸上皆是细纹,但眼神闪着精光,十分矍铄,脚步很轻,没有多余的动作,十分干练,显然功夫不错,而对怒蛟的这个称呼,他的身份自然是血重楼曾经的旧部。

怒蛟道:“刚才唤你的信号恐怕已经被玄鹰卫的人觉察,我长话短说,张叔,你可知哪里能弄到返魂香?”

那位被称做张叔的老者道:“早市交易场上应当是有卖的。”

离早市自由交易少说还有三个时辰,怒蛟道:“有没有更快的,我的朋友等不下去了。”

张叔思索着道:“玄鹰暗牢第53号,我曾经见过,应当是无主之物。”

怒蛟得到了想要的情报,便与张叔告了别,他快速在夜色中穿梭,只为了能在暴露前离目的地更近一点。

逐日乖巧沉默地跟在后面,细心留意着周遭的情况,虽然对方极力掩藏了气息,但细微的响动已经让他们暴露,逐日明白,这是所谓的玄鹰卫出动了,看来今夜注定是一场苦战了。

怒蛟显然也发现了,他冷哼一声:“麻烦的虫子。”

逐日道:“交给我吧,拿药要紧。”

怒蛟点了点头,不跟他客气,加快了步伐,往53号赶去,而逐日则停下了脚步,与最先追上来的镇鳄打了个照面。

镇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出声:“你是…薛燃犀,魔教第一长老!”

“我早已舍弃这个名字。”既然如今他们各为其主,一场干戈是免不了的,逐日可没有手下留情那种天真的想法,说话之间已经抽出鞭子,挥出疾如闪电的一鞭,镇鳄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无情,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以双刀接住了他这一鞭,镇鳄看着怒蛟远走的背影,已经明了:“你们已经暴露,还是赶快束手就擒吧。”

逐日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毫发无损地拿下镇鳄,看着怒蛟已经消失不见,他便知目的已经达成一半,剩下的便是要尽可能地给师父拖延时间了。他将手里的长鞭绷紧,在手心绕了几圈,更加牢固以后,徐徐开口道:“ 突然想起来,教主曾经有令,若你们愿意回血重楼,楼里仍旧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镇鳄听了不禁一笑:“我前脚刚给你们教主送了份大礼,他现在应该恨我恨得牙痒痒吧。”

逐日虽然没有完全了解柳成舟离开的内幕,但总归跟云鹜山庄和青莲他们脱不了干系,反正他话已经带到了,对方执迷不悟,也就不要怪他不念旧情了。

大战一触即发,两人虽未动手,但周遭空气肃杀,夜晚的风又冷了几个度,从最开始的无法琢磨渐渐汇成飓风,摧枯拉朽一般带走了藏辉殿里本就不多的落叶。

镇鳄显然与怒蛟不同,对血重楼没有那么深厚的情感,也许曾经的确也有意气风发时分,但多年颠沛,早已学会了低头,如今他留在云鹜山庄便已说明了一切。

他眼神冷冷,都是杀意,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白光,随着他一抖手腕,瞬间闪到了逐日双眼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逐日下意识地闭眼,但瞬息之间他就再度睁开了眼,双刀已经近在眼前——来不及了,逐日想也没想便双手握住了刀刃,灌上十层内力,拽着刀下压,竟然将镇鳄拽离了几分。镇鳄惊骇了一瞬,刚才那招并非避无可避,至少不用付出如此代价,他忽然看不懂逐日的路数,心里被疑虑充满,难道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他甚至没注意自己出刀慢了,抽回来时,逐日的长鞭已经刁钻地缠住了刀柄。

逐日将手放到嘴边,舔了舔流下来的血,甘甜的气息瞬间攫住了他的神经,他的眼神变得痴迷,拽着鞭子将镇鳄拉近了些,手心用力一握,更多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被他淋在了刀刃上,浸润到鞭子上。

这样一幕让镇鳄有些骇然,他一转刀柄,瞬间弹开了长鞭,逐日有些可惜:“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镇鳄甩掉刀上的血,眼神透着些鄙夷,他显然是讨厌鲜血的,血通常伴随着无力与死亡,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双刀势如破竹,带着劲风劈下,但逐日却一点也不慌,只一鞭打开了他其中一刀,另一刀砍在了逐日的肩上,结结实实地切进了皮肉,镇鳄正要暗喜自己一击即中,但随即逐日沿着他的刀,如跗骨之蛆一般,长臂一伸,手法古怪地扣着他腕骨,镇鳄想抽出来,却看着逐日偏头压住了刀背,他愈是往外抽,锋利的刀刃却越是切进皮肉里拔不出来……疯子!疯子!他大意了!而后逐日力气极大地将他整个人掀飞后重重摔到地上,镇鳄几乎被摔得眼冒金星,而那把刀还嵌在逐日肩头,他却手抖得握不住了。

逐日握着他动弹不得的手嗬嗬地粗喘着:“真痛啊…刚见面这礼也太重了些。”

咔嚓——

镇鳄听到自己指骨碎裂的声音,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逐日一脸无所谓地卸掉他的手臂,他整只右手便死气沉沉地垂下,不受摆布。

但这个疯子显然已经超出了镇鳄能理解的范畴,他握着刀身,不知道用了几层内力,那把刀在肩头处断开,但背后实在是不好处理,逐日为难了一小会儿就不在意了,他蹲下身看着疼得打滚的镇鳄,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淡淡问道:“逍遥仙人在哪儿?”

镇鳄哪顾得上什么逍遥仙人,十指连心,如今他右手整个被废,疼痛源源不断,而面前这个疯子不仅身上开了个口子,双手也被刀割伤,甚至肩胛骨处还有未愈合的新伤,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但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这种已经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的人,向来比他豁得出去,他还不想死……不想死!

镇鳄下意识地往后爬,想逃走,逐日却把地上那半柄刀一甩,扎住了他的下摆,继续问到:“他在哪儿?我的耐心有限。”

逐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很是轻微,但在镇鳄耳朵里却与敲响的丧钟无异,他疯狂地用另一只完好的左手想去拔掉断刀,但右边巨大的疼痛让他很难维持平衡,狼狈地东倒西歪,试了几次都没有拔成功,而后逐日终于在他面前站定。

如同恶魔一般宣布:“时间到了,你不说,就没必要再说了。”

镇鳄瞪大了眼睛,极度的恐惧与紧张让他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左手终于将那半截断刃拔了出来,他想也不想便向逐日刺去,逐日看着鲜红的利刃越来越近,瞳孔兴奋地缩紧——他记得刀切开皮肉的快感,他的皮肉永远是弱势的那一方,薄薄的刀片能轻易将牵连着肌肉的神经切割开,而其间所迸射出的鲜血,便是璀璨花火,就像大师打磨的铁器,经由这样耐人寻味的工艺后,便能熠熠生辉,而他也能在这不断拉锯加深的疼痛中,体会到让他沉湎的快乐,那是一种求而不得的解脱感,好像灵魂已经虚脱,终于不在这尘世泥沼里游荡,而是沉入永恒静寂的黑,他妄图得到这份安宁,所以他甚至有些兴奋地做好了准备,但镇鳄看着他喋血疯狂的模样,手抖个不停,送出去的力道也并不大,堪堪抵着他的外衣,折断的刀实在是太钝了,逐日皱着眉,直挺挺地往前顶,但镇鳄哭骂道:“疯子……你是疯子!”一边失了斗志恐惧地后退,实在是无法给下这一击,逐日有些烦躁地将上衣剥下,袒胸露乳,裸露出整个上半身,他几乎是在血里泡过,肩胛骨的伤口不知道何时已经裂开,染红了绷带,肩头上的新伤涌出过不少血水,将他整个肩头都打湿,顺着他身体的纹路往下流,最终在扎紧的腰带处截断,他拉起镇鳄拿着断刃的手往自己胸口送,嘴里颇有些不耐烦:“你倒是捅进来啊!你不是想让我束手就擒?捅进来吧,不到一刻钟我就会血流尽而死!”

逐日疯狂的举动让镇鳄早已惊骇不已,他望着面前这个恶鬼一样的疯子,惊惧得牙冠都在打颤,疯子…就算他武功略高一筹也无法摆脱这个疯子,他就是要拉人下地狱的…自己可不想下地狱…

镇鳄眼神变得凶狠,不管不顾地大叫着,好像这样才能获得抵抗恶鬼的勇气,用力地捏紧了刀柄疯狂地朝逐日腰腹刺了过去!只要杀了这个人,只要杀了他!自己就还能活!活着…云鹜山庄仍旧有他一席之地!

逐日哈哈大笑,笑镇鳄一只手太过绵软无力,断刃甚至没能插进他的身体里,只带起一条长长的刮伤,而后镇鳄一只手无法维持这艰难的姿势,痛苦地捂着另一只扭曲的手臂痛哭流涕。是了,他不仅仅是折断了镇鳄右手的指骨,连掌骨也都粉碎,甚至整根手臂,都像断线的木偶一般,无法再提起,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也无法牵起一丝痛楚,真叫人失望……

逐日在镇鳄旁边坐下,疼痛让他呼吸间都是血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经,他敲了敲变得有些混沌的脑袋,却陷入更深的混乱,眼前忽闪而过的有思寤峰下令人胆寒的铁索桥,有玉婵湖里表情狰狞的神像,有祭司神秘又带着一丝嘲讽的脸,他本能地挥打,想远离这一切,但都是徒劳。

镇鳄看着他发疯一般的行为,越发怵得慌,但剧烈的疼痛让他丧失了战斗力,他狼狈地咬紧牙关,滋生出退意,趁着逐日发疯根本没空注意到他的空档,镇鳄一口气用尽全力撒腿狂奔起来,因为右手的伤,他跑两步便趔趄着险些摔倒,逐日看着他滑稽的动作渐渐停下了手,而后突然像受到了启示一般,睁大了眼睛,对了…师父说了,要把他们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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