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这么小?”心情愉悦了。
云倾越过他,仔细观察地面扭动挣扎的花斑蛇,转头仍是面色平淡,只是嘴角有些上扬,云倾发现逗榭季有点意思。
“想吃蛇肉吗?”
“有蛇你不早说!你就是故意的!”榭季心疼地扒拉自己头发,刚刚她明明可以提醒自己后面有蛇,却故弄玄虚吓唬自己,“不想吃。”
“那又如何。”云倾理直气壮双手环胸,慢悠悠走向河边,“照你这么捉鱼天都快黑了。”
“你!”他看着云倾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最后憋了半天也就憋出两字,“算了。”他不跟这人计较。
榭季有些气结,但又不好说些什么,愤愤拾起地上的石子,打向水面。
水花溅起,惊动鱼儿俶尔远游。
他穿着湿哒哒的衣裳站在岸边,“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片刻间,水波震动,圈圈涟漪扩散,河中的鱼一个接一个翻着肚皮,像下油锅炸熟了似的。
“鱼!好多鱼!”鹿鹿高兴地拉着榭季衣袖,“还有螃蟹!河虾!”
河中凡是会呼吸的,都接二连三上浮。榭季疑惑,他还没发力呢......
难道?
他无奈望向始作俑者,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叫一劳永逸。”
云倾正起身整理衣裳,目不斜视望着河边,仿佛对此画面颇为满意,察觉到榭季正望向自己,也淡淡望了回去。
她语气中没有先前那么淡然,周身气场也变得不再那么凌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若不是错觉那便好了。
榭季正想反驳回去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榭公子!榭公子!出事了!”一中年男子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榭季立即转身,紧蹙眉头,云倾也闻讯而来。
流水村,村长家门前。
“阿柱!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阿柱!你不是说去山上砍柴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大伙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悲痛欲绝的哭闹声响彻寰宇,嘶吼着质问伴随着村民安抚的声音乱作一团。
在圈的最中心,一妇人趴在地上抱着一具尸体,双手颤抖着将尸体的脑袋抱入怀中,泪水挂在那皱成一团纸的脸上,神情如癫如狂,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无助地望着四周。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今天早上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阿柱!呜呜呜呜呜呜!阿柱!你不要丢下我们娘俩!以后可怎么办啊!”
“李婶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
“我们一定会查清楚是哪个王八孙子干的!”
“莫非是山上野兽咬的?可是这么久了也没有听说哪有如此奇怪的野兽啊?”
榭季托村民送鹿鹿回家后就与云倾一起赶到这里,听到如此撕心裂肺的声音顿感不妙,他小心拨开一层层围观人群来到中间。
云倾不喜与人有任何接触,侧身躲过层层人群,跟着榭季,离他一步之遥,站定。
榭季蹲下有些悲哀地看着那悲痛欲绝的妇人,不知该如何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只能查明生前为何而死,“能让我们看看吗?”村中大多数家里劳力都来自男丁,这人一走,家中便也没了顶梁柱,之后的生活更为不易。
“怎么回事啊?”
人群中突然让出一条道路,一耄耋老人拄着拐杖在他人的扶持下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那妇人眼中顿时涌现光芒,等着他来主持公道查明真相。
“村长!你不能不管我家阿柱啊!他死得太冤了!你一定要为我们查明真相啊!他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枉死啊!”那妇人字字咬牙,眼中满是不甘。
“你让榭公子和那位姑娘看看吧,或许他有什么苗头。”村长双手撑在拐杖上,“村里大多数男丁外出寻找生路,现在我也一把老骨头了。”
在村里,村长说的话是最有权威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如今能主持公道的只有榭季和云倾了,妇人只好转移目标。
妇人转头求着榭季,“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查清我家阿柱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求求你了!”
榭季连忙扶起她,“你别这样,我一定会为你们查清真相,将始作俑者绳之以法。”
“那就全靠你了!”妇人抹了把眼泪,站在一旁啜泣,不再打扰他们。
榭季这才看清这具尸体全貌,只是看了一眼便眉头紧皱。
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手腕上还有被割伤的痕迹,浑身皱皱巴巴,身上也有被野兽撕咬的痕迹,但又不像是野兽,榭季观察尸体四肢,身上有多处牙印,这个牙印不似野兽牙齿,而是......
人的牙齿!
意识到这一点,榭季瞥了一眼云倾,手不自觉捂上颈脖处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云倾也瞥见尸体上的痕迹,又看到榭季看了她一眼,眉头一挑,饶有兴味凝视着榭季,不知道此时他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榭季又观察了一会,垂首沉思。
“怎么样?”妇人着急地凑上来,周围人窃窃私语,等着榭季的结果。
榭季起身拍了拍手,望向了村长,“有些苗头,三天之内必还诸位一个交代,这尸体是谁发现的?”
“我!”人群中一人站了出来,“我今天上山的时候闻到一股血腥气,走近了才发现是铁柱,就有些慌乱,着急忙慌把人背了回来。”
“你在哪发现的?”
“就在那边的半山腰上,是座荒山,离我们村还有些距离。”
“可否带一下路?麻烦了。”